第二十章湖畔激鬥
「斬妖除魔？替天行道？」
幼小的吸血鬼詫異得歪了搖頭，面露不屑和嘲諷之色。
站在她身後的女僕踏前一步，隱約擋在少女的身前警惕得盯著帝督，似乎在防備著什麼，又像是準備代替主人出手維護主人顏面的忠心走狗。
「什麼啊，居然是人類中的衛道士嗎？這麼多年了，那些『家畜』的反抗心還沒有被磨滅真是叫人意外呢。但是啊，妖怪吃人有什麼不對？」
年幼的惡魔點著嘴角，帶著猙獰的邪笑肆意地諷刺著面前的人類。
「什麼時候了，幻想鄉居然還有這種人，妖怪賢者睡迷糊了嗎？」
蕾米莉亞苦惱得想道，心想著下次聚會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和那個不知多少歲的老太婆提一下，該好好整頓一番人間之裡的風氣了。這種有著反抗妖怪統治的意志的傢伙就該有多少殺多少。
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的這個幻想鄉，可不能再讓它變成剛剛建立的時候那樣。
蕾米莉亞稍微有從其他妖怪那裡聽到過那個時候的事情，那是人類反抗尤其激烈，甚至能稱得上壯烈的時刻，幾乎每天都有人類和妖怪廝殺，雙方都死傷慘重。
那時，博麗巫女還是堅定的站在人類一方的守護者，死在那個時期的博麗巫女手中的妖怪幾乎可以填滿霧之湖。一連幾代博麗巫女幾乎將妖怪的驕傲都打沒了。
那時候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侵擾著所有的妖怪，到了部份妖怪都開始懷疑幻想鄉的建立是不是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的地步。
圈養人類，這可不是一件簡單輕鬆的事情。人類可不會家豬一樣被圈起來就會老老實實待著的家畜。
據年老的妖怪說，那個時候為了對抗人類的強者，幾乎每一個大妖怪都在拚命廝殺最終才勉強將人類的反抗鎮壓下去呢。
人類，即是弱小的，也是強大到讓妖怪恐懼的。
即使如今弱小，他們也會用讓妖怪難以想像的速度快速成長起來。要成長為一個大妖怪級別的妖怪，普通的妖怪需要數百甚至上千年，而成長為一個能消滅大妖怪的陰陽師，人類只需要短短的十幾年，或者數十年。
人類的那份巨大的潛力讓妖怪一度瀕臨滅絕，以至於她們只能躲在這個幻想鄉之中苟延殘喘，而不敢去挑釁現世的人類無上的地位。
中土的練氣士、和尚，倭國的陰陽師和武士，西方的教廷、獵魔人……人類暗藏的實力遠遠超越了妖怪所能抵擋的程度，哪怕是單一一個勢力都能輕易的絞殺她們。
那個歲月，蕾米莉亞也是經歷過的。
蕾米莉亞永遠也無法忘記，在西方被教廷追殺得走投無路時的絕望。
人族不是豬狗，遠遠沒有那麼軟弱！
星星之火，也可能燎原。必須在它讓幻想鄉燃起戰火之前撲滅它，這是所有幻想鄉妖怪強者們的共識。
人類之中允許誕生一定程度內親近妖怪的高手，但是絕對不容易有敵視妖怪的強者誕生。
「斬妖除魔啊，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了……讓我想起了那些討厭的修士呢。」
蕾米莉亞感歎似地說道，從女僕的手中接過了小小的陽傘，隨口吩咐道：「笑夜，殺了他！幻想鄉之中，沒有反抗妖怪之人的生存之地。」
「是！」
低頭應了一聲，女僕的眼神瞬間凌厲起來，露出冰冷的殺氣。
「慢！」
在女僕動手之前，帝督單手抬起做了個停止的動作叫道。
女僕沒有說話，但還是暫時停下了動作，似乎打算聽聽帝督有什麼想說的。因為，也許這就是他最後的遺言，這點仁慈還是能夠施捨的。
「在動手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我就問一句，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夠了，其他的我並不在乎。我的問題是，你……是人類嗎？」
帝督直視著那個名叫笑夜的女僕的雙眼，一邊防備著對方偷襲，一邊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因為，不管帝督怎麼探查，在觀察中對方反應出來的氣息都屬於人類。他很難想像，怎麼會有人自甘墮落和這種非人的怪物同流合污去殘害自己的同族。
瞭然的神色從女僕的臉上一閃而過，頓了頓，女僕堅定的回視帝督的雙眼，並毫不猶豫地說道：「是，我是一個人類……但，這並不影響我侍奉大小姐的決心。」
「人類……是嗎，這樣啊，也好，這樣我就沒有什麼好遲疑的了。那麼，就讓我們痛快的廝殺吧！」
聽到笑夜的回答，無論怎麼說服自己，帝督也無法按捺住眼中的驚疑，但對他來說，有這個一個答案就足夠了。
反正，左右他也不是一個好人，並不是那種對方是一個人類就下不了人的聖母。
即使是老好人，對背棄了人族，投靠異族幫助它們殘害同胞的罪人，也不會手下留情吧。
微微一笑，帶著還沒有退去的亢奮，帝督正要衝上去狠狠得給那個女僕臉上來一拳。
突然，一種異樣的感覺爬上了他的心頭。那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東西，彷彿有一層無形的薄膜瞬間從體表壓了過去，將他包裹在其中。
下一刻，等帝督反應過來的時候，密密麻麻的刀子排列在他的
眼前，360度無死角包圍了他。就連他的菊花後面，都感覺到一絲鋒芒。
還不等他動作，那些飛刀就通通朝他射了過來。
「女僕秘技！」
這時，耳中女僕的聲音才姍姍來遲得響起。
不管向哪個方向閃躲，都找不到一絲間隙。帝督下意識得使出了的本事，剎那間從飛刀網之中閃了出來。
差點就變成插滿刀子的魔術箱了！
帝督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剛剛那一剎那還真是嚇得不輕。明明之前還是空無一物的空中，一眨眼不到的功夫，眼前就鋪滿了飛刀，簡直就像是被剪切掉中間一段過程時間的視頻一般。
空間能力者？
不可能啊，沒感覺到空間的波動。
帝督飛快轉動心思，計算著種種可能。
該不會是，最少見的操作時間的能力者吧？
於是，他將這個疑問正大光明得向女僕提了出來。
「沒有告訴敵人的必要。」
女僕冷漠得回了一句，見到扔飛刀不頂用，不知從哪又掏出了幾把飛刀夾在手指之間朝帝督筆直衝了上來。
扔完了飛刀就要近戰，未免過於直接了吧。
「也是。」
自嘲得擦了擦鼻尖，帝督打氣精神不敢大意，面對既有可能是時間能力者的敵人，瞬間的大意就會要了人命。
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那麼天真了，還以為敵人都會向動漫中一樣給對手講解一番自己的能力嗎？
「有多了一個必須拿下你的理由呢。操作時間的能力，這麼多年來見到的次數也可謂屈指可數呢。」
對方的能力也激起了帝督的貪婪，時間與空間的力量，一直都是讓人奉為珍寶。
最好就抓活的，實在不行死的屍體也可以。
但是，那個吸血鬼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僕被抓走的吧。
側身避開笑夜的一記揮舞，帝督斜眼撇了站在一邊觀看戰鬥的小吸血鬼一眼，頗為苦惱得想著。
身邊劃過道道寒光，帝督游刃有餘得扭動身子，小心翼翼的避開所有的攻擊。老實說，排除了那個時間能力之後，女僕的戰鬥力還真叫他提不起精神。
對方是一個人類，帝督在戰鬥中確認了這一點。
那個女僕的身體毫無疑問是脆弱的人類的身體，兩分鐘前隨手在她手臂留下的傷口仍然在流血，並沒有像妖怪一樣表現出異常快速的癒合速度。
這樣的話就困惱了呢，出手的時候必須小心翼翼，否則的話這個優秀的素材說不定就會被弄壞。
帝督苦惱得皺起了眉頭，分出一部份心思與笑夜糾纏，邊準備可以拿下這個女僕又不會讓她致命的手段。
對手的從容激怒了笑夜，大小姐的命令必須盡快完成。笑夜可不想磨蹭太長的時間，讓自己的大小姐在一旁等待太久也是失禮的事情呢。
「笑夜，快一點，一會人家還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
蕾米莉亞打著哈欠，適當地催促了一下自己的女僕。自己女僕的戰鬥力比起她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並不能作為很好的觀察節目打發多餘的時間，所以她很快就厭倦了。
「是的，大小姐。」
戰鬥之中，笑夜也不忘抽空答應一句。當然，作為代價帝督趁機在她的腿上戳出了一個前後通亮大約硬幣大小的傷口。
「嗚~」
即使是瀟灑無比的女僕長，也不可能在受創之時好不動搖，何況這傷並不好處理。
大腿的傷讓笑夜的速度一下子跌落下來，再也無法形成向之前一樣在對手身邊閃現般的迅疾攻速。
但對帝督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捕捉對方的把握更大一分。
「笑夜，沒事吧！」
見到自己的女僕血灑一地，蕾米莉亞頓時焦急地叫了起來。
「我沒事，不用擔心，大小姐。」
使用的能力退後一段路脫離戰鬥的笑夜左手向後一擺，止住了大小姐上前的動作。
她還沒有輸，對她來說，大小姐的吩咐必須拼盡全力去完成。
這麼一點小傷，只要暫停時間就可以有充裕的時間來仔細處理。雖然一條腿暫時行動不便，但對於她的戰鬥風格來說，影響並不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