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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51章佛光普照 文 / 妖妖麟

    胡斯凱亞山並不算很高,從山腳到山頂只有大約一百五十丈左右,但其山體十分龐大,天龍寺密集的建築群呈階梯狀層層疊疊修建在半山以上,遠遠望去十分宏偉壯觀。

    「這麼多房屋,看起來這天龍寺的弟子也有數萬之數,難怪能與血正教分庭抗禮……」秦越一邊飛行一邊暗自嘀咕著,沒多久就跟著吉贊來到了一座雄偉的宮殿之前,距離殿門尚有數丈遠時,已經能聽到裡面傳出的陣陣誦經之聲,一股肅穆莊嚴的氣氛頓時瀰漫開來。

    「覺緣師兄,請你們先等一等,我去請示一下。」說完,吉贊轉身快步進了大殿,留下兩名知客僧陪著秦越他們。

    天龍寺的建築與中州的建築在風格上完全不同,趁著這時間,司雪舞拉著雪兒的手好奇地四下觀望,結果在大殿右側的遠處發現了一片密集的塔林,一眼望去,怕是有四、五十座石塔。

    「秦越,你覺不覺得那片塔林有些怪怪的?怎麼會有這麼多座?」司雪舞好奇地問道。

    「嗯?」正在沉思中的秦越猛然回神,順著司雪舞指的方向望去,這一望便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密集塔林只是幻象,因為在那裡佈置有法陣,其實真正的石塔只有十座。」

    聽到秦越說有法陣,一向對陣法極其癡迷的司輔馬上來了精神,可惜他仔細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便問秦越:「是何法陣?」

    「此陣名為『大魔環陣』,可困可殺,是一個極其厲害的高級攻擊法陣。」秦越說著話,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

    大魔環陣是《奇門陣法》中記載的唯一一個魔門法陣,秦越還在輪迴谷中得到了神機子留下的大魔環陣陣旗,後面為了煉製『凝煙雪舞陣』的陣旗,他專門對此陣下了不少功夫,所以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這天龍寺怎麼說也算是一個佛門聖地,卻怎麼會在寺內佈置著一個魔門法陣呢?」秦越心裡嘀咕著,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殿內原本『嗡嗡』不絕的誦經聲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就見到有身穿寬大僧袍的僧人從殿門內魚貫而出,每個人都雙手合什,面無表情也不出聲,就這麼目不斜視地從秦越他們身旁走過,順著石階自往下方去了,就彷彿秦越他們四人完全不存在似地。大約有半柱香的功夫,再也不見有僧人走出,秦越暗自數了下,正好是一百零人。

    「蓮華寺的僧人,你們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大殿內傳了出來,冷冷冰冰的。

    「你爺爺的,這是什麼態啊?」秦越不爽了,好在他還忍得住,這句話只是罵在心裡。

    其實不要說秦越,見到天龍寺的人如此失禮,就連司輔的臉色都有些發黑,不過愣了一下後,司輔還是起步往殿內走去。秦越深吸了一口氣,將眉頭放鬆,也帶著雪兒和司雪舞邁步跟上。

    還在外面時,秦越就知道這座宮殿一定很大,真正走了進來,才發現裡面比想像中還要更寬廣一些,而且整個大殿之中居然找不到一根柱子,實在令人稱奇。空曠的大殿內沒有擺設座椅,只有一地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蒲團,在兩側靠牆處,各立著九座高大的菩薩像,加起來正好合十之數。這些菩薩或立、或臥、或坐,面上或怒、或喜、或悲,表情看起來栩栩如生,秦越抬眼望去時,總感覺每尊菩薩都在盯著自己,心裡頓生敬畏之感。

    在面對大門的正前方,有一座高逾五丈的巨大佛像高高聳立,在佛像之下,從左自右一字兒排開坐著五位大和尚,那名叫吉讚的僧人則垂手恭立在一旁。秦越他們進來後,也不見那五名和尚中有誰站起,只感覺到有五道神識從身上一掃而過。

    「原來這五個和尚都是元後修士,難怪如此自恃。」秦越心裡微微有些動容,不過不滿的情緒依然未變。

    「蓮華寺覺緣拜見諸位師叔!」司輔昂首行至五位高僧前立定,以晚輩的身份躬身合什行禮。

    「中州升陽宮秦越,見過諸位大師!」秦越抱拳拱了拱手。縱然心裡不滿,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他的語氣總算是壓得不溫不火。待他說完,跟在身後的雪兒和司雪舞才盈盈一福,算是見了禮。

    五位高僧居中而坐的那位看起來年紀最老,臉上的皮膚猶如枯木,他微微瞇著暗淡無光的眼睛問道:「覺緣,你是代表中州禪宗而來的嗎?」從聲音來看,此人正是方才喚秦越他們進殿的那位。

    司輔對這個問題有些茫然,微微一愣後答道:「弟子只是奉蓮華寺長老院之命前來西域,並不代表中州所有的禪宗寺院。」

    聽了司輔的回答,五位高僧面現疑惑之色,相互對望了一眼後,仍是由中間那位枯容老僧問道:「蓮華寺向來都是中州禪宗之首,貴寺的廣濟聖僧如今安好?」

    司輔再次愣了一下,答道:「師叔有心,廣濟師祖的元神已於五百年前出竅飛昇了。」

    「啊?」

    五位高僧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居中那位枯容老僧一直半瞇著的眼睛更是猛然張開,原本黯淡的眼神在一瞬間爆射出金色的毫光。

    「你是說廣濟聖僧飛昇上界了?」枯容老僧似乎不敢置信。

    「是。」司輔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蓮華寺如今是由哪位聖僧在主持?」枯容老僧又問。

    「說來慚愧,自廣濟師祖飛昇後,本寺至今仍未有弟子晉身大德。」司輔如實回答。

    「什麼?蓮華寺已經沒有出竅期修士了?那你還來西域幹什麼?是想來看看天龍寺是不是真的遭遇存亡劫難嗎?」說最後這句話的不是枯容老僧,而是坐在最右邊的一位僧人,此人在五位僧人裡看起來是年紀最小的,只有不到五十歲的樣子,生得鷹目虯髯,看起來十分凶煞,他說完之後便惡狠狠地盯著司輔。

    司輔被這鷹目僧人吼得又一次愣住,而後回答道:「這位師叔,弟子不懂你說的話,弟子此番前來西域只是為了血正教,並無他意。」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說血正教,在這方圓千里之內,除了那幫吸血魔人,還有其他能威脅到我天龍寺的勢力麼?」鷹目僧的口氣依舊十分不善。

    秦越看不下去了,當下上前半步,高聲說道:「這位大師,我們此番萬里而來乃是一片好意,你尚未搞清緣由就如此兇惡,難道這就是佛門密宗的待客之道?」

    鷹目僧將目光移到秦越身上,冷聲道:「你不是我佛門中人,不知密宗與禪宗之間的事就不要多嘴。」

    「哈!」秦越仰首大笑一聲:「本宮見你修佛修到元後境界,只道是位有道高僧,不料卻只得這點本事,竟然說本宮不是佛門中人,真是可笑!」

    「你竟敢譏諷我?」被一名後輩少年奚落,鷹目僧怒了,只見他身軀微微一震,一股凌厲的威壓頓時朝秦越兜頭罩去。

    無論秦越再如何狂妄,也不敢硬接元後修士盛怒之下發出的攻擊,眼見威壓襲來,他雙臂迅速展開反手一抱,將身側的兩位嬌妻攬入懷中,同時氣行足下,人往後急閃退開。

    鷹目僧見到秦越反應如此之快,不覺微微一愣,隨即便站起身來離開了蒲團,似乎還要再次出手。

    中間的枯容老僧見狀,高聲喝道:「師弟住手!」跟著他又望向已經飄然落地的秦越,問道:「這位秦施主,聽你話中的意思,難道也是我佛門中人?」

    秦越落地後便用目光冷冷地盯著鷹目僧,聽到枯容老僧的問話,他沒有出聲,只是雙目微垂,慢慢將右手抬起,手心向上展開了手掌。只見一點金光從他掌中忽然冒出,慢慢變得越來越亮,緊跟著金光開始迅速向外散開,迅速將他整隻手掌都包裹進了其中,接著又開始順著手臂蔓延,幾個呼吸之後,秦越整個人都已經籠罩在了金光之內。

    當金光在秦越身上蔓延的時候,殿內所有人都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蓮子芳香,待到金光將秦越完全包裹,那耀眼的光芒已將整座大殿都染成了金色。一股聖潔的祥和之氣迅速在大殿內瀰漫開來,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都被感染了,只覺得渾身舒泰無比,所有的暴戾之氣頃刻間化為了虛無,原本嗔目怒視的鷹目僧,此刻面上的神色已是一片寧靜,就彷彿之前與秦越的衝突根本沒有過似的。

    「阿彌多婆!密宗天龍寺住持彌迦庫拜見禪宗佛子!」枯容老僧站起身來朝秦越躬身合什行禮。

    在彌迦庫之後,另外三位坐著的元後佛修也都起身向秦越拜見,行禮時神態顯得十分恭敬,那引秦越來此的吉贊更是已經跪伏在了地上,口中佛號念個不停。也不知道是鷹目僧在五人中輩分最低,還是他心裡對自己之前的莽撞感到擔心,直到最後他才走上前來,雙掌合什道:「天龍寺戒律院首座訶耶拜見禪宗佛子!剛才弟子有眼無珠,冒犯聖體,請佛子恕罪!」

    秦越的身體本就頎長挺拔,如今被佛光包裹著,週身金光外放,看起來頗有幾分寶相莊嚴的味道,只不過此刻他心裡的想法卻與其肅穆的外表大相庭徑。

    「你爺爺的,這『佛子』身份在佛門之內果然是好使啊!一亮出來便將這幫盛氣凌人的元後佛修鎮得服服帖帖的,真是妙極!本公子為了這名頭受苦受累,才新婚沒多久就得萬里奔波,如今總算是有了些回報……嗯,了空說在人界『佛子』與大德聖僧地位同尊,果然誠不欺我,哈!」

    秦越自顧自的在暗地裡洋洋得意,卻忘了天龍寺幾位高僧都在等著他說話,尤其是那訶耶,此時心裡更是七上下的。密宗的戒律比禪宗還要森嚴,訶耶自己就是戒律院首座,自然知道冒犯大德聖僧是何等罪過,如若秦越不留情面非要逼住持彌迦庫執行懲戒,他最少要被關進山洞面壁十年,而且這戒律院首座的位子只怕也保不住了。

    秦越這一亮出『佛子』身份,他岳丈司輔也得垂首以示恭敬,司雪舞則是第一次看到秦越變成這樣的形態,此時早已呆住了。至於雪兒,她雖然知道大家都在等秦越說話,不過她卻不願去提醒秦越,因為她對天龍寺這些人印象很差,所以樂得看著他們多彎一會兒腰。就在殿內氣氛一時間尷尬凝住的時候,一個渾厚洪亮的男子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

    「中州禪宗佛子駕臨,天龍寺佛光普照,真是西域佛門罕見的幸事,丘夷提姍姍來遲,失禮了!」

    「哼!你這老禿驢總算是肯現身了麼?」秦越暗自罵了一句,轉過身來朝殿門望去,這一看便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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