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睡覺。
過了段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沐雅的肚子也大了起來,天也越來越冷,白天沐雅就在家裡,用塔恩帶來的樹籐抽絲編織漁網,這兩天狼姑娘們和阿岑也來幫忙。
「這天越來越冷了,你們看我的手都破了!」三丫伸出手,哀怨道。
「我的也是,可是今年還好了,往年手凍的比這個還厲害的。」
「就是!往年我手上都凍的脫皮了,一塊塊的都凍爛了。」
沐雅聽了不由得發怵,她也怕冷,以前也被凍過,小時候冬天要做家務活,手經常凍,後來上了大學才好些,在學校裡,有開水,洗衣服都有熱水,還有皮手套,很多年手沒有凍過了。
沐雅時不時也哈了哈手,真的很冷,這些天,她都不做家務的,也不要碰冷水,手倒是好些,只是最近弄漁網,手已經生了凍瘡,都是紅點點,熱一點就會手癢。
「沐雅!你還是去休息吧!這些我們來弄。」阿岑讓沐雅到一邊去,沐雅也覺得手凍的有些吃不消,就進了房間拿了藥膏,都是治手瘡的,冬天基本在家,她沒事就弄些藥膏。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給每人塗了藥膏,大家開始都好奇,問沐雅怎麼做的,沐雅閒著沒事就把怎麼做藥說了說,今天炎矣去砍甘蔗,前幾天他在林子裡找著了一片甘蔗,說今天要弄點回來。
「過兩個我給大家做糖吃。」沐雅笑著說道。
「什麼是糖!那個好吃嗎?」金子聽到吃的就開心,忙問道。
沐雅在一旁給淨兒理了理被子,笑著道:「那個很好吃!特別的甜。」
「東西還是自己留著吃!你現在是有了孩子,也不知道這個冬天還會有多長。」阿岑有點替沐雅擔心,還從來沒有人懷孕會這麼長的時間。
「我們會有食物的,等做好了漁網。我們就能去河裡捕魚。有了魚就有了食物。」沐雅突然覺得這樣的幸福真的很簡單,以前遇到這樣的狀況,就是想到的錢,很多的錢,現在只有魚,很多的魚,越簡單的東西越容易讓人滿足。
「那個湖裡有魚嗎?」三丫好奇道。
「有的!一定有的。」金子肯定道。
沐雅也不敢確定,夏天的時候有去抓過魚,能抓到魚,那河裡就一定有的。只是不知道多不多。
忙活了一會,大家喝了下午茶。是沐雅燉的紅棗蓮子,沒有糖,味道有些淡,蓮子燉的爛爛的到也好吃,大家吃過了又結了會漁網。就回家了。
冬天天黑的特別的快,差不多快四點多的時候。炎矣就回來了,五點的時候天就會完全黑下來,炎矣一進了屋裡,就喊沐雅。
「炎矣!你回來了,我在。」沐雅從裡屋出來,她正準備了些米準備煮點八寶粥。
炎矣有些焦急,說道:「我今天去了林子。遇上了一個人。」
「什麼人!」沐雅好奇道。
「我還是讓她進來吧!」炎矣喊了一聲:「你進來吧!」
沐雅好奇的很,等人一進來了,先是愣了半響,然後欣喜道:「你是花麗?」
站在眼前的人,個頭比沐雅要高些。白色的髮絲凌亂,身上披著厚實的獸皮。頭上也帶著獸皮的帽子,臉上紅彤彤的,是被風雪吹出來的紅。
「沐雅姐!我是花麗。」花麗看到沐雅眼睛刷的就紅了,上前就抱住沐雅。然後就一直哭。
沐雅看了看炎矣,炎矣說道:「今天去砍甘蔗時,在那遇到花麗的,她被樹籐困住了,已經凍了兩天了。」
怪不得一靠近她,就覺得整個人都冷冰冰的,沐雅忙端了碗紅棗蓮子湯給她,花麗手都凍的抬不起來了,用兩個胳膊托了碗把湯喝了乾淨。
「慢點喝!」沐雅輕聲道,真是奇怪,這麼大雪天,花麗不再狐狸洞,跑到了這裡是怎麼回事。
花麗喝了暖東西,人也暖和了些,眼淚又啪嗒的掉個不停,揪著沐雅的衣角,哭道:「沐雅姐!我想你們,也想阿媽!」
「不會就是為了要見我們和貴嬸子就在這個大雪天裡跑回來了吧!這樣多危險呀!」沐雅心疼道。
花麗搖了搖頭,抹了眼淚,有些急的說道:「也不是,我回來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花麗的表情很是嚴肅,沐雅和炎矣對望了一眼,花麗的表情告訴他們這不是好事。
「花麗,你要說的是什麼事。」
「是和炎矣大哥有關的,我是從白虎族那裡逃回來得,在那裡我到白虎族人說炎矣大哥是白虎族的人。」花麗說完了自己也覺得奇怪,看著沐雅說道:「沐雅姐!我當時就舉得很奇怪,炎矣大哥怎麼會是白虎族的人。」
「你聽誰說的,我從小在獅子族長大,我哪裡可能是白虎族的人,真是胡說八道。」炎矣有些生氣道。
花麗不敢說話了,她也不相信,可是她聽說白虎族的人在抓一個人,那個人以前是白虎族的首領,後來消失了一段日子,最後被族人遺忘了,現在聽人說在林子裡又看到了那個人,現在白虎族的人都吵著要抓這個白虎叛徒。
「我還聽說,白虎族人這幾天要襲擊獅子部落。」花麗是為了這個來的,「白虎族已經麼有食物了,他們殺了好幾個狐狸族人,把他們吃了。」
沐雅聽到這個,忍不住一陣噁心。這些事情對於在叢林裡長大的炎矣和花麗來說太正常了,強大的部落,屠殺弱小,來補充自己的能量。
「沐雅!你怎麼了。」炎矣慌了一下,忙扶住沐雅,花麗還不知道沐雅有了寶寶,看到沐雅這樣,還以為沐雅生病了,立即急的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不要再說了!」沐雅聽不得那些東西,狐狸也是人,白虎那樣做不就是在吃人。
「花麗,你要回去看看貴嬸子嗎?」這幾天貴嬸子都沒有怎麼出來,也沒有聽人說貴嬸子怎麼樣了。
花麗一聽貴嬸子,又哭了,她特別的想自己的阿媽,可是那時候是自己要走的,想想自己當初為了高山的事離家,真的很傻,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她知道了誰是真的對自己好。
「我不敢回去!」花麗弱弱的說了一句。
沐雅看了下外面,又開始下雪了,「今天就在這裡吧!現在大雪封山,白虎族的人要來,也不是容易的事。」
花麗點了點頭,外面北風呼嘯,屋裡還是暖和和的,真的和做夢一樣,「沐雅!你不生我的氣嗎,那時候,你要我留下來,我沒有聽你的話。」
沐雅坐在火堆旁,對花麗招了招手,說道:「過來這邊,這裡暖和。」
靠近了些,能看了更清楚了,花麗一定吃了很多的苦,本是白色的九尾,都黑乎乎的,身上就幾塊獸皮,手凍的和饅頭似的,也是黑乎乎的,臉上更不用說了,「在外面一定受了不少的苦吧!能回來就好。我不怪你的,一點也不怪。以後就好好的在獅子部落生活吧!」
「沐雅姐!你真好,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花麗想撲進沐雅懷裡,可是覺得自己身上髒,不敢!
沐雅自己自動的上前抱了下花麗,笑著說道:「看看,都髒死了,等一下自己去燒水洗洗去,我沒那個精神給你忙了,就把這當自己的家,我給你拿衣服。」
花麗自從去了狐狸洞,雖然開始大家都對她很好,可是那都是裝出來的,沒有多久,狐狸洞的人都人人自危,也沒人管她,後來她和很多狐狸族人被抓到了白虎族,每天找食物,因為她會紡線,她能活下來,可是她每天都要紡線,做布,那時候才知道自己被人騙了,還是自己的族人。
花麗自己挖雪,燒水洗了澡,穿了乾淨暖和的衣服,吃著好吃的米粥,簡直幸福死了,「我好久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多的東西了。」
「那就多吃點!」沐雅給花麗又盛了一碗。
花麗吃飽了,就去睡覺了,沐雅和炎矣在房間裡談花麗的事,炎矣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沐雅看出來了,「你是不是還在想花麗說的話。」
炎矣看著沐雅,猶豫著說道:「沐雅!花麗說的也許是真的,我從小就和其他的同伴不太一樣,身體比他們差,而且毛髮的顏色也和他們不一樣,眼睛是綠色的,我是不是真的是白虎。」
炎矣撩起自己的衣袖,他的手臂上都有毛,白色的毛夾雜著淡黃的紋路,「這個紋路和白虎的很像!阿婆說我是獅子,可是為什麼我身上又白虎的毛。」
沐雅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現在終於知道哪裡奇怪了,原來是在這裡,炎矣身上的毛真的有點像老虎的。
「炎矣!你是只白獅子嗎!花麗說的也許是白虎那邊的人胡說的。」沐雅突然想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白虎族人要來害他們,要是真這樣,要怎麼辦,而且白虎究竟要幹什麼還不知道。
「我明天去問問阿婆,她一定知道的。」炎矣有些心神不寧,看沐雅也為自己擔心,心裡有些自責,他又故意輕鬆的說道:「只有阿婆說不是,就不是,我要是白虎族的人,在我小的時候就被長老們打死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花麗的那些話,還是讓炎矣不安了,沐雅也有些擔心。(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