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玄風洞回來後,秦越因為收服了體內的『墨龍』,所以他能清晰地察覺到,在每次修煉時,『墨龍』都在吸食他的玄色真氣。偏偏這個是秦越無法阻止的,在感覺到並不影響自身修為後,也就聽之任之了。
接下來的日子,秦越的修煉可以說瘋狂,沒日沒夜的打坐行功,一旦丹藥化盡,馬上又服一粒,靈石更是不離手。一個月後,終於突破二層,開始修煉三層功法了。
不過有件事讓秦越不解,木宗的月例突然斷了,沒有誰來和他說,反正送月例的弟子沒再出現。與此不同的是,龍登雲反而來得勤了,他來找秦越『論道』,所謂的『論道』,其實就是『論陣』。可秦越不想教他,只跟他說些粗淺的東西,最終,在發現問不出實際的內容後,龍登云『老實交待』了他的目的。
他拿出一枚玉簡給秦越看,問秦越能不能破解上面記錄的陣法,秦越浸入神識一看,發現竟然是曾經在典堂看到過的『顛倒五行陣』。
「龍師兄,你為什麼要破解這個陣法?」秦越不動聲色的問道。
「秦師弟,這個不怎麼好說,我只能告訴你和一個人有關,這個人對我很重要,你能幫幫我嗎?」龍登雲神色誠懇。
秦越對龍登雲一直印象不好,主要就是因為首次見面時,覺得龍登雲表裡不一。之後得知了龍登雲是七仙門年青一代弟子的領軍人物,而且還是司凝煙的一個強力追求者,秦越潛意識裡便不想和龍登雲打交道了。
可偏偏龍登雲還就纏上了他,又是上門套交情、又是送靈石丹藥的,搞得秦越糊里糊塗。雖然不欲與其交往,但是拳頭不打笑臉人,人家這麼熱情的來找自己,總不好把人家趕出去?就這樣,時間一長,秦越也習慣了,除了對龍登雲想打司凝煙主意這事心懷不滿之外,其它也沒再有什麼想法。
畢竟就算龍登雲表裡不一,到目前為止對他也沒有什麼不利行為,所以秦越只是心裡防著。至於說司凝煙,秦越心裡喜歡和她在一起,但也就僅此而已,多的不敢想。
自己什麼情況自己清楚,且不說報仇是在賭命,就算真的殺了仇人,自己這副根骨又怎麼拿得出手?以司凝煙那種什麼都要強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和一個無法築基的廢材在一起呢?
這些日子他能感覺到司凝煙對他態的轉變,這讓他很開心,對於秦越來說,這種小小的幸福已經夠了。他只希望能保持這點幸福,一直到他殺掉仇家後,離開七仙門去東海,或是他報仇失敗,死在仇人手上。
所以,雖然他心中對龍登雲追求司凝煙很不爽,但也從未將龍登雲視作情敵,他心裡清楚,也只有龍登雲這般傑出的人物才配得上司凝煙。當然,前提是龍登雲不是個混蛋。
看著龍登雲渴望的目光,秦越道:「龍師兄,我要先告訴你,這個陣法屬於高級法陣,也就是說,此陣會隨破陣方式的變化而變化。」
說到這,發現龍登雲似乎有些茫然,秦越知道他聽不懂,乾脆道:「這麼說,破陣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憑法力硬撼,另一種則是通過找到陣眼輕巧化解,這你該懂了?」
見龍登雲點了點頭,秦越才接著道:「這個『顛倒五行陣』是高級法陣,想要憑法力硬撼,估計你得有元嬰期的修為才行。而想要巧破,難一樣很高,因為此陣的陣眼是會在破陣的過程中自動變換的。所以,必須先將此陣所有的變化都推演出來,在進入陣中後才不會被各種幻境所迷。」
聽完秦越的話,龍登雲臉上已滿是欽佩之色:「秦師弟,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難,不瞞你說,我找過門裡許多陣法師,他們除了說解不了外就沒其它話講了。只有一位元嬰護法說出過此陣的奧妙,和師弟你說的完全一樣,可惜他老人家也推演不出破解之法。師弟,你的陣法造詣實在是令我驚歎,你一定要幫幫我,師兄先在這裡謝過了!」說罷,竟站起身對秦越彎腰一揖。
「連元嬰陣法師都破解不了?」秦越心中一驚。
龍登雲道:「正是如此,莫非我還騙你不成?」
其實早在秦越於典堂背下此陣的佈陣之法後,回來在修習時也曾做過推演,他也覺得非常難,但還是有希望破解的,卻沒想到這竟是個令元嬰陣法師都無能為力的奇陣,心下不覺起了爭強之心。
「我在道法修為上是個廢材,難道不可以在陣法上成為奇才嗎?」
想到此,秦越對龍登雲道:「龍師兄,我可以嘗試一下,但不能保證就一定能解,而且推演的過程會花很長時間。」
龍登雲聞言大喜,忙道:「不妨不妨!師弟你儘管慢慢推演,我有足夠的耐心等的。」也許是心情大好,他又接著讚道:「不少人都說師弟你不喜修煉,專愛陣法,是捨本逐末,我看倒是未必。當今修真界陣法沒落,師弟你若是能以陣法入道,豈不是件美事?」
秦越暗地裡一翻白眼:「你拍馬屁也靠點譜好不?以陣法入道也得是修為跟得上才行,整天不修道法,修為進不了階,入個屁的道啊?唉,算了,反正我也是進不了階的啦,由得你扯。」
龍登雲臨走前,又特地拜託秦越不可將他委託破解法陣一事告訴他人,見秦越應了後,這才滿心歡喜的告辭離開。他走後,秦越慢慢回味他之前說的話,心道:「他說不少人都說我沉迷陣法,看來是對我的情況仔細瞭解過的,這傢伙查我幹嘛?嗯,以後還是得小心點。」
煙雪居內。
「姐姐,你真的不想贏他了?我差不多已經掌握他的棋路了呢。」司雪舞有些驚訝的問道。
司凝煙歎了口氣:「贏了他又怎樣呢?我當時只不過是一時衝動罷了,你不是已經幫我贏了他麼?就算我現在能贏他也沒什麼意義了,而且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你以後不用再去找他了。」
司雪舞沉默了一會,突然道:「姐姐,他的陣法造詣好像很高呢,你說他能不能破解我們這個陣呢?」
司凝煙心中猛地一跳,道:「哪有這麼容易?有人為了破這個陣,都求到元嬰護法那了,一樣沒辦法,爹爹布下的陣豈是這麼簡單的?」
「姐姐,你說的這人是龍登雲?」
「嗯,除了他,也沒有哪個低階弟子能請得動金宗的元嬰護法了。」
「聽說門裡好多女修都喜歡他,就連火宗的水慕妍也是其中之一,可他都看不上,這龍登雲對姐姐你還真是癡心呢!」
「癡心嗎?你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司凝煙冷冷的道。
司雪舞聞言,狡黠地一笑:「龍登雲我就不知道,但我知道秦越是真的喜歡你哦!」
司凝煙瞪了妹妹一眼:「死丫頭,你就和他下了幾盤棋而已,哪裡又能知道他喜歡我了?」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懷疑龍登雲、丁希也他們想和你在一起並不是真的喜歡你,而是為了他們自己修為的進階,但是秦越不知道這個秘密啊!」說到這,司雪舞笑著抱住了司凝煙的手臂:「我真的能感覺到他喜歡你,要是他真的破了爹爹的法陣,姐姐你就和他在一起!」
「他真能破陣麼?」司凝煙喃喃的說道,隨即又輕輕搖了搖頭:「到時再說。」
……
因為靈礦歸屬的爭端,殘月教和七仙門的摩擦越來越激烈了,就在秦越苦修這段時間,已經有數名在靈礦做事的低階弟子被殺害,門內不少高階修士都認為殘月教有攻佔外圍靈礦的意圖。為此,七仙門決定,在這個非常時期,需要調派人手前往各個靈礦增援,人員則從各宗裡面選取。
從曹子期處知道這個消息後,秦越馬上找到了李為仁,要求加入增援的隊伍。李為仁當然知道秦越的用意是想找屍魔報仇,而他正好也被安排前往一處靈礦增援,便帶上了秦越,同時還帶上了曹子期。令秦越感到意外的是,司凝煙竟然也加入了他們這一隊,李為仁告訴他,這是瑾瑜仙子安排的。
有趣的是,就在他們即將要出發的時候,金宗的一隊修士和火宗的一隊修士也來到與他們一起,而龍登雲和水慕妍都在其中。
「秦越,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凝煙師姐是我們七仙門年輕一代最美的兩名女修之一嗎?」行進的路上,曹子期傳音給秦越道。
「嗯,記得。」
「另一個就是這位火宗的水慕研師姐了。」
「哦,原來說的就是她,是長得挺美的。」
「可是她根本比不上凝煙師姐。」
「為什麼?」秦越有些不解曹子期怎麼會這麼肯定。
曹子期得意的道:「你不知道,因為水師姐喜歡龍師兄,而龍師兄卻喜歡凝煙師姐,誰更美些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我服了你了!」對曹子期的這個邏輯,秦越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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