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階雷狼獸的內丹啊,秦越實在不捨得放棄,不斷出言同田姓青年商量,那人被搞得沒法了,道:「你堂堂七仙門的弟子,弄一枚七階妖丹有這麼難嗎?」
「此人對七仙門好像有點成見,莫非是殘月教的人?也不對啊,殘月教弟子都是黑色裝束,而且此人衣衫上也沒有殘月教的標識。」想到此,秦越改為傳音道:「田大哥,實不相瞞,我本是名散修,因師父被人害死才加入七仙門的,時間並不長。這枚雷屬性妖丹對於我報仇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所以我才這樣相求。」
田姓青年也傳音道:「以七仙門的實力,幫你報仇還需要一枚妖丹?你不會是想自己報仇?」
秦越臉色一整,道:「不怕田大哥笑話,雖然我修為不高,但報仇之事我絕不會假手於人。家師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要親手為他報仇,就算搭上性命我亦不懼!」
聽完秦越的話,田姓青年的目光中透出了欣賞之色。也不再傳音了,直接開口道:「想不到七仙門中也有你這種傲氣重情之人,好!這枚妖丹我就讓與你!」
秦越聞言大喜,道:「多謝田大哥!我願以九千靈石交換,總不能讓田大哥白跑了這一趟。」
田姓青年一聽,臉上頓顯不悅之色:「你若是這般說,我倒是要改變主意了。我將此妖丹轉讓與你,是因為敬重你的人品,並非要賺你的靈石,我田化絕非這種勢利之徒!」
「田大哥莫惱,是秦越失言了!」秦越連忙作揖賠禮。
田化這才笑道:「反正我是在為門派的護陣收集材料,也不是一定非要這枚妖丹,若能成全了你的忠義,也算一樁美事。」
秦越再次謝過之後,將千塊靈石交給了田化。此人性子甚是豪爽,收回靈石後,也不多說便拱手離開了。
懷著興奮的心情回到七仙城,秦越與李為仁分了手,直奔楚逢的店舖而去。見到楚逢,秦越便將打算要他幫忙,用六、七階材料煉製佈陣法器的事說了。
楚逢聽完後,皺眉想了一會兒,才道:「如果只是六階材料,以我們倆的交情,我便做主應下了,但是還有七階材料的話,我可就幫不了你了。七階以上的材料,都是要到器堂去煉製的,我的身份還不足以使喚器堂的煉器師。而且煉製這樣的法器,必須將用處交代清楚,這是門裡的規矩。」
秦越道:「就沒有什麼可以通融的辦法嗎?報酬你說,我盡量想辦法滿足。」
楚逢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道:「秦越,這不是報酬的問題,是我的能力問題。」
秦越不相信楚逢作為雷宗宗主的族孫,會沒有一點辦法,覺得應該是自己的條件不夠吸引,正在琢磨要怎麼說時,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看到兩個少年,用真氣罩抬著一位昏迷的老年人闖了進來。
「楚龍,這是怎麼回事?三叔怎麼變成這樣?」一看到進來的幾人,楚逢立即迎了上去。
一個面相和楚逢有些相似,體態魁梧的少年答道:「逢哥,我爹出去採購材料,在回來的路上在和殘月教的人碰上了,被他們打傷,還中了毒!」語氣中充滿了焦急。
「啊!」楚逢大驚:「那怎麼不趕快送回雷宗?」
楚龍道:「隨我爹一同出去的弟子已經回宗去叫人了,我擔心爹爹再受顛簸會加速毒發,便暫時送來這裡,想先請二伯替我爹護住心脈。」
「唉呀!」楚逢歎道:「我爹今日一早便上了破軍峰,還沒回來呢!」
「啊!這可怎麼辦?這毒的毒性十分厲害,據說是毒煉屍,護心丹的藥力根本扛不住,我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楚龍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又是屍魔使!
從楚龍父親腹部的傷口,秦越早就已經看出了是怎麼回事了。那翻捲著的發綠的血肉,不斷在蔓延的綠氣,和當初玄陽道長的情況一模一樣。
「楚兄,你二叔中的這個毒我有把握驅除,可否讓我一試?」秦越沉聲說道。
「逢哥,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回答完楚龍,楚逢轉而問秦越:「秦越,你…真的行?」
秦越道:「這種毒我以前碰到過,後來遇到一位高人,曾給了我一張驅毒的靈符,據他說可以驅除此毒。」
見他們還在猶豫,秦越又道:「以我對此毒的瞭解,你二叔的性命恐怕堅持不到雷宗來人了。」
楚逢轉頭看向楚龍,顯然是要楚龍拿主意。楚龍一咬牙,對秦越道:「既然如此,家父就拜託你了!」
秦越隨即讓他們將傷者抬到後院的一個單間,然後請楚逢他們都退出去,又以施法不可見風為由,將所有門窗全部關死。
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手裡這件佛寶,之前說靈符驅毒,而不是靈丹驅毒,便是擔心佛光蓮子的金光外透,到時自己也有個說法。
都準備好後,秦越來到傷者所躺的床前,取出了存放佛光蓮子的玉盒,隨著盒蓋開啟,金光灑滿了真個房間。秦越小心的取出佛寶,將真氣注入,佛光蓮子外罩的光暈開始變大,秦越拿著它靠近傷者,當金色光暈剛一接觸到腹部的傷口,便迅速往傷者的身體蔓延開去,直到逐漸將其全身都包裹起來。
秦越注視著自己也被金光包住的右手,心裡細細體會這種奇妙的感覺。他的神識隨著金光進入了傷者的身體,能清晰的感覺到在金光的照耀下,傷者體內的煉屍毒在迅速消失,身上的綠氣都已經被化去,皮膚的顏色也逐漸轉為了正常。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金光終於將傷者身體裡的毒性化盡,與秦越的神識一同收了回來。傷者除了面色因失血而顯得有些蒼白之外,其他都恢復了正常,連腹部的傷口都已經結了痂。
秦越雖然用佛光蓮子解過碧麟獸的毒,但他對能否解得了煉屍毒,心裡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此時見到大功告成,欣喜之餘,急忙將佛光蓮子收好,又隨便拿出一張低階符?,將其在床邊化成灰燼。
這時,傷者正好也醒了過來,迷糊中看到秦越站在床邊,便問道:「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秦越笑道:「我是水宗的秦越,至於師叔你為何在這,我還是讓楚龍來告訴你。」說罷,秦越轉身向房門走去,開門前,又強運真氣,使自己看起來顯得很憔悴的樣子。
一打開門,楚龍便跑了進來,見到父親已經睜開了眼,也顧不得去問秦越了,急忙撲到了床前。倒是楚逢比較冷靜,見到傷者已醒,先謝過了秦越才上前去問候。
「秦兄弟,你救了家父的性命,楚龍無以為報,日後若是秦兄弟需要幫忙,只管一句話,不論水裡火裡,我楚龍絕不皺眉!」面上淚痕尚未乾透,楚龍就已經笑著在感謝秦越了,說著,還一巴掌拍在了秦越的肩膀上。
「哎呀!」秦越輕哼了一聲。他此時是在裝虛弱,自然做戲要做全套。
「秦越你沒事?」楚逢見到,趕忙出聲詢問,見到秦越苦笑著搖了搖頭,才轉過身來對著楚龍佯怒道:「沒見到秦兄弟為瞭解三叔的毒弄得一臉憔悴麼?你小子下手也不輕點!」
聽到堂兄責怪,楚龍對著秦越面帶歉意的嘿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秦師侄,楚清平多謝救命之恩!」楚龍的爹說話了。
秦越連忙上前:「楚師叔,不必在意,弟子也是剛巧見過此毒而已。」
「噢?你也見過殘月教的屍魔使?」楚清平有些詫異。
秦越道:「不瞞楚師叔,弟子以前的師父就是因為中了此人的煉屍毒才仙去的。」
「那你怎麼不用靈符救你師父?」楚龍突然插嘴問道。
「當時我還未碰到那位給我靈符的異人,唉!」想到自己得到佛光蓮子太晚,秦越心裡很是遺憾。
「是什麼靈符?秦師侄能讓我看看麼?」楚清平問道。
「只有一張,已經用掉了。」秦越說著,用手指了指床邊的那一小堆灰燼。
「哎呀!秦兄弟,你怎麼不多要兩張嘛!」楚龍惋惜道。
楚清平聞言,立即眼睛一瞪:「你這渾小子,這種能解煉屍毒的靈符你以為滿大街都是麼?不懂就別插嘴!」罵完兒子,楚清平又轉而問秦越:「你要來這靈符,是不是為了報師仇用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不用我引,他自己就能想到了。」秦越心裡暗喜,口中答道:「正是。」說完,還故意露出了一絲憂慮。
楚清平看到後,道:「秦師侄,你無需憂慮,你救了我,對你的事我豈能袖手旁觀?更何況此魔也是我的仇人,我一定會殺掉這個魔修為你復仇。」
「多謝楚師叔!只是我希望能親手誅滅此魔!」說完這句話,秦越就感覺有神識掃過自己。
「你要親手殺屍魔使?可是你的修為太低了啊!」其實不僅是楚清平,楚逢和楚龍也一臉驚奇的看著秦越。
秦越道:「弟子已經有了計劃,只是目前還有個問題沒能解決。」
「秦兄弟,你說的…莫非就是……」楚逢忽然插言。
秦越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正是我方才對楚兄相求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