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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42章故人之女 文 / 妖妖麟

    看著當年被逐出門派的秦越在短短數十年便進階元嬰期,不說那些七仙門低階弟子的的羨慕,就連三位宗主也心情複雜。

    拋開正魔兩道的對立不談,楚滄雄對秦越的印象是很不錯的,這次又得以他再施援手,心裡好感又漲幾分。他本就是個性直爽之人,當下向著秦越一抱拳,高聲道:「秦越,今日多虧得你援手,不然結果堪虞,我代表七仙門多謝了!」

    秦越一撇嘴:「楚宗主誤會了,我只是來幫朋友,七仙門的謝我可受不起,我現在還心驚膽戰的呢,就怕有人為了三萬靈石來砍我腦袋。」

    按說秦越不該對楚滄雄這麼陰陽怪氣,畢竟下令懸賞秦越人頭的是門主燕無極,楚滄雄無法左右。而且當年在七仙門宗門大會上,秦越和龍登雲鬥法時,楚滄雄還傳音提醒過秦越要小心龍登雲的金蛇印,用佛家的話說,兩人也算是結有善緣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秦越一聽他說『代七仙門謝』心裡就是不爽。

    楚滄雄聽了秦越的話倒也不惱,道:「當年之事已經過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這次我回山後便會向門主提請取消懸賞,到時會公告中州修真界。」

    如今的秦越再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凌的少年了,對於楚滄雄的好意,他只是淡淡地道:「無所謂,誰要覺得自己有殺我的本事,儘管來試試。」說著,目光掃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司空長風。

    當年燕無極之所以發出懸賞令,主要就是因為秦越殺了司空長風的族孫司空澤,這是整個七仙門都知道的事。要說七仙門中最恨秦越的,除了那個死了兒子又被太上護法逮去隱世苦修的丁北辰外,就要數司空長風了。但是現在秦越就在這裡,他卻不能、也不敢動手,可想而知他心裡有多窩火。

    秦越掃過來這一眼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打在司空長風臉上,令他十分難堪,他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洩,便指著下方靈獸宮弟子高聲道:「你們這幫依附殘月教的靈獸宮魔修,現在殘月教的人跑了,還不受死?大家動手,將靈獸宮從中州修真界剷除!」

    大部分七仙門弟子一聽,都望向楚滄雄,只有風宗的弟子紛紛作勢要殺下去。

    「住手!」秦越大喝一聲,身形一晃便攔在了靈獸宮前面。

    「秦越,你這是什麼意思?」司空長風怒了。

    「我不許你動靈獸宮的人!」

    「為什麼?」

    「因為他們不該死!」

    秦越的這番舉動,楚滄雄和瑾瑜仙子都搞不懂是何意,就連已經心生死意的靈獸宮弟子都糊塗了,能明白其中原因的,只有當年曾親身經歷過那件事的司凝煙。

    司空長風氣極,大聲質問:「靈獸宮是殘月教附屬,本門大量修士死在殘月教手中,他們不該死,難道七仙門的人就該死?」

    秦越道:「靈獸宮的人是被殘月教逼迫的,他們雖為殘月教附屬,但卻沒有傷害過任何七仙門的人。倒是當年在小銀山,有九名靈獸宮弟子慘死在七仙門金宗和火宗弟子手裡,要說復仇,也該是他們復仇!」

    「豈有此理!他們作殘月教的狗,就得要死!」司空長風大怒:「除魔衛道是我們正道修士職責所在,就算沒有這層恩怨,我也可殺了他們!」

    「真是好威風!」秦越目光一冷:「你要除魔衛道是麼?我便是魔,你儘管來試試。」

    「你!!」司空長風臉色鐵青:「秦越,你不要太猖狂,就算我奈何不了你,還有雷宗的水宗的人,楚宗主和瑾瑜仙子絕不會縱容魔教猖獗,你覺得自己有本事護住他們?」

    司空長風自己蔫了,又恨楚滄雄和瑾瑜仙子不幫腔,便用話逼他們出聲,心說在正、魔對立的大義面前,你們二人總不能再裝啞巴了?

    司空長風的這點伎倆自然瞞不過秦越,不等楚滄雄和瑾瑜仙子說話,他便指著司空長風道:「你這匹夫,自己不敢動手就去唆竄別人,當真不知羞恥!我告訴你,就算今日我護不得他們,他日我也必為靈獸宮復仇,不信你就來!」

    「欺人太甚!」

    就算司空長風再善於隱忍也是一宗之主,被秦越當著這麼多同門的面如此羞辱,他心裡也憋不住了,大袖一揮,將兩支飛劍祭了出來。

    秦越見到心中暗喜,他就是希望激司空長風動手,這樣便可以使楚滄雄和瑾瑜仙子免於尷尬,而且他相信楚滄雄是絕不會讓他和司空長風打起來的,事實也確實是如此。當秦越引動妖靈獸作勢欲撲時,楚滄雄的霹靂雷神劍就飛過來擋在了中間,同時口中大喝:「都不要動手!」

    楚滄雄對司空長風道:「今日全靠秦越之助我們才解了困境,七仙門為正道大派,豈可做出恩將仇報之事?我雖是修為在你之上,但彼此同為宗主,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也無法攔你,但我們雷宗今日是絕不會動手的,還望司空宗主三思而行。」

    再怎麼樣,楚滄雄和司空長風也是同門,就算不幫忙也不會再落井下石,他說今日不動手,便是為了給司空長風留個台階下。今日不對靈獸宮動手,那是還給秦越人情,並不代表以後也放過,你司空長風非要一意孤行的話,那就自己玩,我的雷宗不奉陪了。

    旁邊的瑾瑜仙子聽得明白,也跟著道:「水宗今日也不會再動手了。」這話是一定要說的,並特別將『今日』二字咬得很重。這是態問題,總不能給別人有機會說水宗有意包庇魔道修士,彼此同門數百年,她太清楚司空長風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只有身在其位,才明白箇中的無奈,一宗之主看起來威風面,其實很多事情處理起來都要很謹慎。一個不注意被門主問責處罰,影響的不止是自己,更會牽連到宗內數千弟子的靈石和丹藥福利,哪有像秦越這種想怎樣便怎樣的散修愜意瀟灑?

    就像那極火洞主言闕,修為已近元嬰後期的巔峰,若是他願意,便是想進聖羽門也有他的位置,但他偏偏就要做個散修,圖的便是個逍遙自在。所以說萬事皆有正反面,有得必有失,只看各自的取捨罷了。

    司空長風身為一宗之主,又是喜歡揣測人心的陰人,豈會聽不出楚滄雄和瑾瑜仙子的意思?其實他之前作勢要動手完全都是假象,無非是為了維護自己元中修士的尊嚴,此時見有台階下,自然不會放過。當然,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宗主的氣勢要舀出來。

    「楚宗主言之有理,我風宗子弟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今日就暫且放過他們,他日再見,定殺不饒!」

    秦越聽了一笑置之,他的本意只是要保住靈獸宮,目的達到就行了,沒必要步步緊逼。

    楚滄雄和司空長風走了,瑾瑜仙子也不便久留,但她還是留了一點時間給秦越和司凝煙。沒辦法,誰叫她身兼著司凝煙的師父和姨母兩個身份呢?

    對於秦越,瑾瑜仙子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她很喜愛秦越,這種喜愛甚至一讓她分不清到底屬於哪一種感情,因為在秦越身上,她看到了太多司輔的影子,一直到得知秦越和司凝煙的關係後,她才從迷茫中走出來。如果不是水宗宗主的身份,她會毫不猶豫的支持這兩個晚輩在一起,但是現實中這兩人的感情卻無法繞過正、魔的門戶之別。

    想到這,瑾瑜仙子不禁長歎了一口氣,心說此番回去,司空長風一定會在燕無極面前說司凝煙依舊與秦越保持關係的事,燕無極那寶貝徒孫龍登雲還一直對凝煙念念不忘的呢,希望他不會又藉機將舊事重提。

    相比於瑾瑜仙子,秦越卻沒那麼多煩惱,他要馬上將靈獸宮的事處理完,然後和水宗的人一起回三湘府,在那裡和司凝煙分手後,再去化州府固縣等林小福。

    靈獸宮的一眾弟子對於秦越這位天降救星完全是一頭霧水,直到秦越將當年他是如何結識田化,以及田化死在小銀山的事說出來後,靈獸宮的人才知道,眼前這位神通廣大的元嬰魔修居然是他們少宮主的朋友。

    「你們靈獸宮現在的宮主是哪位?」秦越望著靈獸宮如今僅剩的三十多人問道。

    「是晚輩。」隨著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一名年紀二十出頭的金丹初期女修排眾而出。

    此女身穿黑色紗裙,身材窈窕,容貌雖不算很美,卻也清麗可人。秦越看著她,總覺得依稀有當年田化的影子,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前輩,晚輩名叫田清蓮。」

    「那田化是…?」

    「是晚輩的父親。」

    「田兄是你父親?」秦越一愣:「不對?你這才多大啊?」

    田清蓮盈盈一笑:「回前輩,因為晚輩所修功法有養顏之效,故而看起來要年輕些。」

    「哦。」秦越恍然。他知道相對於正道門派來說,魔道的不少功法都有駐顏之功,像夏侯嫣所修的功法便是如此。

    一想到夏侯嫣,秦越便不自覺地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司凝煙,見到司凝煙正微笑著看著他,心裡頓時一虛,暗自苦惱:「此事該如何交待才能讓她不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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