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席婉蘭是胡芸娘的弟子,秦越一時間也有些發愣,這未免也太巧了點吧?再仔細一想,卻又發現有點不對。便問道:「我記得你之前曾說過席姑娘是你五師伯唯一的弟子,那麼胡芸娘就應該是你師父的師姐了,她的修為難道還不如你的師父?如果修為不比你師父差,你師父又怎能對她用強騷擾呢?當初那幾人以此冤枉你師父時,章宮主怎麼會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你倒是考慮得挺細的。」林小福再次苦笑:「可惜事實真還就像你想的那樣,別看胡芸娘是我師父的師姐,其實她受資質影響,修為卻是一眾師兄弟中最低的,當年僅僅是名金丹初期修士。不過奇怪的是,這些年來她的進境倒是快了不少,據席師姐說已經接近到金丹後期的圓滿境界了。」
「原來是這樣啊…」秦越想了想,轉而問道:「你那時不願拜章宮主為師,是不是考慮到了輩分的問題?」
林小福點點頭:「這也算是其中一個原因。你想啊,我師父本就是宮主的徒弟,我再拜宮主為師的話,這算什麼?更何況我的確也不想再換師門,只等日後將師父的冤屈洗清,我便認了宮主這個便宜師公好了。」
「那章宮主到時一定是老懷大慰咯,得了這麼個寶貝徒孫呢!哈哈!」秦越笑。
說起師父的事,林小福可沒心情理會秦越的打趣,愁眉不展地道:「這些都是以後的問題了,現在讓我頭疼的,是蘀師洗脫冤屈這件事連個眉目都還沒有。」
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秦越也覺得想翻案的確是很難,當事人就那麼幾個,除非他們中的誰肯站出來說出事實。問題是這太不現實了,難道指望他們良心發現?何況就算真有人肯說出真相,還得有人相信才行。
「這件事實在是難以找到突破口呢。」秦越輕歎了一口氣,一時間廳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哎呀!」林小福忽然間一拍額頭:「你看我這是怎麼了?你的事都還沒辦呢,我就羅裡吧嗦地講了這麼多,真是興奮過了頭了。」
「呵呵!」秦越笑道:「無妨,我的事情並不急,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希望能為你師父的事出一份力。」
「這話我信。」林小福點頭:「不過我未來嫂子的事也是不能耽擱的。」
「哎!什麼未來嫂子?八字還沒一撇呢。」秦越趕忙搖頭。
「哈哈哈哈!」難得看到秦越也會尷尬,林小福忍不住大笑起來。
「行了,別笑了。」秦越尷尬地揮了揮手:「你先跟我說說這火目鯊是怎麼回事。」
「其實這件事並不複雜。」林小福收住笑:「你既是來求火目鯊之眼,應該知道這東西乃是至純至陽的火屬性寶物,而受地域的影響,北極這地方最缺的就是火屬性材料。偏偏天符宮的護山大陣又必須要有足夠的火屬性材料才能正常運轉,所以…你明白了吧?」
林小福這麼一說,秦越怎麼還會想不明白?只是雖然這火目鯊之眼乃是天符宮護山大陣運轉的必需之物,但他救人的話,只需兩顆就夠了,天符宮總不會差這兩顆吧?
對於秦越的疑惑,林小福解釋道:「你是想著寒冰海乃是天符宮的禁區,海內的火目鯊眾多,應該不差這一顆兩顆的,其實不然。火目鯊這種冰海異獸與其它的妖獸一樣,生長和進階都需要花很長的時間,而且必須要修煉到九階、也就是變成了九環火目鯊之後,它們的眼珠才能蘊滿足夠的火靈力而達到至陽之境。你想想,九階妖獸啊!可能一群群的出現嗎?」
「這…確實是不可能。」秦越不得不承認,能進階到九階的妖獸實在是不多。
林小福接著道:「據我所知,天符宮的護陣每隔一甲子就要更換一次佈陣的五行材料,在火行材料中,每次需要火目鯊之眼五顆。當然,除了火目鯊之眼外,還需要其它的火行材料來輔助。反正從我進入天符宮至今,不管宮中需要煉製什麼法寶法器,我都從沒見到過動用過火目鯊之眼,這東西是由宮主親自掌管的。」
聽了這番話,秦越心裡有些沮喪,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小福,你說要是我偷偷地進入寒冰海獵殺火目鯊的話……」
「這不可能的。」林小福搖搖頭打斷了秦越:「你進來時看到過寒冰海了嗎?那方禁地是被隱藏在異元空間結界裡的,只有掌握了開啟法印的人才能打開進入的通道。在天符宮裡,具有這個權力的只有宮主和首座長老紫薇真人兩個,你這小算盤可行不通。」
「嘖!」秦越有點毛躁了:「那怎麼辦?要不你問問你那便宜師公,看看能不能用什麼交換?」
「恐怕很難,以宮主他老人家的權力和眼界,只怕很難有什麼寶物能打動他。」林小福皺起眉:「其實這火目鯊之眼對於修真者來說並不是什麼稀世寶物,天符宮舀它當寶主要還是為了維持山門護陣的運轉……咦?等等,我倒是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秦越急忙追問。
「你對於陣法一道不是很有一套嗎?如果你能有本事讓天符宮的山門大陣不用火目鯊之眼也能順利運轉,那麼問題就解決了。」
「對哦!」秦越猛地一拍大腿:「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嘿嘿!」林小福笑著打趣道:「所謂關心則亂,你這是因為對我那未來嫂子太過擔心了,所以一時間才沒反應過來吧。」
秦越此時也沒空與林小福計較了,急著問道:「這天符宮的山門大陣叫什麼名頭?」
林小福一撇嘴:「我不知道,不過這不是問題,我可以去問,只是…你真有把握能做得到麼?」
「絕對的把握我不敢說,但這世間陣法皆為人所創,萬變而不離其宗,無外乎正反五行的穿插變化而已。或有其中強者,能借助天象地理以助其聲威、增其氣勢,也並非無痕跡可循,一切總要實際看過方有定斷。」說起陣法來,秦越當然是自信滿滿。
「呵!你這傢伙當真夠自負啊!也罷,你且在此等著,待我去問過宮主,看他老人家是何說法。」說罷,起身出了廳門。
事情算是有了轉機,秦越心情不錯,沒一會兒,早前出來見過禮的其中一位女修端了一盞香茶奉上。秦越猜到這定是林小福離開前吩咐的,當年兩人困在仙浮山,在聊天時,秦越曾告訴過林小福自己喜歡喝茶。
「這小子的記性倒也不錯,十多年了,如此小的事都還記在心裡。」茶未入口,秦越心中就已暖了。端起茶盞輕揭杯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微微抿了一口,閉目細品,只覺先苦而後甘,嚥下之後齒頰依然留香,回味悠長。
「好茶!」秦越心裡暗讚一聲,睜眼卻見到那送茶的女修正好奇地望著自己,便對著她笑了一下。
林小福在天符宮地位特殊,他平時極少對其他人假以顏色,這名服侍他的女修一直都十分小心。今日忽然看到一向冷傲的林小福居然和秦越有說有笑,頓時讓她覺得很驚奇,所以在看到秦越閉目品茶時,便大著膽去偷看秦越,不想卻被發現了,心裡正覺得尷尬異常,又看到秦越對她笑,頓時羞成了一個大紅臉。
「哈哈!有趣!」秦越心裡偷笑,心道難怪這些豪門大派的高階修士喜歡過這樣的日子,終日修煉枯燥無味,在休息時偶爾有些這樣的樂子調劑一下倒也不錯。不過想是這麼想,秦越知道自己怕是難以適應這樣的生活,而且不管在世俗界還是修真界,他似乎都缺少做主子的命。
正感慨呢,就覺腰間的獸囊微微一顫,跟著一道鸀影便出現在了眼前。
「雪兒,你怎麼現在才出來?不想見小福麼?」秦越笑問著,又端起茶來飲了一口。
「不是不想見他,我只是想下他一回嘛!可你們一進來就在說正事,我又不敢打擾你們。」雪兒一邊說著話,一邊吸了吸鼻翼:「哇!好香呀!」跟著便倚到秦越身邊嬌聲道:「公子,我也要喝。」
秦越聞言一笑:「你跟我說有何用?去求那位送茶的姐姐去。」
「好!」話音未落,雪兒就已經飄到那名送茶的少女身邊,拉著人家的手求道:「姐姐,也送我一杯茶喝好不?」
早在雪兒突然出現時,送茶少女便嚇了一大跳,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到雪兒已經飄到了她身邊,她完全被這詭異的身法給嚇呆了。等她稍稍定神,才趕忙應道:「好的,你等等,我這就去端來。」
秦越看著那少女離去時有些慌亂的腳步,不禁對雪兒笑道:「你這丫頭真是頑皮,把別人嚇壞了如何是好?」
雪兒聽了一噘嘴:「怎麼會嚇壞嘛?莫非我很醜麼?」
「鬼丫頭的,夾雜不清。」秦越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去品茶不理。
雪兒毫不在意,嘻嘻一笑便到秦越身邊坐了下來。這時秦越神識一動,感應到洞府外正有一名修士正向飛來,從來人的修為上看,只是金丹中期境界,顯然並不是林小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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