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皇后氣沖沖地回到所在的院落,剛巧劉備三人正在前殿品茗商量事宜,見她臉色不對,便開口問:「莧兒怎麼了?」
「夫君,孔明此人要不得!」穆皇后開口就批起諸葛亮:「他的夫人本就有能力將我等帶離大魏,我前去相求,卻不想被他夫妻二人羞辱一番,實在可恨!」
「哼!這諸葛孔明真不知好歹,若非大哥慧眼識英雄,乃有他今日的地位?呸!」張飛聽了,立馬站起來配合道,儘管內心有些敬畏黃月英那奇異的能力,可更多的是對她的怨恨,這個女人三番兩次害他丟了臉面,實在可惡。
「大哥,我看此時不該跟他們鬧翻,可別忘了,我們如今還在大魏!」關羽沉思了好一會,默默了說了句。
劉備贊成了點了下頭。
穆皇后見狀,便歎息地說了句:「二弟,我知道你是為了大局著想,可你知道不?那孔明夫妻二人明日就要離開大魏了,此時不找他們幫忙,更待何時?」
「你說他們明日就要離開?」劉備和關羽對望一眼,站了起來,雙手放在背後,來回地在大殿內走動。
「大哥,嫂子說得對,既然他們如此無情,咱也別跟他客氣了,如若他不肯幫咱,咱就告訴天下的人,臥龍先生不過也是個小人!」張飛拍著桌子大聲嚷嚷,穆皇后在一旁直點頭表示贊成。
「不妥,他們不帶咱們離開,可咱們也不能這麼做,別忘了諸葛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如若得罪了此人,以後恐怕是後患無窮。」關羽率先站起,表示反對,他內心依舊對黃月英那日一琴滅十人的舉動所震撼。
「那你說,該怎麼著?這也不行,那也不妥,俺不說了!」張飛惱火地盤坐在席塌之上,雙手撐在大腿上,扭過頭不去看他。
關羽搖晃了下頭,思考了會後,便來到劉備什麼,低聲道:「大哥,不如我們與東吳聯合吧?」
「你是說……她?」劉備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關羽點了下頭,道:「沒錯,如今孫策與我們一同被困大魏,不管是為了誰,她若收到消息,必定會想辦法把我們送出去!」
「可當年……」劉備有些尷尬地摸了下鼻子,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向她求救:「即便她肯,那我們又如何傳消息給她呢?二弟,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穆皇后見他們鬼祟地在一旁嘀咕些什麼,內心頓時不滿:這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為何如此細聲?難道有什麼事不能讓她知道?
「夫君,有啥主意?不如說出來,大家商量看看?」她試探性地問了句。
劉備和關羽轉頭看了她一眼,一番思量後,方才說:「二弟想出了個法子,可我認為不妥。畢竟要傳送消息到東吳,並不容易啊!」
穆皇后一聽是跟東吳有關,隱約猜到了什麼,可她並非是個小肚之人,只要是對蜀漢有利的事,她怎麼可能會計較?
「夫君,既然他們不肯帶我們離開,那我們是否可以要求孔明為我們帶個信物出去?」她翹起嘴角,含笑地看著他。
劉備和關羽對望一眼,一臉欣喜地看著她:「夫人果然不愧是我蜀漢的皇后,如此聰穎,真乃劉備之福阿!」
「大哥,既然是要到東吳求救,雲長想,如若這信物是由孫策所出,恐怕會事半功倍!」關羽想想後,說出了他的看法。
「好,既然如此,且讓我去拜訪一下孫策!」劉備贊同地點頭,轉身就要去尋找孫策,卻被門口處正帶著幾個丫頭抬著皇碩走了進來的小魚擋住了。
「漢王!」小魚雙手作鞠,恭敬地向他哈了下腰。
「這位公子,請問有何時?」劉備雙手放在身後,挺胸傲然地看著他。
小魚不屑地撇了下嘴,內心對這種小人可沒什麼好感。
「在下只不過是三公子身邊跟隨左右的一個小廝罷了,擔當不起您一句公子!」他含笑地說了下,見劉備臉色有些不對,趕緊又說:「我家公子說了,漢王的侍女實在是無趣又無禮,如此不堪也送得出手,大概也只有漢王能夠如此,可我家公子也說了,既然是要送人,也該好好教導一番方才送出才行,如今公子命我遣人將這女子送回!」說完,他拍拍手掌,那幾個丫頭便把黃碩搬到大殿的埃塌之上。
「人也送到了,小人告辭了!漢王且留步!不送!」小魚見劉備臉色越發難看,心中甚是痛快:高高在上的君王又如何?如今不也是要看他的臉色?
沒等劉備回應,他笑瞇瞇的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帶著那幾個丫頭離開。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劉備指著大門口,氣呼呼地大聲喊道。
「大哥,稍安勿躁,這裡頭恐怕另有緣由!」關羽沉思了會,原本皮膚就通紅的他,看不出有多憤怒,可從他緊皺的眉頭也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
「嫂子,既然你之前去過臥龍先生之處,可否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轉身看向穆皇后,畢竟她剛才也是一臉憤怒的歸來,定然知道這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我,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這諸葛夫人開口就傷人,一點也不像是什麼大家子出身的,那嘴可利呢!」穆皇后被他那凶狠的眼神看得一時慌了手腳,
「敢問嫂子能否把事情經過且是說說!」關羽雙手抱拳,凝神看著她。
「我,我說了,一切都是諸葛夫人的錯,她不願孔明納妾,出言羞辱碩兒,碩兒一時想不開,便撞頭表示,誰知道諸葛夫人見此還不肯罷休,直言要夫君好看,我氣不過,就回來了……」穆皇后越說心越虛,低著頭不敢再看他。
關羽自然相信事情定然不是她說的那般,否則這人便不會是曹植的人送來,而更該是黃月英才對。
「大哥,我看今夜之行,勢在必行!」他鄭重地看著劉備,只見他遲疑地點了下頭,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