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越的問題,元盛負手一笑:「府內的騷亂的確是我所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引你出來嗎?」
「不就是為了《奇門陣法》麼?」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主要的還是為了你這個人。」
「為我?」這個答案讓秦越有些意外。
「嗯。」元盛點點頭:「元家乃至整個離合島目前的情況,我想我大哥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大概說了一些。」
「那我就無需再廢話了,元家如今的局面越來越艱難,如果再按照過去的方式經營下去,遲早會被聶家和安家吞掉。因此,必須要換一個新的方式來處理三大家族間的矛盾…」
聽到這,秦越忍不住插嘴道:「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話被打斷,元盛臉上閃過一道不豫之色,不過下一刻就恢復如初了:「我說這些自然跟你有關,你不遠萬里從中州到此,無非就是希望借助我們元家的資源修真煉道,若是元家垮了,你不是白忙了嗎?至於說你最終能否進得了元家,還得看家主的意思,而此事如果我願意幫你,將肯定能成。」這話的意思反過來聽,就是如果他不願意幫秦越,秦越就肯定進不了元家。
秦越自然明白元盛的話中之意,於是問道:「你總不會無緣無故幫我吧?」
「果然是聰明人。」元盛先讚了一聲秦越,才道:「你只要立下血誓以後聽命於我,我自然會幫你。」
「聽命於你?」秦越笑了。
對於秦越的笑,元盛視而不見:「如果你認為我比不上我大哥,那就錯了。雖然我不是家主的長子,但元家大部分的人都是支持我的,你跟著我,絕對比跟著我大哥強。」
你爺爺的!難道老子非得跟著誰不可麼?秦越心裡已經罵開了,不過他還想再問清楚一點,就忍了下來:「聽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改變元家目前被動不利的局面,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呢?」
元盛傲然一笑:「辦法當然是有的,只要你立血誓聽命於我,交出《奇門陣法》之後,自然就會知道。」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奇門陣法》秘錄,秦越心頭冷笑,問道:「你應該很早就知道我到了離合島吧?」
「嗯?」元盛被秦越這個突然的問題弄得一愣。
秦越不管他,接著道:「在我初到元府那天破解了護陣後,從元府裡出來的人裡面只有你表情鎮定,一定是早得到了你兒子的通知,對不對?說不定牌坊下那兩名護陣弟子,也是得了你的授意才阻攔我的,為的就是要我破陣,以此來檢驗一下《奇門陣法》秘錄是否真的在我手上。」
「嘿嘿。」元盛乾笑兩聲:「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心思倒是縝密。不錯,我這麼做也是不想元家被別有用心的人混入。」
「那你兒子元千海被我打了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秦越戲謔道。
秦越嘲弄的神情讓元盛心裡很火,但他還是忍了下來:「海兒他年紀尚幼,吃些教訓也是好的,只要你跟了我,這些事情無需再提。」
「唉,可惜…」秦越歎了口氣。
「可惜什麼?」元盛愕然。
「可惜你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說,我對你想做的事以及你本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想清楚拒絕我的後果了麼?」元盛眼中厲色閃現。
「我懶得想。」秦越面無表情:「你當日逼我破陣,再加上今日又引我出府,已經是兩次算計我了。我不喜歡被人玩,更討厭受別人的威脅,念在你是元家的人,我不與你計較,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
說罷,秦越轉身欲走,不想元盛一個眼色,那兩名金初修士便飛身擋住了秦越的去路。
「想走也行,但要先留下《奇門陣法》秘錄。」說著話,元盛猛然張口,噴出了一條土黃色的細繩。那細繩迎風漲大,瞬間化為了一條長逾一丈的繩索。
秦越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法寶,從繩索釋放出的靈力來看,竟然是一件古寶!隨著元盛祭出法寶,那兩名金初修士也各自祭出了飛劍。
一名金中修士和兩名金初修士要殺另一名金初修士,這看起來是毫無懸念的戰鬥,元盛和他的手下都是這麼想的。但是,秦越很快就讓他們見識到了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對方既然已經圖窮匕見,秦越自然不會坐等防守,他的手在腰間拂過,須彌袋靈光連閃兩次,妖靈獸和奪日環憑空出現。就在元盛等三人看著妖靈獸發呆的時候,秦越右手握拳一揮--魔龍煞氣狂飆而出,目標正是元盛!
「不用留手,殺了這小子!」元盛大喝一聲,神識引動,黃色繩索靈光大放,轉瞬間粗如手臂,如一條黃色的巨蛇,迎向了直衝而來的魔龍煞!
與此同時,兩名金初修士的飛劍也射向了秦越,秦越神識一引,奪日環迎擊左邊,右邊則交給了妖靈獸。
秦越以一人之力對抗三人,他將法力主要用在了正面的煞氣上,奪日環的攻擊力大打折扣,所以對方的飛劍雖然只是高階法寶,卻也和奪日環戰了個半斤八兩。而妖靈獸的攻擊力本就相當於金初修士,而且又是遠程的噴射攻擊,所以完全壓制住了與之相對的金初修士。這兩邊的情況秦越不用太費神,只有元盛才是需要他注意的。
出了仙浮山結界後,這是秦越第一次使用魔龍煞氣對敵,原本他以為元盛的繩索就算是古寶,也擋不住已經匯聚了兩縷龍魂的魔龍煞,不想那繩索不僅擋下了煞氣,而且在與龍魂的糾纏中還隱隱佔了上風。
「元中修士在擁有與之境界相配的法寶之後,實力果然不可小視。」秦越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控制著法器法寶與三人對攻。他並不太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實在打不過要跑的話,他相信對方三人是圍不住自己的。正經是此刻以一敵三,正好全力施為,看看如今自己的實力達到了一個什麼境界。
秦越心裡想得輕鬆,對方三人卻早已為他如此神勇的表現所震驚。雖然元盛他們不知道妖靈獸是什麼,但是秦越以金丹初期的修為,竟然可以同時駕馭奪日環和陰極木牌兩件法寶,這已經是超出了他們所認知的範圍了。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合三人之力,不僅無法馬上舀下秦越,而且除了元盛這一邊外,另外兩邊還明顯是處在下風,這樣的實力,一個金初修士怎麼可能做得到?所以,在短暫的震驚之後,元盛和他的手下心裡都有了一個共識:這小子一定是用什麼法術隱藏了修為。
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們自然不敢再大意,各自伸手到了腰間。兩名金初修士各自摸出了一張中階符?,而元盛則取出了一支飛劍,秦越一看便知道是一件靈寶。
「看來這廝兒身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還是別再玩了。」想到這,秦越突然將陰極木牌一收,接著雙手結印按向胸前,幾縷黑煙冒起,他的人消失了。
就在對方三人愣神的功夫,秦越的身影突然在元盛身前憑空出現,而這時,他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金色的小刀。只見他手一抬--唰!刀鋒輕易地劃開了元盛的護身真氣,搭在了元盛的脖子上。
從秦越收盾,到此刻刀鋒對著元盛的脖子,這一連串的變化僅僅用了幾息的時間,元盛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場面就已經完全被秦越所控制了。在不清楚秦越底細的情況下,想要逃過他的偷襲,除非修為達到金丹後期境界。
「都住手!」冰冷的刀鋒剛一及體,元盛就大喊出聲,同時將自己的法寶都收進了須彌袋,能修煉到金丹中期境界的修士,反應還是不會太慢的。
見對方收了手,秦越也將妖靈獸和奪日環收了回來,然後對元盛道:「對於想要我死的人,我通常都會『還之以禮』,不過我今天不會殺你,原因你自己去想,想不想得明白是你的事,但你給我記好了,這是最後的一次。」
秦越說罷,也不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元盛,收刀飄身而退,飛上了空中後略一停留,便向著與元府相反的方向飛掠而去。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雪兒也看出方向不對了。
「我們要離開這裡,前往長尾島。」
「你怕那元盛再來找你麻煩嗎?剛才你幹嘛不殺了他?」
「不是怕,而是不想再多生事端。其實我也想殺了元盛,但元家目前的情況已經很不利,再損失三名金丹修士的話,恐怕聶家和安家就會直接殺上門來了。唉!再怎麼說,這也是我師父的俗家,我總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哦,公子你想得真多,那我們去長尾島做什麼呢?」
「去找元家家主,只要再將《奇門陣法》秘錄交給他,師父的遺願就可以完成。反正已經不方便在元府逗留,那就乾脆直接去長尾島好了,現在趕過去,應該能在八月十五之前到達的。」
「還可以去參加屠蛟大會呢!嘻嘻!」雪兒笑著溜出了獸囊,又坐到了秦越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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