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對阿狸的擔憂,在我的勸說下,漸漸的消散,可是我們之間僵硬矛盾的氣氛並沒有得到緩解,我們兩人各自坐在軟榻上,雖然各自都捧著書,估計他也和我一樣,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吧。
就在這時,張公公進來傳話,「回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褚煜聽了,蹙眉不耐煩,放下了書本,問,「她來幹什麼?」
張公公躬了躬身,「回皇上,奴才聽說,皇后娘娘為了表揚各宮妃嬪恪守本分,六宮和諧,特下了脀旨大賞六宮,想必娘娘是親自來給柔主子送賞的!」
「送賞?」,我笑了,我的面子還真大。
「這個朕聽說了,讓她進來吧!」,褚煜整理衣衫,點了點頭,我忙起身,立在了一邊。
張公公淡笑著領命,然後就出去傳話。
片刻,皇后帶著身邊的人過來,她笑容優雅,神態可掬,心情好像不錯,「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褚煜的表情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冰冷,他點了點頭,「起吧,坐!」,簡單的三個字裡,充滿了不可褻瀆的王者至尊。
皇后優雅的謝恩,「謝皇上」,然後就坐在了我剛才坐的位置上。
我此時也跟著向她見禮,「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笑著點了點頭,起身把我扶起來,「快起來吧,眼看即將臨盆,身子越發的笨重了吧!」
我笑了笑,「謝娘娘關愛!」,然後就規規矩矩的坐在了下位。
「皇后來延春閣可有什麼事麼?」,褚煜見我們一番禮畢,才開口問皇后到道。
皇后笑了笑,「回皇上,今日早上請安,臣妾問起柔妹妹,可否做好了生產的準備,柔妹妹說因為身子不爽,還沒細緻安排,所以臣妾就準備了些上好的天蠶織錦綢緞送過來,這種綢緞柔軟細緻,最適合給新生嬰孩做衣物被褥」,說著,她向隨行的宮人擺了擺手,一行宮人拖著不少的錦緞布匹還有棉花和絲線,馬上呈到褚煜面前。
褚煜望了望,滿意的點點頭,「皇后有心了,柔妃最近身子一直虛弱,沒空搭理這些瑣事,如今有皇后操心,朕也就安心了!柔妃,快命人收下謝恩吧!」
「是!」,我笑了笑,喚來娑娜,把東西收下,然後才謝恩,「謝皇后娘娘抬愛,只是,娘娘您搭理六宮辛勞,還記得幫臣妾打理這些瑣事,臣妾真是過意不去!」
「柔妹妹哪裡的話,大家都是姐妹,相互照顧是應該的,再說,妹妹所生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理應盡心盡意照料關懷,而本宮身為皇后,為妹妹做這件事只是恪守本職,妹妹你就不要客氣了!」,皇后和善的笑著,一副的賢淑,母儀天下的風範盡顯。
褚煜因為她這幾句話,更是滿意的直點頭,不覺關心了皇后兩句,「今日宮中事情繁雜,皇后辛勞之餘,也要保重身體」
因為這句話,皇后開心的差點笑出聲,「臣妾謝皇上關懷,有皇上這句話,臣妾再辛苦也是應該的!」……
延春閣的氣氛,被我們三人寒暄的氣氛帶動起來,原來的僵硬和矛盾,漸漸的消散,和諧的暖流緩緩的融洽在整個延春閣,只是這種氣氛緊緊維持了不到十分鐘,就被徹底搞砸。
大家都知道我很少和別的妃嬪來往,所以皇后忽然示好,讓我有點錯愕,於是我只能靜靜的呆在一邊,聽她和褚煜寒暄。
起初我還納悶褚煜為什麼有好心情陪她說廢話,直到皇后試探的問出一下問題,我才恍然大悟。
「皇上,臣妾今日去給太后請安,太后問起臣妾雪靈公主冊封之事,臣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所以臣妾斗膽覲言,希望皇上早日冊封雪靈公主,免得讓太后她老人家操心」
褚煜可能早知道皇后今天來的目的不只是給我送東西,但好像也沒想到皇后會提雪靈公主冊封之事,因此,他聽見皇后說起雪靈公主的時候,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雪靈公主的事,朕自有安排,皇后就不必操心了,太后若再問起,你說不知便可」
皇后聽了褚煜的話,眉頭輕輕揪了揪,為難道,「這……恐怕不太好吧,請皇上恕臣妾直言,畢竟,雪靈公主她來了也有幾日了,如果一直不冊封,恐怕是要失了禮儀,毀了咱們大清國禮儀之邦的清譽!」,說著,她偷偷的瞄了瞄我,好像在觀察我的反應。
事實上,我聽見她提起艾希,有那麼一絲緊張,不過她的話題太突然,我還處於當機狀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看見她瞄我,我還以為她是讓我幫忙說話。
於是我笑了笑附和,「是啊,臣妾也覺得皇后娘娘說的有禮,如今雪靈公主一直以客人的身份住在宮裡,沒有個正經身份,恐怕時間久了,傷了人家公主的一番心意!」
「雪靈公主純淨可人,臣妾看得出來,皇上也很喜歡她,早日冊封,不管是對雪靈公主,還是對皇上都是好的!」,皇后瞅著我讚揚的笑了笑,繼續道。
我也笑了笑,正準備開口繼續附和她,褚煜冷著臉發話了,「好了,朕知道你們倆個的苦心,這件事朕會考慮的」,說著,他冷冷的瞟了我一眼。
我一怔,暗自叫苦,自己好像又惹麻煩了!
皇后看見了褚煜瞟我的眼神,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臣妾總算對太后她老人家有個交代了,她老人家可不用再為這事費神兒了」
褚煜冷著臉沒有搭理皇后,皇后一下子有點尷尬,於是她笑了笑,「時候也不早了,臣妾就不打擾皇上和柔妹妹了,臣妾告退!」,說著她起身行禮,然後就優雅的離開。
我木訥的瞅了瞅褚煜,見他一臉冰冷的凝視皇后出去的方向,才想起送皇后,「恭送皇后娘娘!」
我的聲音落下,皇后已經出了殿門,她優雅的回頭朝我笑了笑,就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延春閣,我忽然有種掉進圈套的感覺,我剛才有那句話說錯麼?……
皇后走後,褚煜一直沒有再和我說話,延春閣的氣氛比先前顯得更加糟糕,午膳將至,我暗自頭疼,令延春閣的廚房多做了幾個褚煜愛吃的菜,想哄哄他,可是誰知道,一桌子的菜他沒動一口,反而冷著臉給我夾了不少的菜,一頓飯吃的我是痛苦至極,從頭到尾都在懺悔,我幹嘛嘴賤幫著皇后說話?恐怕他又認為我不在乎他,把他讓給別的女人吧?
飯後沒給我解釋的機會,褚煜匆匆離開了延春閣,臨走還帶走了十九,我忐忑的望著十九恭敬的跟著褚煜離開,有一瞬間真想撲上去把十九拉回來,褚煜不會遷怒與他吧?
+++++其實我是狐妖,小說閱,原創首發++++++
褚煜在延春閣,心情被皇后搞得十分差,他氣沖沖的回到御書房,就問十九,「讓你查的消息可查出些什麼?」
十九規矩的單膝跪下,「回主子,暗衛的情報網在雪國不發達,所以還沒有眉目,不過那邊也傳來些消息,說雪靈公主的身世是雪國的最高機密,知道的人僅限雪國國王和幾個重要的內閣大臣!」
「最高機密?」,褚煜聽了十九的話,不覺疑惑起來,越是機密,就證明越是有問題,他從第一次看見雪靈公主,就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她,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現在查也查不出來,難道雪國把她送來別有目的?
褚煜的雙拳不禁緊緊的握了握,對十九道,「繼續查,一定要查出來!」
「是!」
十九冷聲領命,心中卻犯了愁,自己現在簡直就是個雙面探,一邊暗地給柔主子刺探駙馬府,一邊還要幫皇上刺探雪靈公主,真是苦不堪言。
最糟糕的的是,柔主子的秘密自己知道的不少,都瞞著皇上,其中包括雪靈公主去過延春閣。而皇上讓自己刺探雪靈公主,也得瞞著柔主子,萬一兩邊的主子發現自己兩面派,自己還有命麼?
「怎麼還不走?」,褚煜見十九領了命依舊跪地不起,不免疑惑。
十九這才把自己的思緒從神遊中拉回來,他恭敬告退,咻的一下消失在御書房!
且不說褚煜,話說十九悶悶的回到延春閣,左思右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向柔妃坦白,他相信柔妃是個講道理的人,不會為難自己,更重要的是,她對自己一項器重,把自己當成心腹,自己不能辜負她的一片好意!
++++其實我是狐妖,小說閱,原創首發+++
十九去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回來了,我唯恐他被褚煜責罰,見他回來,忙過去詢問他,可是誰知我還沒開口,他倒主動來向我匯報了!
「主子吉祥,十九有些話想單獨對主子說,不知可否!」,十九咻的一下閃到我的面前,單膝垂首跪下。
我怔怔的望了望他,一股莫名其妙,他跟隨褚煜走了一圈兒,難道是發生什麼事了?
「娑娜,你們先退下!」,想著,我點頭屏退了其他人。
娑娜和十九的賜婚被褚煜廢掉以後,娑娜的精神狀況一項
不太好,雖然她平日盡量的裝著如無其事,可是還是不能掩飾住內心的淒涼,她見十九回跟褚煜一起走,也很擔心,這會兒十九回來了,她真有點捨不得退下,不過礙於十九剛才的請求,她終是一步一回頭的同小延子他們一起退了出去。
「你起來說話,發生什麼事了?」,眾人退出,我對十九道。
可是十九沒有起來,他仍舊單膝跪地,眼眸垂望著地板,竟然一副自責的表情,片刻,他才開口,「屬下有罪,偷聽了主子和雪靈公主的談話,還望主子責罰!」
咯登,我的心驚了一跳,難道一直以來,他還在默默的蘀褚煜監視我?想著我生出一絲怒氣,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告訴皇上了?」
十九一怔,抬頭否認,「屬下不敢,屬下自從跟了主子,就決定一心一意跟隨主子,已經很少再向皇上匯報主子的情況」
「很少?」,我冷笑,「也就是說,你還是說過不少了?」,沒有人喜歡被人出賣,更何況是自己信任的人,聽見他如此說,我的心忽然一涼,一股失望呼的一下用上了心頭!
「屬下知錯,請主子責罰!」,十九也不再辯解,任憑我生氣,又把頭垂了下去。
我定定的望著他,足足望了十分鐘,心神兒才算定下,「算了,你起來吧,我不會責罰你!」,他是褚煜的人,對他忠心也是應該的,我生哪門子的氣?
「主子」,十九抬眼望我,往日冷峻的眼眸裡升起一股誠懇,「十九不會背叛您,不然今天不會主動認錯!」
「嗯,我相信你!」,我點頭,嘴上雖這麼說,心中卻完全沒有這麼想,因為在我決定不懲罰他的同時,我已經決定放棄他,只是沒想到,他下面說的話,讓我再一次拾起了對他的信任!
「主子,皇上命屬下查探雪靈公主的身世,屬下知道公主和您是朋友,也知道她的秘密,所以才沒有告訴皇上,決定來向您認錯!」
「為什麼?」,聽見十九這句話,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為什麼,他不是對褚煜很忠心麼?
十九又低下了頭,猶豫片刻,淡淡的道,「主子您從來不把十九當成可有可無的工具,十九跟著主子找到了十九存在的真正意義!」
一句話,我欣慰的笑了,然後就是感動,能說出這種話的人,絕對是個足以令人信任的人。
「好了,我明白了,你起來吧」,我伸手,扶他,「從現在開始,你十九不但是我的侍衛,還是我的朋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真的相信你!」
十九怔怔一愣,接著就笑了,對,十九笑了,「謝主子!」
我點了點頭,滿意十九的開竅,可是另一股擔心也升起,恐怕蕾歐娜她們的真身,他也看到了吧?
果然十九起身後就張口問出,「主子,十九不明白,主子您到底是遇見了什麼麻煩?您的朋友,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而和他們很像!」
「他們?」,我疑惑。
十九點了點頭,「就是襲擊皇宮的那些人!」
「哦」,我點了點頭,笑了笑,「十九,你記得我曾經死而復生麼?」
十九一怔,然後點了點頭。
我繼續道,「其實我和他們是同一類人,只不過,現在我屬於這裡!你明白麼?」
十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們襲擊皇宮是因為主子麼?還有那個叫樂芙蘭的妓女」
「對」,我沒有隱藏,直接點頭承認,並且做了更詳細的解釋,「他們曾是我的同僚,只是現在被高層派來殺我,包括那個讓駙馬昏迷了一個多月的樂芙蘭」
十九因為我這句話,表情變的陰鬱,目光閃過殺意,「十九會保護主子的!」
他的話令我一震,不問原因,難道他能聽懂我的意思?我歎了口氣,笑道,「十九,他們很厲害,而且不止你見過的那幾個,還有很多!」
「十九不怕,誰要對主子不利,十九就殺誰!」,十九冷峻的目光裡充滿堅定。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十九,我不希望你捲進我的麻煩裡,確切的說,我不希望這裡所有的人捲進我的麻煩,所以不管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插手!」
「可是他們要殺你!」,十九一下子變的很激動,「而且,他們已經殺了很多暗衛營裡的兄弟!」
我很少見十九有較大的情緒波動,可今天見了兩次,一次是他剛才的笑,一次是他現在的怒。
一股負罪感,隨著他的情緒波動裡,緩緩的在我心頭縈繞起來,我沉了沉氣,望向窗外,我的罪是不是應經不能救贖?
處女作,、、、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