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教主幻姬新晉出竅期,僅僅論法力,她比起龍嬰族長蠡辛來說要稍遜一籌,但人類修士強就強在擁有各種法寶,比起只修煉肉身和內丹的妖族魔族來,攻擊和防禦的手段更加多變。
高空中,蠡辛手結法印,渾身磅礡的法力化為一條條水桶般粗細的火蛇,循著不同的軌跡朝幻姬飛射過去!這些光之火蛇蘊含著萬年火蛟精純的熱力,在空中飛掠時發出『辟辟啪啪』的巨大灼燒聲,聽起來驚心動魄,彷彿就連空氣都要被點燃。
龍嬰族長的攻擊全憑法力施為,毫無花巧,簡單而狂烈!
僅憑數千族人就能在千萬海妖雲集的東海稱霸一方,作為上古龍族的旁支遺臠,龍嬰一族確實是十分強悍。
在百丈之外,幻姬那高挑修長豐滿晶瑩的身體,藏在一襲透得不能再透的黑色薄紗下妖嬈地扭動著。隨著她的肢體動作,七把直徑數尺、尖端帶著彎鉤的墨綠色十字旋刃不斷往返切割,將飛射而來的火蛇盡數截斷。
修為不及就用法寶彌補,這就是人類的優勢!
品級達到先天古寶的十字旋刃與火蛇的每一次碰撞,都激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一道道靈力亂流四散飛竄。
從表面的情形上看,蠡辛和幻姬一攻一守,與氣勢穩定如山的蠡辛相比,處在守勢的幻姬面色一片潮紅,似乎防禦顯得很吃力。不過只要她能扛得住,不讓火蛇突破近身,憑借出竅期修士如江海般綿綿不絕的法力,撐上個數日絕對不是問題。
在另一邊,裴檜和沙戰天也激戰正酣,這兩位的修為相差不大,鬥起來倒是半斤八兩。
身披綠袍、又矮又肥如同冬瓜一樣的東尊宮二尊主裴檜瞪著綠豆眼,不停在搓著雙手。隨著他掌心的搓動,一個個空間炸雷突兀地在沙戰天周圍炸開,將沙戰天碩大的護身氣罩震得翻湧不定,彷彿一鍋開水。
一開始沙戰天沒料到這其醜無比的老妖物居然會空間神通,差點就著了道,不過這種空間炸雷雖然無跡可尋,但其散亂不定攻擊卻也攤薄了爆炸的衝擊力,增強加持護身氣罩後倒也防住了。只是炸雷爆開時噴出的劇毒粘液又黑又臭,粘在氣罩光壁上看著實在噁心,也就是沙戰天乃煉屍鬼修沒有嗅覺,換個人來只怕沒給雷炸死也給臭味熏死了。
與幻姬不同,沙戰天並不是只守不攻,他一邊防禦空間炸雷,同時也祭出了先天古寶『五方印』。隨著法力催動,化為小山般大小的寶印一次次往下猛砸,卻都被裴檜口中吐出的那條詭異長舌給擋下了。
每一次五方印砸下,裴檜便抬頭張嘴,他口中的那條長舌就像是一條可急速伸縮的鞭子,總是十分準確地抽打在寶印正中,將其擋住。對面的沙戰天看到這一幕,心裡既感到訝異同時也很惱火,心忖一定要將這丑貨弄死,看看到底是何妖物。
往外圍下方望去,幾對廝殺戰場中,要數言闕和魏道洪打得最為激烈了。兩人曾經在坡斗谷激戰,已經算是老對手,言闕的烈日法輪和魏道洪的混金鈸同為幻級妖魂寶,又同樣是屬性剛猛的寶物,打起來火焰與金光四射,靈力轟鳴,端的聲勢驚人。只是兩人修為相當,想要分出勝負的話,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與最上方的高階修士相比,下方由雙方多位元嬰修士指揮的金丹期和煉氣期弟子大混戰雖沒有滔天的聲勢,但畫面卻要慘烈血腥得多。
在不知道蠡辛也在升陽宮的情況下,有兩位出竅期修士壓陣的玄女教,此番進擊升陽宮依然帶出了大部分精英弟子。從雙方的戰鬥人數的對比上,升陽宮處於絕對劣勢,但依靠大五行困陣的威力,全力防禦的升陽宮整體戰力卻並不差太多。不過這種勉強的均勢是指激戰開始之初,隨著時間推移,雙方不斷有修士隕落,戰鬥逐漸白熱化,玄女教人多的優勢開始越來越明顯。
激鬥半日,雙方加起來已經有數百名修士隕落身亡,傷者上千,這其中近七成都是升陽宮的弟子。在升陽宮的大陣中央,眼看戰局逐漸惡化,司凝煙和季嫣這兩位宮主夫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凝煙姐姐,形勢於我們不利,我覺得應該讓蓮華寺的弟子出戰!」季嫣說道。
「了空大師說時機未到。」司凝煙微微搖頭。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機?」季嫣小魔女的脾氣上來了:「我們升陽宮可是在為他們出戰,他們自己倒做起縮頭烏龜來了,不行!讓人去叫他們出來!」
司凝煙無奈地道:「你以為我不想去叫麼?問題是有人在客舍大院外守著,不許人進去。」
「誰那麼大膽不讓人進?搞清楚,這裡可不是蓮華寺!」季嫣真是火了。
司凝煙苦笑:「是我爹。」
「……」季嫣無語了,可終究還是想不通,忍不住又追問道:「伯父有沒有說為什麼?」
「沒有。」司凝煙再一次搖搖頭:「再等等吧,算起來七仙門的人也該到了。」
「七仙門真會派人來救援嗎?」季嫣問道。
「會的,簡良與秦越立有血誓,他不敢不管。」對於這一點,司凝煙到時能肯定。
季嫣道:「但問題是不知道簡良是否已經傷癒,若他來不了的話怎麼辦?」
司凝煙道:「那就只能寄望東尊宮大妖尊的傷勢也尚未痊癒了,只要那妖尊不出現,七仙門隨便來幾位宗主我們就能立時扭轉戰局。其實說起來,這裡的玄女教眾大部分都是曾經的天魔教弟子,若是季伯伯能趕在這時候出關就好了。」
說到季東樓,季嫣十分無奈地暗歎了一口氣。老天如此不公,幻姬那淫婦都能進階,為什麼爹爹卻失敗?若是爹爹成為出竅期修士,只怕升陽宮和玄女教之戰將會在胡雲峰了吧?
季嫣越想越煩,玉手抬起一揮,靈光波動中,鳳鳴九霄琴浮現在她身前。
「凝煙姐姐,我去助祝堂主一臂之力!」
「千萬小心!」司凝煙連忙叮囑。
「知道了。」說罷季嫣身形一閃,朝青木壇駐守的陣腳掠去。
司凝煙能理解季嫣的心情,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想上前殺敵,但她不能,秦越不在,她就是升陽宮的當家人,是所有升陽宮弟子的主心骨,是絕不能以身犯險的。
祝廷閣臨時代替關義夫掌領青木壇,難免與壇中弟子缺乏默契,再加上他本身是元嬰初期修為,實力較弱,所以接戰之後青木壇這邊一直最為吃緊。季嫣雖然尚未化嬰,但她也已經是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境界,更重要的是她手中的鳳鳴九霄琴乃是混沌古寶,雖然以季嫣目前的修為最多只能發揮此琴三成的威力,但對付一般的金丹期修士已是綽綽有餘。
此時的季嫣心頭戾氣極重,只見她立於空中,皓腕翻轉,玉指急彈,幾道赤紅色的殺伐之音帶著混沌器芒凌厲電射,瞬間就將五名玄女教修士射殺當場。這五人中,有兩個是曾經的天魔教眾,但季嫣絲毫沒有手軟,今天來到這裡的,全都是敵人!
宮主夫人的出現令祝廷閣以及所有青木壇弟子精神大振,個個如嗜血貪狼般傾力攻擊,迫使玄女教的攻擊線連退數丈,大陣的弧形防線總算是暫時穩定下來。
不遠處,正與升陽宮玄水壇主孫旖月鬥法的魏離發現有人後退,頓時大怒,再看到季嫣時,多年的新仇舊恨霎時間全都湧上心頭。作為幻姬任命的負責下方圍攻的總領使,在如此大好局面下,他決不允許有任何人膽怯退縮。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一定要將升陽宮徹底剷平殺光!再將秦越千刀萬剮,方解當年的奪妻羞辱之恨!
在用攝魂幡壓制住孫旖月後,魏離突然御使飛劍將之前最先後退的三名玄女教弟子斬殺,同時口中大喝道:「任何人都不准後退!誰敢退,立斬不饒!」
不就是被暫時逼退嗎?又不是臨陣脫逃,至於這麼狠麼?附近的玄女教弟子見到這一幕,均感不滿。其中一位玄女教元初護法當即抗聲道:「魏離,你這麼殘殺教中弟子會令大家心寒的!」
魏離冷聲道:「臨陣對敵,退則敗!我教弟子倍於敵,已勝券在握,當一鼓作氣戰而勝之!敢後退亂我士氣者,殺無赦!」
那元初護法不服,道:「你亂殺教中弟子,當心我上報教主!」
魏離面露猙獰:「現在在這裡我說了算,若再敢犯上,我先殺了你!」
那元初護法聞言怒笑:「好你個魏離!你可知道從南疆開始,我已跟隨教主多年,就憑你也敢殺——呃!」話未說完,一支飛劍已經貫穿了他的丹田,腹內元嬰未及破體便被斬成了兩段。
一臉陰狠的魏離控制著飛劍穿透而出,不理屍身跌落,再次朝玄女教眾冷聲喝道:「爾等聽好了,今日一戰,玄女教必勝!凡是這虎牙嶺上之人,除了升陽宮主秦越的女人外,全部殺光一個不留!再有抗命者,這就是下場!」
不遠處的季嫣看到這一切,再聽完魏離的話,不禁心底泛寒,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師兄嗎?不對!魏離這麼做太不合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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