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既本以為他憑借自己特殊的「身份」能讓董卓知難而退,但他料對了董卓卻未能料定關羽,這個人的表現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個不讓常規出牌的「莽撞小子」著實讓自己吃了一大驚,畢竟是年輕人啊!有著過人的膽識,血氣方剛,嚇得張既渾身都哆嗦,忙躲向伏案之後以避開關羽鋒芒,關羽步步緊逼,一下子將伏案扔飛,卻見張既正戰戰兢兢的萎縮在一團,張既不是等閒之輩,也是有膽量的人,不過面對關羽還是心生畏懼,他沒想到死亡是如此恐怕正在向自己一步一步逼近。張既一下懵了
張既是個理性的人不過他的這種理性在關羽面前一下子灰飛煙滅,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董卓手下不光是酒囊飯袋還真有如此英勇之人,之前他一直認為董卓的功績全憑著「關係和金錢」打通的結果,他不會有什麼真本事,他手下也不會有什麼人才,不過今日他徹底的想錯了,張既見關羽氣勢洶洶的衝殺到自己跟前,眼睛呆若木雞,不過他還是強裝鎮定道:「關羽你敢殺吾不成?我可是朝廷命官!」
關羽一把將張既提起如同提稚,張既用驚恐的眼神望著關羽,關羽正襟危嚴道:「我就問你到底是給兵馬還是不給?」
「我張既是朝廷命官,兵馬調動必須有朝廷旨意,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給你辦!」張既哆嗦道。
關羽怒道:「真是個不知死的鬼!看來你真的干到頭了,信不信我殺了你?」
「關羽!你這惡人,董卓的走狗,禍害百姓的傢伙,不得好死!」張既憤恨道。
關羽一聽這話辯道:「你如此說話是為何?難道我徵集兵馬就是禍國殃民了?兵之所需國之大事,當今亂世賊寇四起,沒有軍隊如何鎮的住國家,如何保得住社稷?你以為你當個一方太守,干的很有起色,就以為天下大吉了,要知道傾巢之下安有卵烷?黃巾軍還不是個例子?要不是你離得遠,你早就成為了黃巾軍的刀下之鬼了,你還能安然的坐在這裡道貌岸然的辦公?你以為我們向你籌集兵馬為了什麼?我跟隨董刺史東征西討6年多,從一個偏將走到現在,沒有戰功能有今日?在戰場上我殺敵無數,沒有對手,沒想到在敵人面前沒犯過難到了你這碰了壁,難道這就是你這個朝廷命官的所作所為?還居然口口聲聲的說是為了百姓,我看你才是國家的禍害,今日要不殺了你難平我心頭之狠!」
「關將軍且慢!汝不就是要些兵馬麼?犯不上這樣,我可以幫著你解決!」張既聞聽關羽一番話後急忙喝止道。
張既這麼一說,關羽一愣,手上的利劍也停了下來,謂張既道:「你倒是給我說說怎麼個解決法?」
「馮翊的兵馬不能調動這是鐵的定律,不光是你來了就是董刺史前來也不行,可口子要是鬆了我就得死!」張既解釋道。
關羽一聽這話頓時怒了:「那你拿什麼來給我解決?橫豎都是一死,那就讓我來了斷你的性命吧!」
「且慢!關將軍息怒!我們可以在民間徵集兵馬麼!三萬人小意思麼!我是能辦到的!」張既繼續道。
關羽聞聽這話眼前不禁一亮:「汝果真給我籌集兵馬?」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張既說話算話!」張既信誓旦旦道。
關羽遂道:「早知如此也省的脫褲子放屁了費事了,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那即刻就準備給我籌集吧!」
「關將軍兵馬能給你解決但這絕對是衝你的這一番話語說的我是茅塞頓開,你說將是為了國家社稷才這樣做的,我想了想你說的有理,而且對於你這樣的武將我也由衷的認可,我並不是怕死,雖然今天被這場景嚇到了,但有句話講『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我現在才發現你關將軍確實是個人才而且眼光長遠,是個真正的大丈夫,敢作敢當的男子漢!所以我願意幫你這個忙!」張既接著道。
關羽一聽這話立馬轉念道:「算你知趣!說實在的我也捨不得殺你這個清官啊!我關羽出征以來所殺之人皆是禍國殃民之人,並不像傷及無辜除非被逼無奈,你今天還算明白,看來要不是我給你露兩手你還真就不幫我了?」
「關將軍此話以後慢慢長談!不過此事我可是答應你了,來人啊!把這裡收拾一下,把死的那幾個弟兄好生安葬,給家屬送些錢兩,然後給我擺上一桌,我要為關將軍接風!」張既吩咐道。
真是「不打不相識」,關羽此番發怒暴打馮翊郡府一下子將原本高高在上的對關羽不屑一顧的馮翊郡守張既當頭潑了一盆涼水,一下子澆醒了夢中人,因為關羽這一鬧徹底的讓張既對他改變了看法,這是個跟著董卓又區別董卓的人物不能用看待董卓眼光看待眼前這個年輕人,這是個讓他感到意外的青年,張既立刻改變了對這個青年的態度,之前的對抗心理防線不攻自破,從敵對的心理一下子轉為友好開來
關羽憑著自己過人的武藝、雄辯的口才、崇高的品格、寬廣的胸懷徹底征服了這個對自己有著敵意的張既,張既對這個年輕人不禁在心理上感到折服,深深地折服,因為這是個跟他一路的青年:布衣出身、年輕有為、胸懷大志、為人正直,雖然在董卓手下幹事但可以看得出來這小子跟董卓絕對不是一路人,所以這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而非敵人。對待朋友他張既當然得換一種態度了。
張既很快便為關羽擺上了酒宴,拿出了上等的好酒,這是雍州一帶最有名的白酒,也是當地的特產,名曰「西鳳酒」,這西鳳酒還有著不凡的歷史典故呢:「秦穆公伐晉及河,將勞師,而醑惟一鐘。蹇叔勸之曰:『雖一米投之於河而釀也』,於是乃投之於河,三軍皆醉。」這就是淬在雍州「秦穆公投酒於河」的典故。又據《史記》載:秦穆公「亡善馬,歧下野人共得而食之者三百餘人,吏逐得,yu法之。穆公曰:『乃皆賜酒而赦之。』三百人者聞秦擊晉,皆求從,從而見穆公窘,亦皆推鋒爭死,以報食馬之德。」由以上史實可見,當時雍州已釀有「醪」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