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打定了主意,回房之後也不哭了,而是翻箱倒櫃地把最好看的衣服拿了出來,穿上之後又對著鏡子塗抹了一番,最後更是把壓箱底的那對玉石耳環還有一根素銀簪子都給翻了出來,這可都是她娘給她準備的嫁妝!
春花打扮好之後對著桌上模糊的銅鏡照了半天,覺得沒什麼問題了,這才滿意地拍拍衣角。
「春花,你這是要到哪去?」孫媽媽從外面進來就見女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下子就被驚住了,放下手裡的笸籮走到她面前拉著她左右看了一圈。
春花不答反問,「娘,你說我這樣好看嗎?」
自家的閨女就是再難看也沒有說出來,更何況春花長的確實不難看。
「好看!好看!咱們家春花可是莊子上最好看的女孩兒了!」孫媽媽拉著春花就是一通誇,誇得春花的投越昂越高,得意地不行。
「不過春花你穿這個樣子是要到哪去?這衣服你可一直不捨得穿,還有怎麼把這耳墜子也戴上了?你不是說怕掉了不肯戴嗎?」
春花摸摸耳朵上的墜子,顯然並不打算告訴孫媽媽她要去做什麼,只說,「娘你就別管了,反正不是去做什麼壞事,我就是突然想穿起來看看。對了,娘您說我比那裡的兩位姑娘長得好看嗎?」
孫媽媽明顯得一愣,沒有想到自己女兒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愁,自己女兒長得雖然好看,但是身上的氣質是完全比不上那內院裡的兩位姑娘的。別說是兩位姑娘了,就是那幾個丫鬟的氣質也是比不上的。
憑著自己女兒的相貌,要是從小就生在大家之中,那肯定是誰也比不上的貴小姐!
這麼一想孫媽媽心中徒然升起一種愧疚之感。看著春花的神情帶著一種溺愛,就好似是她們虧欠了女兒,所以想用盡一切辦法對她好一樣!
「娘還沒看到兩位姑娘的容貌。不過咱們春花長的很好看,比姑娘身邊那些丫鬟還要好看!」
春花聽了這話臉上的驕傲之色就更甚了,也更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她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個農莊上!她的容貌這般好,怎麼甘心窩在這裡一輩子?
「娘,我出去一會兒啊。」
「噯,去吧。別走遠了。」愧疚的孫媽媽仍舊沉浸在那無聲的惋惜之中,也不過問春花到底去哪裡,反正自己的女兒除了嬌縱些,還是懂事的。
春花倒是真沒有走遠,只是從她家出來之後就往內院那邊走。走到門口發現門是關著的,春花站在門外想了一會兒,才抬手敲門。
只敲了兩下就聽裡面有人應到,「誰啊?」
聽著腳步聲往這邊走,春花馬上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臉上端著羞澀可愛的笑容。
棉桃一開門就見一個小姑娘「羞怯怯」地站在門口,於是問道,「你是誰?」
春花快速地拿眼把棉桃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看著她那身漂亮的衣裳。還有頭上漂亮的珠花,眼前就是一亮,馬上笑著說道,「這位姐姐,我是莊子上孫媽媽的女兒,我叫春花。我娘讓我來問問兩位姑娘有什麼吩咐沒有。」
棉桃聽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比剛剛那幾個女孩兒穿著打扮要好上一些,再看那面相確實是喝孫媽媽有三分的相像,遂點點頭,「姑娘這裡沒什麼事,你回去告訴孫媽媽就是了。」
說完話棉桃就打算關門了,卻被春花一手支住了門。棉桃面上馬上就不好了,皺著眉頭看著春花,「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春花見她似乎惱了,趕緊把手腳都收回來,面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這位姐姐,我娘說要我親自問姑娘,姐姐讓我見見姑娘吧,不然的話回去我娘該罵我了。」
棉桃直覺對面前這個小姑娘不怎麼喜歡,不過看她說的可憐兮兮的好像只要自己搖頭她就會哭出來的樣子,棉桃又有些心軟。
「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回姑娘一聲。」
春花一聽有戲立馬乖巧地點點頭,「噯!姐姐放心,我就在這裡等著。」
棉桃又看了她一眼,把門關好自己就進屋去了。
「棉桃,外面是誰?」
林小妹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櫻桃核雪鶯她們在裡面忙活,其實她更想親自動手,可是奈何這些丫鬟們是死活不讓,楊桃說的還理直氣壯的。
「我們這麼些人在哪裡還用得著姑娘動手?如果什麼都要姑娘親自動手的話,那她們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呢?!」
這番義正言辭的話倒是把林小妹噎了個啞口無言,只能退而求其次,站在廚房門口做指導員!
「誰在門外?」見棉桃走過來,順嘴就問了一句。
「回姑娘,是孫媽媽的女兒,說是叫春花。」
「孫媽媽的女兒?她來這裡做什麼?」
棉桃顯然也是對春花來此的目的有些迷惑不解,「她只說是孫媽媽讓她來見問問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林小妹不在意地擺擺手,「告訴她我們這裡沒什麼事,讓她回去吧。」
「那還有點毛沒有拔呢!」
棉桃搖搖頭,「奴婢已經說了,不過她說一定要親自回稟了姑娘,不然會被孫媽媽罵的。」
聽了棉桃的話,林小妹回轉頭來皺著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就在棉桃以為她不會說話的時候,林小妹轉身往屋裡走去,「去把她叫進來吧。」
「是,姑娘。」
棉桃開了門,對著門外的春花說,「進來吧。」
「噯!」春花等了半天見們終於開了,馬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裙,跟在棉桃身後往裡走。
一邊走。眼睛還不安分地四處亂瞄。心中更是興奮不已,這個院子以前她也進來過,可是跟現在可以說完全是兩個樣子了!
瞧瞧那擺在院子角落裡的馬桶!那上面還帶著銅箍,馬桶四周也都雕刻著牡丹花的圖樣。春花雖然不知道那桶是用什麼木頭做的,但是絕對不是她們家的那種!
等跟著棉桃進了屋子,春花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使了!那花瓶!那盤子!桌子上那漂亮的杯子!漂亮的茶壺!漂亮的梳妝盒!這些漂亮的東西她見都沒見過!春花不禁羨慕地想著。要是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林小妹和林黛玉兩人坐在上首,從春花進來之後眼睛就一直看著她。見她雖然是低垂著頭,但是那一雙眼睛卻是不安分的亂瞄,之後其中漸漸露出貪婪之色。
林小妹和林黛玉對視了一眼,從她眼中看到了厭惡之色。林小妹知道林黛玉一向最看不起這等貪婪之人,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只在那裡坐著就是了。
林黛玉確實是對眼前的春花生出了一股厭惡的心思。所以得了林小妹的示意之後就撇開眼看向別處。
春花正看得高興,突然間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她也馬上停下來,在心中不住地罵自己大意,她差點就忘記她是來幹什麼的了!
站定之後春花想抬頭偷看。可是卻敏銳地感覺到頭頂有一道嚴厲的視線看著她,唬得她一時間非但沒把頭抬起來,反而垂得更低了。
看著春花把頭垂得更低了,林小妹得瑟地在心裡想著,她也試驗了一回霸氣側漏啊!這感覺還真不錯!
「你是孫媽媽的女兒?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兒?」
春花本來有些害怕的,但是聽到面前傳來的清泠水潤的聲音,又覺得這麼柔和的聲音不應該是出自一個嚴厲之人。心中那點好奇頓時大增,想要看看姑娘是不是真像杏花她們說的那麼好看,尤其是真的比自己好看嗎?
「回姑娘的話。是我娘叫我來問問姑娘可有哪裡覺得不合適的,或者是有什麼吩咐…」
說話的時候春花抬起了頭,當見到正面對著自己那個姑娘的時候心中頗為不以為然,這姑娘長得也就比自己強了一點而已,要是自己也穿上她那身衣服,戴上那些首飾。一定比她更漂亮!
一時間春花信心大增,抬著頭似乎更有底氣了,可是那口氣還沒撐多久,馬上就洩了下去,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無他,只因春花以為自己見到了天上的仙子!
林小妹把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笑在心中。這春花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剛剛看自己那眼神是什麼意思?覺得自己不如她?還有她看到姐姐那眼神,是被驚到了?!
其實春花這種反應也很正常,她不是第一個,顯然肯定也不是最後一個。
要說自己的容貌和林黛玉一比那可真是差得夠遠了,要是兩個人一起到陌生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人認為她們倆是姐妹。
畢竟和林黛玉那謫仙般的容貌相比,自己實在是可以算其貌不揚了!不過林小妹非但不以此為恥,反而以此為榮!她姐姐容貌秀美,那她也是面上有光不是?
「看夠了嗎?」林小妹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但卻讓春花覺得一陣膽寒,馬上就把頭低低地垂了下去。
林小妹可不是無緣無故地讓她進來「參觀」她們姐妹倆的容貌的,她是有話要問的。
「你去告訴你娘,我這裡沒什麼事,讓她不用惦記著了,要是有什麼事兒我會派人去傳話的。」
「是,姑娘。」春花覺得這時候好像並不能依照她的計劃進行了,上首的兩位姑娘好像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感,春花也不是個蠢笨到底的,所以就想著先離開,再找機會來討好姑娘們!
沒錯,這就是春花此次來的目的!她想成為姑娘身邊的一等丫鬟!隨著姑娘離開這個農莊!憑著她的容貌,將來一定會有大造化的!
所以春花此刻就想著馬上離開,見姑娘們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春花出言道。「姑娘們要是沒什麼吩咐,那我就回去給娘回話了。」
本以為姑娘們已經沒什麼話說了,應該讓她離開了。可是林小妹的話還沒有問呢,怎麼會讓她走?
「等等。」
春花的心隨著林小妹的聲音響起而提了起來。有些怯怯地問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察覺到她精神有些緊張,林小妹倒是放柔了聲音。「你不用這麼緊張,只是有些事想問問你,你只要老實回答就行了。」
「是,姑娘。」可是她到底是要問自己什麼?雖然林小妹讓她不要緊張,可是對未知的陌生感讓春花怎麼也放鬆不下來,身子繃得緊緊的,就怕林小妹會說什麼來為難她。
林小妹眉頭一挑。也不再勸她,只問道,「剛剛來的那五個女孩兒都是你們莊子上的?」
春花一聽是問杏花她們,馬上升起一股危機意識,難道姑娘們看中了杏花她們?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們搶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來的回話春花決定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把杏花她們說的一無是處,這樣姑娘們就一定不會選她們了!對!就這麼辦!
「回姑娘的話,她們都是咱們莊子上佃戶家的女孩兒。」
棉桃站在一旁一直聽著春花說話,好幾次都覺得她說話太不懂規矩想要提醒她一下,都被姑娘暗中制止了,這會兒聽著她咱咱的,那眉頭就皺得死緊,恨不得跳出來警告她說話要注意!
「哦?那杏花和荷花,二丫、三丫、四丫可是一家?」其實林小妹想問的就只有那個有些怪異的四丫。不過為了不顯得太過刻意,只能用旁敲側擊法嘍。
春花聽著姑娘三句不離杏花她們,就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想了想回道,「杏花和荷花是姐妹,二丫、三丫、四丫三個也是姐妹。姑娘可能不知道,這荷花和杏花兩個平日裡可邋遢了!衣服、鞋子扔得到處都是。半個月才洗一次呢!還有二丫、三丫、四丫,她們每天都不著家,弄得自己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弄乾淨了。「
說著又往兩邊看了看,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對著林小妹她們說道,「偷偷告訴姑娘們一個秘密,二丫她們的手腳可是不乾淨的!上次劉媽媽家辦喜事,二丫她們進了一趟新房,結果你們猜怎樣?新房裡就丟了一盤子點心呢!」
林小妹聽了春花的話其實並不怎麼相信,今天那五個女孩兒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五個人穿的雖然都是舊衣服,但是喜得都非常的乾淨,幾個人臉上手上也都很乾淨。
讓她們搬東西也很麻利很勤快,搬完之後也沒見少什麼,倒是這個春花為什麼一個勁兒地抹黑她們?難道是跟她們有仇?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不過就是平時有些口角罷了。
不過聽了她這一番話,林小妹頓時就沒有了再問下去的興致,就算是問想來也問不出什麼的,這個春花明顯就不是個會老實回答問題的人。
春花說得起勁兒,見林小妹皺眉還以為是她說的話讓林小妹對杏花她們產生了厭惡感,恨不得高興地拍拍手,想了想決定再多說些她們的醜事,讓姑娘徹底厭惡了她們,她們自然也就不能跟自己爭了!
「姑娘你不知道…」
「好了。」
突然被打斷,春花楞在了那裡。林小妹看了她一眼,對著棉桃說,「帶著她出去吧。」
「是,姑娘。」棉桃早就厭煩了這個春花,早就恨不得把她給攆出去了。這會兒得了林小妹的話哪有不趕快的道理?
「跟我出去吧。」
春花愣愣地跟著棉桃走了出去,直到大門在她面前關上,她都沒有回過神來,怎麼好好地就讓自己走了呢?自己還有話沒說完呢啊!
不甘地瞪著眼前的這道門,春花輕哼出聲,「哼!總有一天我也會是那門內的人!」
再想起自己抹黑杏花她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春花頓時又得意了起來,那幾個臭丫頭還想跟自己鬥!看她們這回還有什麼辦法!
「姑娘,人已經走了。」
林小妹點點頭。突然抬頭看著棉桃,把棉桃看得一愣一愣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滿臉痘是困惑。「姑娘在看什麼?是不是奴婢臉上有什麼東西?」
林小妹但笑不語,又把目光轉到了林黛玉臉上,看得林黛玉也是不明所以。「妹妹你在看什麼?」
輕輕一笑,林小妹也不再逗她們了,「你們好像都很討厭剛剛那個叫春花的女孩兒?」
林黛玉聞言最先做出反應,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讓林小妹看了不由得美美地想著,美人就是美人,就是皺眉的樣子都那麼吸引人!
「妹妹。我不喜歡那個春花。」林黛玉很直接地表示了自己的喜惡,棉桃也在一旁幫腔,「奴婢也不喜歡那個春花,奴婢覺得她是在說謊話,今天那幾個女孩兒看著根本就不是她說的那個樣子。她們幹活的時候奴婢也有看著,各各手腳乾淨又麻利,姑娘可千萬別信她的話!反而是那個春花自己,進來的時候眼睛就東瞄西看地很是不安分,說話也很沒有規矩,在姑娘面前你啊!我啊!咱啊的!誰跟她咱咱的啊!」
棉桃倒是越說越氣憤,倒是讓林小妹覺得很是驚奇,要知道棉桃一向都是很內斂的,從來都沒聽她說過什麼人的壞話。當然現在她說的也是事實。
「呵呵,看你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你家姑娘就那麼笨嗎?我自是不信她的話的,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恍惚,言辭閃爍,一看就是在說謊。你家姑娘我可是沒有那麼容易被蒙蔽的哦!」
棉桃一聽立馬就高興了起來,她就是不喜歡那個春花,更不想姑娘受了她的蠱惑。
「不過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她為什麼抹黑那些女孩兒,這對她又有什麼好處?」
林黛玉和棉桃想了想一致地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林小妹也沒指望她們說出個子丑寅卯來,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楊桃那丫頭去辦比較合適。
把棉桃招到身邊,對著她耳語一番。只見棉桃聽後點點頭就走了出去,很快本來在廚房裡的楊桃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整理整理衣服往外走去。
林黛玉看得好奇就問林小妹,「妹妹,你這是讓楊桃去做什麼?」
林小妹狡黠一笑,「姐姐你難道不想知道她剛剛說的那些話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嗎?難道不想知道她說這番話又是什麼目的嗎?我相信楊桃那傢伙的能力,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答案了。」
她沒說出口的是她還讓楊桃去打聽一下關於四丫的事情,現在她們就只要等著結果就好了!
「呼!有點睏了,姐姐我想去睡一會兒,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明明剛剛還說等著楊桃帶消息回來,怎麼這會兒又說要去睡覺了?林黛玉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林小妹見她滿臉的迷茫,真的是可愛的很。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往臥室裡走,邊走還邊說,「姐姐你今天起的太早了,剛剛就見你精神不是太好,現在還是趕快睡一會兒吧,等我們睡醒了,事情應該也有分曉了。」
聽她這麼一說林待遇確實覺得自己有些累了,就順從地被林小妹拉進了臥房,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她們睡醒起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擦黑了,「櫻桃。」
櫻桃聽見林小妹叫她,馬上走到床邊掀起床帳,「姑娘醒了?」
「嗯,姐姐醒了沒?」
櫻桃一邊遞衣服給林小妹一邊笑著說,「大姑娘比姑娘早醒了一會兒,這會兒正坐在廳裡喝茶呢。」
林小妹點點頭又問,「楊桃回來了沒?」
「回來了,姑娘洗把臉。」櫻桃一邊端著水一邊接著說,「姑娘,那隻雞和那隻兔子都已經收拾好了,火堆林大哥也幫忙堆好了,就等著姑娘醒了就可以烤了。」
「哦?」林小妹擦好臉,笑著說道,「已經好了?那咱們快出去吧。」
「噯!姑娘慢一點!」櫻桃無奈地搖搖頭跟了出去,姑娘平時都穩重的很,只有偶爾才會流露出幾分孩子氣來。相比起穩重的姑娘,其實櫻桃比較喜歡看到孩子氣的姑娘,因為這樣的姑娘才會讓她覺得姑娘是開心的,相信其他人和她的想法也是一樣的。(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