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後方無水
短短的交鋒，後方之水不斷損失了他賴以傍身的武器，還落得一個血肉模糊的重創的下場。
打到現在，後方之水已經心驚不已。
他全身的皮膚都被毀掉了，露出了表皮之下那醜陋的猩紅肌肉和一條條蚯蚓般匍匐的青筋，血管的邁動清晰可見。
此刻見到他，恐怕任何人都會噁心得吃不下飯。
現在後方之水可沒什麼心思去在乎什麼外貌了，失去了皮膚的保護，每走一步都是腳底肌肉和地面的劇烈摩擦，好在戰鬥時急升的腎上腺素讓他忽視了大部份的疼痛。
手裡握著殘留的半截金屬棍棒，後方之水那張已經看不見臉色的臉上，臉頰邊某幾條猩紅的肌肉抽了抽。大概是想表達什麼吧，可惜帝督是看不懂的。
可憐啊，可憐……
堂堂的神之右席，平日是何等得風光無限，就在幾個月前他還是強勢帶人突入了學園都市，擊殺了帝督給予這個褻瀆魔法的傢伙制裁的英雄。
正如世事如棋一般，很快他們的關係就逆轉了，這回輪到他倒下了。
上一次能擊殺帝督，完全是出其不意的關係，加上還有人偷襲導致了他重傷，否則還真沒那麼簡單能夠解決他。
「渣~渣~」後方之水身上的肌肉在快速得恢復，超高速分裂的細胞甚至產生了一些令人作嘔的聲音。
肌肉生長的聲音，這大概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幸聽到的吧。
「水啊，如噴泉般噴湧吧！」
後方之水高呼著魔咒，為了爭取恢復的時間，他也手段盡出了。
神之右席理論上是無法使用普通魔法的，他們能用的只有天使術式，但後方之水不同，他是聖人的同時也是聖母，
因為受胎告知的關係，他可以使用聖母崇拜的秘密儀式「聖母的慈悲」。依靠聖母崇拜「對懲罰的緩和」的特性，克服了「『神之右席』（因為消除『原罪』）無法使用普通魔法」的條件。
但這並不意味他就會很強，後方之水的強大是建立在付出了巨大的隱患的代價上的。
身兼聖人和聖母的力量，讓他可以發揮出遠超一般聖人的力量。但是這份力量本身並非相容的，只不過是後方之水憑藉著其豐富的經驗是它們平衡罷了。
「卡嚓！」
腳下一拱，帝督當即向後跳開，一道激流撞開地面射了上來。
噴射而出的水柱威力堪比水磨切割機裡高速迴旋的水流，發出撕裂大氣的悶響。
是自來水，後方之水居然引動了埋在地下管道中的自來水。
「哈哈，這威力可不行啊！」
帝督撇了撇嘴，雖然水魔法的威力很強，但水魔法的速度是跟不上自己的，在這種等級的戰鬥中，大概也就只能出其不意時才會有建功的機會。
「呵，我可從沒指望過這種攻擊能傷到你。」
不尊重對手，就是不尊重你自己，如果能把你打得那麼慘的人都看不起的話，那麼還能看得起自己嗎？
「嗊嗊嗊！」
地面陣陣晃動，一口氣爆開了數十條兩、三米長的裂痕，大量的自來水從地底湧出。
噴湧而出的水柱倒捲而起，全部潑到了後方之水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個水龍卷。
什麼？
帝督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才意識到，後方之水這是打算借助水的魔力來加速療傷啊。
事到如今，阻止也來不及了，但想這麼舒舒服服的療傷可不行。
「吃我一發，我倒是想看看聖人的身體有沒有那麼堅固。」
，可是連目前已知的最為堅固的合金也可以一發洞穿的恐怖力量，如果不是會對自己造成損傷，麥野的排名不會那麼低。
手一指，一道淡綠色的光束由指尖激射而出，瞬間穿透了環繞著後方之水的水龍捲風。
「彭！」
被射穿的水龍卷猛地一頓，然後炸開了。
水花四濺，水龍卷之中卻找不到人類的身影。
耀眼的白光剎那間充斥了整個事業，在發現失去目標之後，帝督心裡一突，毫不猶豫全力使出。
如同拳皇裡的大蛇的絕招陽光普照，的力量從各個角度射出，一時間整個視野中全部都是純白的色彩。
片刻之後，白光消失了，帝督靜靜得懸浮在空中，以他為中心，一個巨大的半圓形凹坑那麼自然得出現在他的腳下。
「嘶！」
好危險，夾著前方之風的後方之水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剛剛他確實打算偷襲帝督，但心裡卻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危機，下意識遠離了他，這才保住了一命。
轉過頭來，帝督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的後方之水。
之前那副像鬼一樣的模樣已經消失了，新的完好的皮膚重新出現在他的身上。
當然，由於帝督之前的攻擊，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全都碎掉了。之前就像只被扒了皮的青蛙時還好，至少小女孩看到了只會被嚇暈而不會報警說有人「遛鳥」。
但現在……
你能想像嗎？一個三大五粗的傢伙一絲不掛，底下的那條鼻涕蟲迎風飄蕩，腋下還夾著一個極度非主流的女人是什麼樣子。這是恐怖的精神創傷啊！
「嘔，你這個變~態！」
帝督指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後方之水罵道。他甚至想，如果將這個樣子的後方之水拍下照片來傳到魔法側去，估計羅馬正教的人要羞愧得跳樓自殺。
也許從死人無數的戰場下來的後方之水來說，只要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一點點顏面尊嚴是可以忽視的吧。
看到帝督那種就像是看地溝裡的蛆蟲一樣的目光，後方之水隱約間覺得，自己或許是不是真的有些不太檢點。
「你以為我變成這個樣子是誰害得啊！」
後方之水很氣憤得瞪了帝督一眼，真以為他是一個喜歡光天化日之下遛鳥的人啊，雖然是不怎麼在乎，到也沒主動去嘗試的興趣好不。
「吶，後方之水，遊戲我差不多也玩膩了，心裡的火氣發洩得差不多了……」
「意思是，可以讓我們離開了嗎？」
說到一半，帝督頓了頓用舌頭濕潤了下嘴唇，剛想開口便被後方之水打斷了，看來他真的是無心再戰下去。
「不不不，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說，事到如今你也該乾脆得死心了吧，你們兩個都要死在這裡，一個也別想走。」
帝督搖著手指，一臉笑瞇瞇得拒絕了他的請求。
都做到這一步了，誰還會放著將來必然會成為敵人的對手離開啊。
不殺了他們，帝督之心難安啊！
後方之水充滿了希冀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他就知道事情不會就此完結的，科學方的人在魔法側屢次挑釁下已經忍耐到了盡頭了。
後方之水終於明白了，他已經到了不得不去拚命才能為自己以及昏迷過去等待救援的同伴爭取生機的時刻。
輕輕得將前方之風放在地上，後方之水用水做了一道半圓形的護盾將她罩了進去。
「嘁，偽善者！」
帝督冷笑地撇了撇嘴。
這種簡陋的結界有什麼用，一會後方之水與自己的戰鬥中，無論任何一方發出的餘波都會直接撕碎這道面子工程將毫無反抗能力的前方之風擊殺。
「做好準備了嗎？那麼就迎接你的死亡吧！」
羽翼拍動，帝督緩緩升上到天上，期間不斷有一片片羽毛飄落在空中，手向上一招，四散在空中的羽毛彷彿受到召喚一般浮現一抹白光懸浮在帝督的頭頂。
「將你的生命伴隨白羽飄零吧！」
高舉的手向下一揮，漫天的星辰墜落大地，一片片白羽劃出一道流光墜向大地。
後方之水汗毛直豎，一瞬間他的內心就被恐懼給填滿了，那一片片的白羽中蘊含的力量恐怕都不亞於一發。而這數量，更是讓人絕望，入眼的就超過了計算的數量，而後更是源源不絕看不見後勁不足的樣子。
逃！
這個念頭完全佔據了後方之水的大腦，剛剛升起的拚死之心如同陽天下冰雪消融一般無影無蹤。
身體的大腦反應過來的瞬間就啟動了，在這漫天零落的白羽下抱頭鼠竄。
「轟！轟！轟！」
如同導彈覆蓋轟炸一般的效果，地面頓時被翻新了一遍又一遍，被後方之水放棄的前方之風不出意外直接死在了這一波的衝擊中，屍骨無存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真的殺了！
後方之水感到一陣悲涼，同為的一員已經被殺了，對方怎麼可能不敢殺自己，最後的僥倖也從心中褪去。
不過這樣一來，後方之水也感覺心中一鬆，前方之風已經死了，他就沒有必要被絆在這裡。
心念已決，後方之水頭也不回，連反擊都沒有拚命朝學園都市之外逃去。
走得了嗎？
帝督帶著淡淡的蔑視追了上去。
靠十一路車趕路的傢伙還敢和空軍的帝督比速度？分分鐘甩你幾個國家不成為題。
「轟！轟！轟！」
連綿不絕的轟炸並沒有結束，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帝督的耐心越來越少而逐漸變得越來越密，後方之水閃躲起來需要花費的精力也越來越多。
「轟！」
一片白羽擦過了後方之水的左肩在他身邊炸開，後方之水的左臂當場變成了肉醬，爆炸帶來的晃動讓他的速度不禁微微一頓。
也就是這麼不到0.1秒的時間，數百片白羽封死了後方之水閃躲的各個角落。
「轟！」
剎那間，被爆炸掀起的塵土甚至濺到了待在上百米空中的帝督身邊。
「咳咳！」
用僅剩的右手捂著左臂的傷口，嘴角不斷溢出血水和內臟的碎片。
「這就是最後一擊了。」
屈指一彈，一道白光射入了閃躲不便的後方之水體內。
看到白光射來，後方之水本想閃開，可身上的重傷讓他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未知的東西進入自己體內。
「呃啊啊！」
雙眼一突，後方之水慘白的臉轉瞬間漲得通紅，張大的嘴裡發出了「呃呃」的**。
「崩！」
一代，身居羅馬正教頂層的後方之水死於力量混亂衝突的自爆中。
「啪嘰！」
血水、碎肉、內臟撲了一地，再也看不出一點人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