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權能or魔術
戰鬥在持續著，莉莉亞娜為了自己僅有的幾位好友不至於死得太過廉價，冒著觸怒王的風險向艾莉卡揮劍斬去。
其實莉莉亞娜並不傻，雖然艾莉卡確實是客人，身為侍奉王的騎士莉莉亞娜本不該對客人無禮，這毫無疑問會丟了王的臉面。
但莉莉亞娜也是有理有據的，王曾授權於她全權處理來訪的魔術師們，那麼對某些不歡迎的客人動武，想必也不會讓王介意。
戰鬥中的兩人也多少明白點分寸，沒有使用什麼破壞性的魔術，而是純粹的依靠彼此的劍術來分個高下，對於劍的把握使得她們在激戰中也沒有損毀此地的裝扮。
艾莉卡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脫離戰鬥的契機。
這裡是本土的勢力，陰陽師與巫女們上供於王的殿堂，作為實際的守護者，她們不可能放任自己與莉莉亞娜在此間戰鬥。
哪怕，莉莉是屬於王的下屬也是一樣。
或許在插手戰鬥時為了避免之後王的責罰，她們不會傷害到莉莉，但至少也不會讓她繼續在這裡胡亂得揮劍了。
那樣的話，艾莉卡的機會就來了。
「請趕快住手！這裡乃是王的居所，是無上的殿堂！爾等怎敢如此放肆！」
守護在門外的巫女聽見響聲，不得不進來阻止兩人戰鬥，這正是艾莉卡所等待的。
「好了，莉莉！你聽到了吧，在不住手的話，小心後果難料啊！」
艾莉卡激發了她鋼之獅子的猛力，一把將莉莉推開退到了紅衣的巫女小姐的身後。
「喝~喝~」
激烈的戰鬥讓莉莉亞娜微微喘了口氣，不過莉莉亞娜並沒有回答艾莉卡和巫女的質問，默不作聲得將白銀巨匠插回了劍鞘裡，轉身回到了房中。
「……」
巫女與艾莉卡沉默了，陰沉著臉咬牙退了出去。
莉莉亞娜沒有繼續攻擊，那麼巫女就失去了插手的資格；沒有受到王的允許，巫女與艾莉卡同樣不能擅自闖入。面對以沉默拒絕她們的莉莉亞娜，艾莉卡也只能先退出別院再考慮其他辦法了。
要不……
乾脆就守在門外等候王歸來時上前覲見得了！
腦筋一轉，艾莉卡也死了登門拜訪的心，顯然莉莉亞娜由於什麼不知名的原因似乎對自己很不待見，偏偏莉莉亞娜又得到了王的授權……
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
艾莉卡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在門外來回徘徊著，她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王才會回來，但她不能離開。
顯然莉莉亞娜並不希望自己見到王，那麼想必莉莉亞娜一定會使用些什麼手段來阻止自己見到那位王。雖然不知道莉莉亞娜在王的身前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為了赤銅的命令，艾莉卡也一定要想辦法覲見王傳達赤銅的意願才行。
「那個……艾莉卡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到我這裡來休息一下呢？」
作為守護這裡等候吩咐的巫女自然不可能像艾莉卡一樣天天站在門口飽受風吹雨打，就在別院旁邊不遠處就有她的住所。
「嗯！當然，樂意之至！」
艾莉卡笑了，這就是她想要的，但是她又不能主動開口，讓對方主動來邀請自己才是最好的選擇。
接到巫女的邀請，艾莉卡自然不會再在門口走動，愉快得順從著自己的**進入了巫女小姐那並不奢侈卻很別緻的小屋裡。
小屋有兩個大大的窗口，正對這別院和大門，在這裡即使是屋內也可以時刻關注到別院的情況。
在對這大門的窗子坐下，這裡是最適合艾莉卡的地方。端起巫女小姐精心泡好的茶水，艾莉卡悠哉得與巫女談天說地，隨便關注著窗外的情況。
而另一邊，遭遇了魔導師的襲擊又逮到了賢人會議的帝督也隨之來到一家典雅秀氣的咖啡廳裡與賢人會議的來訪者交流著。
「王，權能與神的知識對王來說並無太大的意義，即使我等如何的研究，終究也無法達到王們的所在高度。請容我一言，這並非是讓王吃虧的交易。我等也願意付出之前乃至之後的研究所得作為回報。」
來著賢人會議的魔術師相當適應與王的交談，顯得不卑不亢，哪怕對面坐的是一個隨時都能取了她的性命的恐怖存在，這位魔術師也沒有露出一丁點的擔憂。
這也是帝督願意花上一些時間聽聽他演講的意義。
「你所說的毫無意義，我本人也是一名研究者，對於權能的研究要想沒人比我更專業了！我並不排斥交流，但至少讓我見到你們的誠意如此？並非以王的身份，而是純粹的追求真理的同志的身份來說，我本人也希望能夠解析出神的奧秘來。」
茗了一口咖啡，香濃的咖啡在口中擴散開來，讓帝督的精神為之一振。
「我的榮幸，王！」
似乎對於堂堂的王，被稱為愚者之子的弒神者竟然也是追求真理的一員感到激動，魔術師不顧身處咖啡廳的現狀，對著帝督鞠躬致敬。
「那麼，很好！我可以回答你關於我對權能的解析，同樣的作為存在世界最悠久的西方魔術結社之一，我需要你們從古代流傳至今的魔道書原本。我想，我的要求不至於過分吧。」
滿意的點了點頭，帝督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對於弒神者權能這種無法通過鍛煉得來的力量對於帝督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無法通過修煉加強，無法普及的能力，永遠不可能成為通往至高的道路。
唯有受到大多數人認可，並能讓最多的人感到實惠的能力，才可能發展到極致。
比如，我們大家最熟悉的，無論在哪個世界都無可取代的，科學的力量。
比之從遠古流傳了上千年的力量，科技的發展只花了短短的百年光景，就從簡陋的蒸汽動力變成了日新月異的電能甚至核能。
核彈所能發揮的驚人破壞力，恐怕是那些修煉了一輩子的大多數魔術師一生都在所難及的。
「我想，是的！區區的魔道書與權能相比，遠遠不能相提並論。」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權能的偉力根本不是區區的魔術可以比的，哪怕是魔術的頂峰的魔道比之權能也相差甚遠。相比從一位王的手中換取權能的研究，區區的魔道書不值一提。
「是嗎？」
帝督漠然一笑，對於魔術師們的選擇不置可否。或許魔術在這千年的時間裡只證明了魔術師與神靈的巨大鴻溝，但帝督卻不會那麼短見。
帝督還記得弒神者世界的普羅米修斯秘籍，這就是一本古老之極的原典。要知道這本魔道書可是封印了神靈的化身之一，論威力比起神靈的偉力也僅差一籌。
或許人類已經不能再書寫說這樣的魔道原典，但這才是真正可以靠著研究和鍛煉達成的途徑不是嗎？
脫離了這個世界，弒神者的儀式恐怕就毫無意義了，但魔道書幾乎在任何一個擁有魔術的世界都能發揮恐怖的效力。更別說魔道書形成的起因，被遠古的賢者們書寫在這上面的知識了。
「我並不明白你們為何那麼重視權能的力量，但就我個人而言，我對魔術或者方術更敢興趣。」
將喝光的咖啡隨口放在一旁，帝督掏出了一本小小的筆記本，這是帝督隨身攜帶的研究記錄，因為裡面記載的東西太過重要，所以帝督一直隨身攜帶。
這上面可是記載帝督從最初進入這個世界就開始的研究，關於天使的權能的研究記錄，被人發現的話有心人可能就能推測出殺害了劍之王的不從之神，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呵呵，王！這是只有王才有資格說的話啊！對於我們這些魔術師來說，即使努力了一輩子，也無法比上弒神者與神靈的分毫，所以才會不甘心啊！」
苦澀得笑著，魔術師的表情更像是在哭泣。
權能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難道賢人會議就不明白這一點嗎？當然不是，只是他們不甘心，嫉妒而已啊。
拚命的修煉了一輩子，他們付出的代價外人難以想像，但他們努力了一輩子換來的也許僅僅是別人用了區區幾個小時便遠遠得將他們拋在了腦後。你讓這些魔術師如此甘心，面對無法抵抗的弒神者魔王們，他們也只能解釋自己純粹只是愛好，但心中深藏的那份執念，卻是無法掩蓋的。
「這本筆記中記載了我對神靈以及權能的研究，我想還是比較專業的！我會複製一份給你們，同樣的將魔道書在那一天轉交給我。先給你看看吧。」
將筆記翻到了後面的幾頁，帝督將筆記遞給對面的魔術師。
帝督並不擔心那位魔術師會將筆記翻到其他的頁面去，只要對方還沒有犯傻就應該知道，既然帝督將筆記翻開了再遞過去，肯定是希望對方去看某一頁上的記錄。
當然，如是對面的魔術師真的不知死活翻看了前面的筆記，帝督也不介意讓這個世界上多出一個失蹤人口。
一臉興奮得接過了帝督的研究筆記，魔術師的眼中的求知慾幾乎比天上的太陽還要閃耀。用顫抖得手在字面上劃過，魔術師幾乎在瞬間就沉浸在這份禁忌的知識裡了。
「規則、象徵、神話、信仰、心、神性……這就是神之權能的本質嗎？」
魔術師幾乎忘記了這是屬於王的所有，如果不是最後的理智告訴他這樣做的後果，他幾乎就想將這本筆記佔為己有了。
帝督的研究自然不會是空洞而無意義的，能被帝督記載在上面的，幾乎都是帝督對於神力和權能的直接描述，這甚至不是用人類的文字描寫的。而是純正的神文，唯有這個才能完整的解釋權能的本質。
用這個世界的觀念來看，帝督的這本筆記在多年之後，甚至可以昇華為一本真正的魔道原典。
一本記載著神性權能的魔道原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