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屠殺
成為英雄還是亡國奴，眼下就是抉擇的時候了。
以血肉之軀去對抗鋼鐵打造的艦隊，不管怎麼想這樣的舉動都未免過於愚蠢，一點勝利的可能性都看不見啊。
但凱莉莎和身後的騎士們都沒有退路了，後面就是英格蘭的國土，是拼了命不可以讓貞德踏入的地方。
哪怕是在此壯烈，也絕沒有後退的理由。
不僅僅是科技上的差距，就連人數凱莉莎一方的人也遠遠不及貞德所率領的大軍。不說那些只佔少數，加起來還不到一萬人的武偵和巫師，光是魔導師團就有足足三萬多人，再算上從默示錄世界徵召的浮空戰艦的艦員，少說也有五萬人馬，加起來貞德也可以誇張一點號稱十萬大軍。
而此時英國能給予凱莉莎的，只有區區的三百多人。三百倍的差距，足以讓歷史上任何一位名將崩潰。就算凱莉莎和她手下的騎士個個以一當百，那還差了兩百倍的差距呢。
「一寸國土都不能讓給別人，就在這裡將敵人徹底殲滅！」
長劍向天，凱莉莎向著身後所有的騎士高呼。
「是！」
數百騎士齊聲應和。
當然，作為另一側的防線，就算戰鬥力再怎麼吃緊，英國女王和蘿拉也不至於真的不管不顧讓凱莉莎在這裡白白死去。哪怕是無法殲滅敵人，英國女王和蘿拉也至少會將敵人阻擋在國門之外。
凱莉莎的底牌並非身後那區區三百多的騎士，如果只有這點人手，就和送死沒什麼兩樣了。
作為一個屹立在十字教頂峰的三大教會英國清教數百年來不知收藏了多少壓艙底的靈裝，血脈悠久的英國皇室自然也是一樣。
這一點，蘿拉和英國女王可謂是大出血，用蘿拉的話說就是「咱為自己準備的嫁妝都交出去了」。
如果戰事不利，蘿拉甚至做好了準備親自出手。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這都是不會做的事情。因為能拿出這樣一支龐大的浮空艦隊的人，沒有一兩個高手壓陣都是不可能的。
何況，蘿拉還要留在教會裡穩定茵蒂克絲的情況，哪裡走得開。
貞德靜靜得坐在指揮席上等待艦隊抵達目的地，突然一個通訊兵向她發來匯報。
「報告，貞德大人，前方出現一夥騎士擋住了去路，其中似乎有第二公主凱莉莎殿下。對方提出要求見面。」
「嗯~第二公主嗎？」
貞德偏過頭考慮了一會，吩咐道：「艦隊不要停，打開喇叭，告訴她，我們是為了阻止戰爭迎接和平來的，請立刻讓出道路，否則她們就是妨礙和平的罪人。」
為了取得一個大義，貞德還不想對凱莉莎出手，但如果對方先動手的話，那麼還擊起來就毫無壓力了。
接到貞德的命令，通訊兵開啟了安裝在戰艦外側，專門用來與外面的人溝通的喇叭，將貞德的話一字不漏得傳達出去。
「什麼！靠著陰謀詭計分裂了我國土地的人，居然稱自己是為了和平而來的？」
聽了通訊兵的回復，凱莉莎怒不可赦地叫嚷起來。
難道這就是做了**還要立貞節牌坊嗎？
不，比這個做得還要過份，這是打著為你好的名義搶你老婆和家產！
「可惡，將靈裝準備好，如果他們不肯離開的話，就讓我們送他們離開。」
凱莉莎小聲得對身邊的一位騎士吩咐道。最熟悉的騎士團長被派到了英法邊境的戰場上，現在凱莉莎身邊的，只是一些不怎麼熟悉的騎士。
雖然也是屬於騎士派，並曾經一起參與政變的同伴，但這裡面可沒一個能比得上騎士團長一半水平的傢伙。
「報告，貞德大人，對方做出了準備戰鬥的姿態。」
「不要管直接走，讓我們的人也做好回擊的準備，只要對方動手的話，那就不要客氣送她們上路。」
貞德不是善人，自然不會對敵人客氣，冷笑著下達了命令。
由於貞德的命令，艦隊並沒有停止前進，即使在凱莉莎等人明確發出警告之後，仍然一意孤行向前駛來。
凱莉莎明白，這事不可能善了。
這樣正好！
「將那個**老太婆交給我們的靈裝取出來吧。」
凱莉莎並沒有恐懼實力上的巨大差距，接過了手下遞來的一根蒼白的水晶杖。
——這是過去一個魔法結社以英國的古老傳說「cailleachbheara」的典故為根據而打造的靈裝，有著釋放能將人凍死的寒風的力量。普通人的話，只要沾上一點邊，就會立刻凍僵死去。
就連無生命的戰艦，也能將它們凍成冰坨。
過去的那個魔法結社，由於觸犯了英國清教被打上了魔女的罪名而被消滅，這件靈裝也就自然而然落到了英國清教的手裡。
蘿拉將這樣的靈裝交給凱莉莎，就是為了對抗那些飛在天上的浮空戰艦。
如果被凍住從天上掉下來，不需要別人破壞，光是砸下來的重力都可以讓那些戰艦斷成幾截。
「注意，前方出現高能反應！」
戰艦上，能量監測員驚呼起來。
在他面前的儀器上，凱莉莎等人所在的陣地上亮起了一個紅色的光暈，那代表極高的能量集合，幾乎相當戰艦的主炮聚能時的反應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負責操作戰艦防禦盾的士官，他幾乎下意思得按下了開啟能量盾的按鈕。
下一刻，一股青色的風從凱莉莎手中的杖尖爆發出來。
「嘀！嘀！嘀！嘀！」
戰艦內的警報響聲大作，各種警報聲疊加在一下讓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報告各艦的損失，領頭艦隊進行還擊，用炮給我轟平那個山頭！」
握緊椅子的扶手，貞德衝著底下那麼因為第一次上戰場而顯得手忙腳亂的士官喊道。
「啊？是！」
原本慌亂的士官們聽到貞德的聲音，眼見長官如此鎮定，似乎心中也有了底，動作很快變得穩定快速。
「報告，前方艦隊護盾能量損失百分之九到百分之十一不等，中後方艦隊無礙。無戰艦損失，除了三個倒霉蛋沒站穩摔傷，無其他人員傷亡！」
幾個通訊官立刻忙碌了起來，片刻之後便與其他戰艦交流完畢，將情況匯報上來。
「護盾一次性損耗能量百分之十？」
貞德也吃了一驚，重複了一遍仍舊不敢相信。
「看來英國已經把底蘊拿出來了。」
貞德想來，這樣強大的靈裝，應該算是英國珍藏的至寶了。
這百分之十的能量可不是單單一艘戰艦，而是前方接近六十多艘戰艦的情況，貞德一共也才三百多艘戰艦，一次性五分之一的戰艦就損耗了大量能量。
換成電力的話，足夠一個大型城市使用一周了。
不過，可不止貞德一方對這一擊感到吃驚，凱莉莎一方同樣大驚失色。
這樣強大的靈裝想要發動，條件可謂苛刻，所消耗的魔力也是多得驚人。這一擊乃是出發之前，由英國清教動用了另外一件底牌給充能的，凱莉莎本以為這一擊至少也能隕落對方大半的艦隊才是。
結果沒想到，就讓人家冒出了一層光盾，就這麼頂過去了！
「……」
凱莉莎無言得望著天空中那毫髮無損的艦隊，秀眉一點點扭曲起來。
「公主，小心！」
守護在凱莉莎身邊的騎士一聲大喊，將她撲倒在地。
「轟！」
一道直徑約三米的光束從她們的正前方向她們掃開。
塵埃落定後，凱莉莎將埋在泥土中的頭抬起來。她周圍儘是滿目狼藉，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從中間將她們的陣地分成了兩半。
凱莉莎用手一摸，裂痕的邊緣是光滑的，這是高能量的光束劃過留下的痕跡。
「尋找隱蔽，清點人數，我們還有多少人保持戰鬥力？」
抹了把臉上的黑灰，凱莉莎向所有的騎士下達命令。
「不好說，大概還有兩百多人。不過老實說，其實並不是我們躲過了攻擊，而是對方沒有命中我們而已。那種攻擊的速度太快了，被打中的人恐怕根本連反應都沒做出就死掉了。」
一個站在遠處的騎士匍匐著來到凱莉莎的身邊匯報，剛剛他站的位置比較靠邊，受到的影響最小，也看得最清楚。
活下來的人，並不是身手比那些死去的人好，只不過是單純的那道光束的軌跡不在他們的腳下經過而已。
「小心，第二波攻擊……來了！」
沒有給凱莉莎重振隊伍和敘舊的時間，第二波光束炮又到了。
「轟！轟！轟！」
光束炮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射出，貞德命令艦隊用炮擊將凱莉莎等人的陣地清洗一遍。
地面的泥土被翻了一遍又一遍，期間不知有多少騎士的血肉混在其中。不過在光束炮的高溫之下，被擊中的人大概在瞬間就碳化了吧。
「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縮在一個臨時打出的深洞裡，凱莉莎用類似顫抖的語氣說道。
而此時，她的身邊僅僅只剩下了不到百人的騎士團，其餘的人在洞沒挖好之前就十分不幸的犧牲了。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區區的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凱莉莎一方就潰敗了。
當然，凱莉莎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選擇撤退：一是她已經別無選擇，二就是她還有一件靈裝，她認為如果把握好時間，她還可以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