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治安
一隻灰色的海鳥站在船帆的桅桿上,沿著木桿它來回跨步,它注意到下面有雙眼盯著它,這似乎令它十分不安,在探頭兩下後它終於伸展雙翅「撲撲」一聲飛向天空。
卡特麗娜失望地坐到甲板上,「不知道『咕咕』怎麼樣了。」
「誰?」塔蘭特對這個詞沒有印象。
「翠林山的朋友,它陪了我半個月,就在你躺著裝死的那段時間」,卡特麗娜輕拍法袍,身上到處是污垢,和當時一樣狼狽。
「呵呵」,塔蘭特靠在護欄上,翠林山的經歷充滿艱險又飽含美好,他懷念那個夜晚,卡特麗娜答應的那一刻,那夜的星空從未所有的璀璨。
遠處的小島只剩下一個黑點,村民們又能過上正常的生活,這次旅行沒有白費,回憶整個過程讓塔蘭特感慨世事的奇妙,他原先只是去拜望瑪拉,卻碰到了琪拉維頓,緊接著又被扯進洛弗爾的事件,最後又來到了吉盧島,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外,但他沒有後悔,艾伯特的事讓他明白一點,珍惜身邊的人,他靠著卡特麗娜坐下,「我們很久沒有約會過了。」
卡特麗娜轉頭看著塔蘭特,如同第一次見面般仔細的凝視,「嗯」,她露出淡淡的笑容。
「哈」船頭的牧師忽然笑了一聲。
永遠的麻煩,令整個場景跟著滑稽起來,塔蘭特瞪著她,「你欠我一個解釋。」
牧師看著正前方的海面,握酒瓶的手指向天空,「琪拉維頓永遠正確。」
「什麼解釋?」卡特麗娜好奇地問道。
「我傷害了這位騎士的公主,把一些不該她知道的真相告訴她」,牧師大笑著嘲弄。
「呵」,卡特麗娜忽然明白了,她摟住塔蘭特的左臂,「都過去了,我們仍在一起。」
「我要感謝瑪克辛」,塔蘭特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因為他讓我能繼續在你身旁。」
卡特麗娜更緊地抓住他手臂,「你的神會聽到你的話。」
「這是我的誓言,永不違背」,塔蘭特認真說道。
一個士兵的腳步聲在甲板上「蹬蹬」作響,「聖騎士」,他俯身對著塔蘭特,「我們長官要見你。」
塔蘭特從甜蜜的懷抱中小心地抽脫,「好。」
多納泰羅在船艙前部的辦公室中,他的頭盔放在一旁,一個嚴峻的面孔,年齡在四十左右,黃褐色的短髮打理得像是白霧區街道的綠化一樣整齊。
「長官,你找我?」塔蘭特在木門上敲了一下,那其實沒有必要,多納泰羅就看著門口。
「請坐」,長官端坐在木椅上,一個費力但莊嚴的姿勢。
塔蘭特坐在多納泰羅的對面,對方的表情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般,他不知道多納泰羅是不是已經習慣用這種冷漠的面孔。
「在吉盧島上發生的事,我代表治安軍和威爾辛的市民感謝你的幫助」,他略微停頓一下,這通常是代表轉折,「關於你們正在尋找的那個法師,他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指引你們到這兒來。」
「洛弗爾,是個幻術師」,塔蘭特明白了治安官的用意,「目前我們掌握的線索顯示他正在研究一個控制術,完全聽從施法者命令的全新法術。」
「他的目標是什麼?」
塔蘭特搖搖頭,「還不知道,整件事從那古巫師會的一個賭約開始,城堡的法師吉姆……」
「康納修已經向我匯報」,長官打斷他,「他們要創造歷史,但失敗了,吉盧島的事不會讓島外的任何一個人知道。洛弗爾打算做什麼,他在威爾辛嗎?」。
塔蘭特又搖搖頭,「我們見了一次面,在斯安特,他受了傷,我想他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你們打算怎麼找到他?」多納泰羅問。
塔蘭特雙手握在一起,他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此前他甚至已經決定放棄對那個法師的追查,但賭約的內容已經知道,巫師會的瘋子們會做出更可怕的事,吉盧島的悲劇不能在其它地方上演,「有一條線索」,塔蘭特不打算隱瞞,帝**才是對付他們的主力,「吉姆提到有一個參與賭約的法師被關押在卡眠拉監獄,名字叫茲曼迪,死靈法師。」
多納泰羅下意識地點頭,「卡眠拉,茲曼迪。」
「法師們定期在吉姆的塔樓裡聚會,他們可能互相知道地址,離上次聚會已經有半年。」
「明白了」,多納泰羅的視線停在塔蘭特臉上。
這種視線讓塔蘭特十分難受,如果可能他想低下身躲開這股「攻擊」。
「是第一次來威爾辛嗎?」。治安官忽然問道。
不著邊際的問題,他顯然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塔蘭特一時無法理解,只是簡單回答:「對。」
「威爾辛是大城市,面積比斯安特大一倍,每天進出港口的船隻帶來無數的陌生人,有些人很善良,有些人則相反,要維護這個城市的治安是個龐大艱難的工作。」
塔蘭特沒有作出表示,多納泰羅的話越加令他奇怪。
「卡羅德信奉寬仁的政策,斯安特的貴族和有錢人需要像他那樣的紳士,但是在威爾辛,在街上只能看到滿臉傷疤的水手,有時候,從科莫赫過來的船上人類只佔了一半。」
聽上去是在請求塔蘭特的認可,但這不符合這位長官的個性,他對自己的權力和做法有絕對自信,塔蘭特等著下面的話。
「為了維護我的城市的安全,我嚴懲惡徒,讓那些躲在陰暗中的混蛋感到害怕,讓他們聽到士兵的腳步聲就開始發抖。威爾辛的貨物從亙科鎮、鹿角鎮、略文西鎮、穆格鎮發往整個塞倫索,我收管這些鎮的治安工作,讓士兵們在任何時間出現在市民的眼中,安全,是城市的第一要求,我對自己這樣說:我的領地沒有仁慈,每一次的寬容都會導致放縱。我不在意其他人的評價,我只做好我的工作。」
塔蘭特從他話語間聽到了隱含的意思,是對焚燒的解釋,但塔蘭特不接受這種解釋,他也沒有爭辯,對眼前的這個表情爭辯沒有意義。
「但是」,多納泰羅繼續說道,「要保證一個龐大的城市沒有任何威脅是不可能的,我會竭盡全力。」
塔蘭特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治安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潛在的威脅,因為它們會引起不成比例的**煩」,多納泰羅似乎已經說到重點,他用更嚴肅的口吻向塔蘭特問道:「聖騎士,那種疾病真的能被治癒嗎?」。
第六十七章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