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馮然來到了郡守府二人寒暄過後,張既謂馮然道:「這千夫長之職干的怎麼樣啊?」
「啟稟大人!受大人恩澤,千夫長一職干的還可以!」馮然道。
「嗯!對這個職位滿意否?」張既繼續問道。
「吾出身布衣,能有今天全賴將軍慧眼識珠,千夫長一職對於我來說已經十分滿意了,再次叩謝大人知遇之恩!」馮然繼續答道。
張既笑道:「區區的一個千夫長就讓你滿足了麼?你的志向就是如此麼?你的目光不會這麼短淺吧?」
馮然一聽這話遂驚道:「馮然出身卑微能有今天如此造化皆賴將軍之力豈敢有非分之想!」
「一個大男人怎麼沒有點抱負呢?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更大施展才華的空間,只要你肯幹!」張既繼續謂馮然道。
馮然驚道:「馮然有何德何能得到大人如此垂愛?」
「誒?你就不要謙虛了,既然我要你干你就只管幹好了,從你搬石塊那次起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有抱負的人,既然選擇跟了我,那麼本將軍也絕不屈待人才,你現在不要做千夫長了,本將軍提拔你為西涼郡都尉領護衛軍,正七品!」張既道。
馮然一聽這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遂道:「將軍恩德馮然無以回報,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雖萬死而不遲!」
「好了即日就可以去準備赴任吧!」張既道。
「喏!」馮然興奮的離開了.
自從張既在收服了一批官的同時還兼收了一些武將。
人事考核事宜緊接著開始拉開了序幕
40個縣的縣令去留,後半生的榮辱大事也提上了日程,張既認真分析、仔細揣摩,並參考了他人的意見,按照之前的既定方針,決定對這40個縣的縣令動一下「手術」,「手術」不是一件輕鬆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張既深知這其中的利弊,在這些人的歸屬問題上他反覆的思考、謹慎的對待。畢竟這些人都是為西涼做出貢獻的。
張既經過仔細認真分析看到:這40個縣縣令其中有14位年事已高,都已經年過6旬,其中有5位年近七旬了,對於這些人的歸屬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家養老。給予俸祿,在待遇上給予6品的待遇加以提高,如果不想回家養老就在涼州府安排個虛職,頤養天年;剩下的決定對他們進行一下考核,張既首先翻了一下這些人的卷宗,發現其中的10人皆有不良記錄,其中有四個縣都是涼州的,這四個縣分別是:武威、宣威、顯美、祖厲,這其中有兩個是涼州的大縣,卷宗稱武威縣令陶陵、宣威縣令姜問、不服王化所轄地區民眾多有不服。況且稅賦方面多年拖欠,未能上繳。而顯美縣令彭度、祖厲縣令越徇私枉法,中飽私囊,假公濟私,因此而受到刑律處分.
張既閱卷完畢。十分氣憤,他找到黃通詢問起這件事情,楊秋謂張既道:「將軍有所不知這些卷宗都是曾經督郵抄的記錄,末將作為涼州副將對此事一直不知,這也不是末將過問的事情,作為副將只有權過問一下縣尉的事對於縣令的事是沒權過問的,所以還望將軍見諒!」
「這樣吧!既是曾經的記錄。那我們就可這幾個縣先來,考核一下這幾個縣的縣令!」張既道。
楊秋答道:「好的!一切聽從將軍安排!我這就回去準備!」言罷抽身離去準備了
張既找到楊秋,陳說了前番之事,賈詡勸道:「德容啊!汝年輕氣盛,對涼州的事也不是很熟悉,有些事就點到為止吧!千萬不要傷筋動骨啊!整頓也要適當有度。否則事的起反那就不好收場了,西涼目前的局勢還算穩定,不要因小失大啊!」
「大人如今整頓進行的很順利,人事整頓第一步為涼州挑選了不少人才,為何到了這第二步大人卻打退堂鼓了?」張既不解道。
賈詡繼續勸道:「當前西涼的局勢可以說是剛剛進行人事調整。局勢也算穩定,汝要進行這人事整頓不錯但這種事情不要往深裡做,否則會影響大局的,棋子雖小然卻決定著整個局勢的命運,縣令也是如此,不要單純的以為就是個縣令,但盤踞涼州這麼多年,他的羽翼可就不是縣令那麼簡單了,汝要三思啊!」
「大人教誨言之銘記在心,不過我張既認定的事還從未更改過,不管前路多艱,即使是萬丈懸崖我也要堅定的走下去!」張既正言道。
賈詡見他決心已定遂道:「不管怎麼樣我楊秋都支持你,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
張既堅毅的目光望著賈詡,二人的眼神裡分明是信任與鼓勵。
張既帶著楊秋開始走訪卷宗上所稱的幾個縣,首先他們一行來到武威縣,武威乃是涼州的中心縣,涼州第一大縣,治下人口在10人左右,縣令的級別也是正六品,比別的縣要高出一級,張既和黃通此次來訪沒有大張旗鼓的進行而是採取微服私訪的方式,先深入民間,走街竄巷的行進、打探著
這武威縣城城樓高大,衛士林立,城防堅固,人群絡繹不絕,往來客商不斷,看樣子這縣城很紅火,張既和黃通進了縣城看到的是林林總總的店舖,生意相當的紅火,來來往往的人群,叫喊聲、吆喝聲、各種牲畜的叫聲匯成一片好不熱鬧。
張既看到這些給他的直覺就是這個縣的經濟貿易很活躍,人口也很興旺,張既和楊秋進了一家酒店,落座而定,要了一些酒菜,就在酒店等了起來,卻見這酒店裡高堂滿座,都是客人,大家在一起喝酒吃肉,大談特談。議論開來
「誒?你聽說了沒有啊!涼州官場地震了!」店裡一個喝酒的漢子謂眾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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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個情況?」大家好奇的問道。
桌上很快有人接音道:「聽說新來的郡守要大搞整頓,在人事上更是大刀闊斧啊!要動涼州治下的縣令了!」
「哎!不知道咱們武威的陶大人能否躲過這一劫啊!希望不要動他啊!」酒桌上另一人道。
這時另一人道:「陶大人肯定要動的!而且是必須的,所有的縣令都要動的,一個不留。聽說前些天通過招考招募了12個縣令的人選即將赴任了,這些人就是來接班的!陶大人肯定要動的!」
「聽說從4000餘人裡選撥出了新縣令,真是不容易啊!選出的人都是些精英人士應該不會差的!」酒桌上又有人發言道。
這時另一人接過茬兒來道:「都是些夾書本的,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只會做章的窮酸秀才,能有什麼能耐,我就不信他能如的上陶大人的一半我就佩服!」
「是啊!像陶大人這般鞠躬盡瘁、兢兢業業、克己奉公、愛民日子、慧眼識濁、能力過人、政績突出的官員普天下能有幾人?」酒桌上另一人激動道。
這時又有人發言道:「陶大人雖是一介縣令,其功績可昭日月,他為人公正剛直不阿,秉公執法與民秋毫無犯,真是個大清官啊!」
「是啊!陶大人在武威深的民心。大家都捨不得他走啊!這樣的父母官打著燈籠也難找啊!」又有人接了話題道。
其中的一人道:「也不知新來的郡守是怎麼想的要換血你也得分情況啊!也要見縫插針,這樣一心為民的官怎麼能換掉呢?」
大家在飯店你一言我一語爭辯開來,張既和楊秋在一旁聽著,心中真是五味俱雜,如坐針氈一般
張既和楊秋二人在客店了要了些酒肉隨便吃了起來。一邊吃著一邊聞聽著這裡人的高談闊論,對於張既來講這都是「第一手資料」。
二人出了客店,再次來到街上,看見路邊的小商小販們叫賣著東西,好像擺出了很多東西,貨物堆的滿街都是,而且看來價錢也十分的便宜。來買的人也是多了去了,卻聽叫賣的小販謂顧客道:「快來買呀,全部都處理了,絕對的賠本買賣,清倉了!」
「這麼便宜,近期是真麼了為什麼東西這麼便宜啊。簡直不敢相信,到底怎麼回事啊?」一買東西之人問道。
卻見那賣家道:「你真的不知道假的不知道啊?縣令陶大人馬上就要卸任了,要新來縣令了,陶大人一走這新來的縣令還不知道啥樣呢?大家也就沒有決心在做買賣了,趕緊清倉。然後以待時日,另謀出路了,以後不知道會是什麼日子呢,一旦政策變了到時候恐難收場啊!」
「誰說不是呢!陶大人在時對我們格外關照,現在陶大人就要走了,新任縣令認的咱們是誰呀?我看不如暫且收攤,先觀望觀望再說!」又有一百姓道。
整個街頭人聲鼎沸議論開來,張既和楊秋一邊走著一邊聽著,二人對於這個武威縣令開始有了一種重新認識。
張既和楊秋這一路上聽著人們的議論來到武威縣令府上,卻見衙門肅穆而不失莊重,衙門外侍衛把手甚嚴,張既和黃通就要進去,這時守門的衛士將二人攔了下來,道:「二位有何貴幹?」
楊秋道:「見你們家大人!」
「大人正在料理公務,十分繁忙有什麼事情需要稟報?」衛士道。
「我們有要事求見,閃開!」楊秋喝道。
衛士們見楊秋就要進去,忙拔刀道:「縣衙重地閒人勿得擅闖!」
楊秋一聽這話急了,抽身上前就要闖進去,這時府內出來一人,謂衛士道:「何人在外喧嘩?」
衛士道:「有兩個陌生人要求見縣令大人,而且執意要闖!」
府內之人一邊走一邊道:「若有冤情可以錘鼓宣堂也不要在府外喧嘩麼,我看看是什麼樣的人!」
這人出來一看頓時呆若木雞,他忙道:「原來是黃大人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楊秋見狀遂道:「這是西涼牧張大人!」
那人聞聽是新任太守,忙跪著寒暄道:「末將武威縣尉洪起拜見郡守大人!」
「起來吧!帶我去見你們的縣令陶大人!」張既道。
「喏!」洪起帶著張既、楊秋來到了武威縣衙。
來到府內卻見一人伏案揮筆正在忙碌著,這人四十左右的年紀,留著鬍鬚,面龐光潤,眉毛婆娑。洪起忙上前稟報稱:新任太守張大人駕到!那人聞後急忙撂下筆,出下迎接道:「武威縣令陶陵參見張大人!」
「快快請起!你就是武威縣令陶陵?」張既道。
陶陵鞠躬道:「正是下官!不知秦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秦大人見諒!」
「免了、免了我此次來是來做考核事宜的,先把你這些年來的任職公薄呈上來!」張既道。
陶陵道:「喏!」隨後去取公薄去了。張既和楊秋坐下來喝起茶來。
不一會兒,陶陵帶著幾個人將他的公薄抬了出來了,足足有四人,每人懷抱著一大摞,張既和楊秋見狀不覺有些吃驚。
僕人們將公薄攤到張既面前,陶陵道:「張大人這都是我在任這些年的公薄,上面清楚的記錄了我在任時的情況,有刑獄方面的審判,有賦稅方面的徵收;有適時出台的政策;有不虛之年的舉措;還有社會方面的治理;農業方面的生產發展情況;手工業方面的
的發展情況;經貿商業往來的進展情況這上面都有清晰的記錄。」
張既望著這堆積如山的公薄,謂陶陵道:「陶大人你給我起草一份你任職這些年來的工作總結要全面!」
「喏!下官這就去辦!」陶陵說著就去準備了。
張既和楊秋就在府上翻閱起陶陵上呈的公薄開來
這堆積如山的公薄讓人見了不覺頭疼。但張既沒有挨個去翻看我隨機挑選了幾本翻閱開來,張既仔細的翻看著陶陵的公薄,這公薄記錄的每件事情都清晰在案,沒有絲毫紕漏,上面的年月日時都清晰記錄在冊。時間地點人物也樣樣清楚,整個事情經過詳盡透徹,前後銜接合理,無論是翻到的哪個哪個類型都是如此,張既不覺在心裡感歎起來:真是一勤勉的縣吏啊!
張既和楊秋翻看了整整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陶陵帶著他的那個總結出來,向張既交了上來。張既接過總結,仔細端詳開來:這總結整整用了10多頁紙,記錄的全部是陶陵任武威縣令整整18年來的全部政績,18年來年年稅收一年上一個台階、農業生產穩步增長、社會保持基本穩定沒有出現大規模的起義反抗之類的事件,經貿往來日益活躍,人口大幅度增長從執政之初的僅僅5萬人增長到10餘萬人
張既閱後對於陶陵在任的政績已瞭如指掌。他最後謂陶陵道:「陶大人為武威的發展耗盡了心血,這些成績來之不易,對於你今後的去向我會著重加以解決絕不虧待與你的,你且放心!」
「謝張大人明鑒!能得到大人如此肯定陶陵就是死也值了!」言罷雙眼不禁濕潤開來。
張既繼續勸道:「人做事天在看,歷史會給你一個公斷的結論的!」言罷叫上楊秋就要離開武威縣。陶陵再三挽留,張既執意不肯,二人遂做道別。
張既和楊秋離開了武威縣,和黃通商量開來,張既道:「我們武威不虛此行啊!」
「大人此話怎講?楊秋道。
張既解釋道:「先前我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武威縣令陶陵的卷宗跟我微服私訪得到的結果完全相悖,通過接觸民間以及親自到府上查看陶陵總結親眼目睹武威城的景象,就可以將卷宗上的結論推翻!」
「將軍的意思是卷宗上所說是假?」楊秋道。
「不懷疑沒有這個可能,但現在還不能完全定論,我們需要到宣威縣查看一番!」張既道。
「好的將軍!」言罷二人只往宣威縣而去
宣威乃是西涼第二大縣,縣令姜問也是在位多年的縣令,年紀與陶陵相仿,張既、楊秋二人輕裝前往,到了縣城一看,卻見縣城佈置井井有條,各種行業開展的如火如荼,一片熱鬧景象,通過走街串巷,所見所聞,聽到的見到的也多與武威近似,百姓對於現任縣令姜問的呼聲此起彼伏,名望可見一斑。
到了宣威縣城,張既通過與姜問座談,發現姜問對答如流,沒有絲毫破綻,治國理政經驗頭頭是道,張既又簡單的查看了他的公薄,發現公薄記錄也是條理清楚,所載事實明確詳盡,張既自此對姜問的情況也瞭解了個詳細,在宣威二人暫住了一晚便馬不停蹄的奔赴顯美縣了。
顯美是個小縣,卷宗所載的是:顯美縣令彭度徇私枉法,中飽私囊,假公濟私,因此而受到刑律處分.張既根據所載著重調查彭度這件事實,到了顯美縣,張既同樣採取微服私訪的形式進行打探,得到的結果同樣讓他大吃一驚那就是顯美縣令彭度的名望也頗高,百姓都捨不得他離去,到了顯美縣張既著重瞭解彭度徇私枉法,中飽私囊,假公濟私的事實,通過瞭解事實以及公薄,原來彭度在任期間顯美縣剛上了幾年不遇的蝗災農業欠收,賦稅徵收困難,針對這種情況他果斷做出決定:減免農民的賦稅,結果就因為這沒能按時上交上面的賦稅,結果受了責罰,但好在保住了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