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從虎牙嶺離開那兩萬多修士去向的探查,至今還沒有消息傳回,不過秦越已經從塗野處得到確認,殘月教此次幾乎傾巢而出,夥同南疆陰陽教和西域血正教一同要對付的,正是位於雲夢山隱仙谷的七仙門。
得知這個消息,司雪舞急得都快哭了,秦越趕忙安慰她不用太擔心,因為這次前往隱仙谷的,只有血正教教皇一位出竅期修士。
「殘月教的太上護法呢?難道沒有跟著一起去?」司雪舞愕然問道。
「哼!」秦越冷笑一聲:「殘月教根本就沒有太上護法,整個中州修真界都被騙了。」
「不可能?」旁邊的司凝煙接過來說道:「據姨娘說,當年殘月教突然崛起,處處與七仙門為敵,七仙門的太上護法曾欲出手將其剷除,但來到虎牙嶺後卻感應到有出竅期修士坐鎮,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秦越道:「有出竅期修士參與的爭鬥非同小可,七仙門的簡良不動手,應該是害怕引發正魔兩道的全面衝突,可惜他上當了,當時他感應到的人,其實是河間簫夜亭。」
「簫夜亭?」司凝煙大驚:「怎麼可能是他?」
「就是他!殘月教真正的掌控人根本不是魔極老祖,而是聖羽門的簫夜亭。」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司凝煙還是不敢相信。
「還能是為什麼?在臨近三湘府的地方扶持起一個魔道門派,其目的自然是為了限制七仙門發展壯大,以免動搖聖羽門在中州修真界的地位。等到日後佈局完成開始動手清除異己時,殘月教又可成為他簫夜亭控制整個中州修真界的一股暗勢力,畢竟很多事是不適合明著做的,免得玷污了聖羽門『正義』的羽毛。」秦越的語氣十分不屑。
「但是如果簫夜亭打算一統中州修真界,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暗中扶持魔道,那麼最後他該如何對待殘月教呢?」司凝煙又問道。
「掌控天下也有很多種方式的,一味地殺光異己並非上策。」秦越解釋道:「從簫夜亭的行事手段來看,我估計他最終的目的不是簡單的把整個中州修真界統一於聖羽門之下,而是要改變現今中州的格局。即是將殘月教扶持成為魔道魁首,代替天魔教掌控天下魔修,聖羽門則依舊領袖正道,在表面上與魔道新霸主殘月教繼續『抗衡』下去。這樣一來,不僅可避免與中州數十萬魔修正面為敵,更能將這些人全都控制起來為他所用,遠比聖羽門一家獨大好管理多了。」
司凝煙聽得心裡發涼,歎道:「想不到此人會有這麼大的野心,聖羽門如今的威勢都已經在天魔教之上了,他為何還不滿足?」
「人心無盡,哪有那麼容易滿足?其實誰都一樣,只是所追求的東西不同罷了。」秦越心有所感。
「秦越,日後你也會爭霸天下嗎?」司雪舞突然插嘴問道。
「不會,我和簫夜亭根本就是兩種人。」秦越微笑著搖了搖頭:「雖然權勢極具誘惑力,但卻非我之所欲,如果可以選擇,我倒寧願帶著你們去遊歷四方,過那自在愜意的散修生活。」
「好啊!好啊!」司雪舞開心地道:「等我們救了姨娘,就去四處雲遊…對了,先去東海,雪兒說南秦島很美,我好想去看看呢!」
「傻妹妹,不是像你所說這麼簡單的。」司凝煙搖頭苦笑:「殘月教既然是簫夜亭的勢力,我們佔據了虎牙嶺,他豈能善罷甘休?」
「怕什麼?」司雪舞一噘嘴:「我們跑到東海去,不信他還能找得到?」
「我們跑了,升陽宮怎麼辦?你覺得秦越是這種不負責任的人?」
司雪舞瞄了秦越一眼,洩氣地道:「那倒也是。」
「呵呵。」秦越笑道:「小舞別不高興,我一定會帶你去南秦島看看的,不過現在我得去隱仙谷了。」
「秦越,既然殘月教並無太上護法,七仙門應該不會出事?」對於七仙門,司凝煙是無法抹殺心裡的感情的。
秦越收了笑容,正色道:「雖然殘月教這邊只有血正教教皇一位出竅期修士,但他們此次前往的高階修士比七仙門要多,一旦護山大陣被攻破,七仙門也是很危險的,關鍵就看護陣能撐多久。」
「你覺得能撐多久呢?」司凝煙緊張地問道。
「別太擔心了,隱仙谷的護陣我是知道的,若是由簡良親自守陣,而對方又無法找出陣眼只能硬轟的話,最少能撐上十天。」
「能守這麼久?」司雪舞親眼看到秦越不用半個時辰就破掉了虎牙嶺大陣,她不信七仙門的護山大陣能強過多少。
「可以的。」秦越解釋道:「這還是因為殘月教這邊整體實力強過七仙門不少,若是勢均力敵的話,就算給他們用法寶轟上半年也未必能破陣。你別看方纔我破陣好像不難,那是因為我以法訣逼出了護陣的陣眼,而且守陣者的實力又差得實在太遠了。可即便是如此,一萬名修士加持在混沌古寶上所爆發的威力,依然無法短時間內轟開護陣,若不是有沙長老,只怕要七、個時辰之後我們才能攻下虎牙嶺。」
司凝煙如釋重負地點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些了,你現在趕去的話,與殘月教他們相差應該不會超過五天。」
秦越點點頭:「嗯,畢竟他們趕路的速會被低階弟子拖累……」
「公子!我在後峰發現一名七仙門的修士!」
秦越正說著,忽然被雪兒的呼喚聲打斷,轉頭望去,發現雪兒帶著一位身穿七仙門水宗衣衫的少年男子正御空飛來。
「雪兒,你不是說去搜刮寶物麼?怎麼帶了個人來?」司雪舞一看到雪兒就迎了上去。
「別提了,殘月教的人真小氣,出門什麼都要帶著,我看了好多洞府,一件好東西都沒找到……」
雪兒依舊熱衷於打掃『戰場』,秦越一下令進駐虎牙嶺,她便溜去尋寶去了,結果寶物沒見到,卻在後峰發現了一個無法說話、動彈,還赤身、身上僅蓋著件衣衫的男子。解了禁止後得知是七仙門的弟子,便立即帶來找秦越了。
「咦?此人的容貌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樣子……」秦越正覺疑惑,那名少年卻『撲通』一聲,神情激動地朝他跪了下來。
「侄兒曹鳴,拜見秦叔父!」
「侄兒?」司雪舞一愣。
「叔父?」雪兒傻眼了。
秦越略微一呆後似有所悟:「你莫非是曹子期同方瑩的兒子?」
「秦叔父所說的正是家父與家母。」
「還真是曹子期的兒子啊!快快起身。」秦越揮袖輕拂,將曹鳴拉了起來。仔細一看,這小子生得五官端正,頗為俊秀,輪廓上不像他爹,倒是與方瑩相似,而眉宇間和眼神內那股子機靈勁兒,十足有曹子期當年頑劣的『風采』。
「像!真像!不過還好容貌長得不像你爹,不然以後娶媳婦兒可是麻煩事,哈哈!」秦越笑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曹鳴笑答:「回叔父,侄兒今年十五了。」
秦越點了點頭,神識一掃,略感詫異地道:「已經煉氣中期了,看來你的修煉速不慢啊!」
曹鳴解釋道:「那是因為我爹和李爺爺經常外出獵妖,有叔父您留下的佈陣法器,他們收穫頗豐,所以侄兒修煉從不缺靈石和丹藥,比那些入宗的修士強多了。」
「你沒有入宗?」秦越一愣:「那你怎麼穿著水宗的衣衫?」
「嘿嘿!」曹鳴撓著後腦勺訕訕一笑:「這件其實是我爹的衣衫,我偷偷穿了跑出來的……」
曹鳴是曹子期和方瑩的次子,天賦水靈體,他還有個天賦金靈體、同樣是煉氣中期修為的大哥,名叫曹翔。因為不想自己兒子拜入金宗,曹子期便找到楚龍疏通,讓曹翔進了雷宗,而二兒子曹鳴卻一直沒有入水宗,只是在七仙城的家族內自行修煉。兩兄弟一個時時被門規管著,另一個卻很少有人約束,性子自然不同。曹翔個性穩重,而曹鳴的性子則十分頑皮,與當年他爹差不多,偏偏這調皮的小兒子最得曹子期夫婦倆喜愛,只要他不荒廢修煉,多半都由著他。
一個月前,曹鳴趁著爹娘都上山了,便偷偷穿上他爹的衣服溜出了隱仙谷,打算到附近的坊市裡逛逛,結果卻不幸碰到了殘月教長老塗野的徒弟。被抓住後,他被送來虎牙嶺,要給塗野修煉邪功,今日就在將死之時,剛好秦越帶人攻打虎牙嶺,這才逃過一劫。
「難怪我從沒見過你們兄弟,原來一個去了雷宗,一個呆在七仙城。」旁邊的司凝煙聽完,這才恍然大悟。以她在水宗的地位,像曹子期夫婦這樣的普通修士是很少能見到的,再加上少了秦越這個聯繫的紐帶,彼此間已經很少再有交集,不知道曹子期有兒子也就不足為怪了。
「正好,你就隨我一同返回隱仙谷。」秦越沉吟了一下,將那套『凝煙雪舞陣』的陣旗從司家姐妹那先拿了過來,然後放出沙戰天,要沙戰天以法寶帶著他和曹鳴用最快的速趕往七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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