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沒想到竟會是那個潑皮,看來當年結下的仇朱吉並沒有忘記,抓到這個機會要報復了。
「好在我回來了,我倒要看看這幫廝兒身上有幾層皮!」想到這,秦越準備叫黑子一起回城,轉頭卻發現黑子的眼裡全是血絲,心裡不禁輕歎:「黑子這幾日怕是都睡不著!這小子心裡一直是對柳玉有意的,只不過當年因為我才沒表露出來,這兩年他和柳玉的關係應該更好了,否則也不會為了柳玉憔悴成這樣。」
秦越拍了一下黑子的肩膀,道:「黑子,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就去衙門接先生出來。」
黑子一聽,疑惑的問道:「你讓我明早去接柳大夫?不是開玩笑?莫非你有五百兩銀子?」
「這你就別問了,反正明早你去接人便是。」秦越心裡冷笑道:「五百兩?太少了!」
將滿頭疑問的黑子送回去後,秦越回到了自己的『家』。雖然只是一間佈滿塵埃的空屋,但在南勻縣,這是他唯一的窩。
將自己屋裡的小床打掃乾淨後,秦越在上面盤膝坐下,開始入靜。
進入煉氣中期後,他體內兩股真氣的強弱愈發分明,右邊玄色屬水的真氣,明顯比左邊白色屬金的真氣要粗了不少。這兩股真氣秦越可以自如的控制,兩丈之內,他右手發出的玄光可以輕易擊碎岩石,但左手發出的白光卻只能達到一丈之外。
物控術、隱身術、輕身術這些基礎法術他都已經學會了,雖然在和修士鬥法上,這些基礎法術的作用不大,不過在世俗界已經是不可思議的能力了。
行功一個周天後,從入靜中醒來,看看離天黑還早,秦越拿出了那枚記錄《煉丹記要》玉簡。上面記載著五種丹藥的煉製配方,分別是培元丹、築基丹、催靈丹、固元丹和清靈丸。前三種秦越都知道作用了,便只看後兩種。
固元丹的功效和培元丹差不多,是培元固本,提升修為的靈丹。但是固元丹藥性,也就是所蘊含的靈力卻要高得多,適合金丹期的修士服用。
而清靈丸則是一種類似於解毒藥一樣的東西,玉簡中說此丹丸能化解腐木、毒蟲釋放出的煙瘴之氣。除此之外,玉簡上還記載了一些珍惜藥材的名稱、性狀和功效,最後則是玄陽道長在煉丹時得到的經驗和心得體會。
對於煉丹,秦越是完全不懂,而且他現在也沒有條件去懂,所以他只是隨便瀏覽了一下,然後取出了記錄《奇門陣法》的玉簡。
前面入門部分的內容,秦越已經完全掌握了,便直接將神識跳了過去。後面則是各類陣法的具體佈陣方式和法訣,以及煉製和操控各類佈陣法器的方法、步驟。其內容非常廣博。若是將這《奇門陣法》比作一棵大樹的話,那麼前半部分的入門基礎便是這大樹的根,厚重拙樸,全無花巧;而後半部分則是這大樹的枝葉,繁盛茂密,奇奧無窮。
秦越的重點是學習陣法符,除了佈陣之術外,具體到佈陣的法器,就只有陣法符是他目前可以自行煉製的。
完整的陣法符,一般由多張組成,須以法訣催動。一旦施用,能在短時間內於目標區域形成某種陣法,其威力的大小,主要受制符材料的影響。秦越目前只能製作最低級的、用黃紙和硃砂做材料的陣法符。
他選擇了一套『五行困陣』的陣法符來學習,這是個低級陣法,一套陣法符共有五張。研究了半晌,秦越就不再看了,他覺得光這樣看沒有多少用,得找材料來製作才行。
「還是等買來材料再修習好了。」將《奇門陣法》放回須彌袋後,秦越再次開始行功。
是夜,子時正點。
秦越蒙面黑衣,來到了城東裴記布莊後院的一間大屋裡。他走過去將遮床的紗帳撩到了一邊,看到莊主裴繼宗**著光溜溜的肥胖身子,摟著個女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
看著這張流著口水的肥臉,秦越揚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過後,裴繼宗被打醒了過來。
「你是…唔唔!!」
沒等裴繼宗那個『誰』字叫出口,秦越迅速伸出左手,將被子扯過來摀住了他的嘴巴。
被子給這麼一扯,大半都拉到了床邊,把睡在裡邊只穿著褻褲、肚兜的女人那白花花的身子給露了出來。
秦越被這突然出現的香艷畫面給震了一下,隨即便看到因為突然受涼而醒過來的女人,正迷迷糊糊的看著他,趕忙趁她還未反應過來時揮劍一拍,用劍身將她拍暈了。
裴繼宗目光裡充滿了驚恐,又因為嘴巴被摀住說不了話,只能用傻傻的看著面前這個突然降臨的黑煞星。
「老子現在鬆開手,你若是敢大聲叫,老子便馬上將你的狗頭給切下來,擺到你那倒霉老爹的墳頭上去!聽明白了沒?明白了就眨下眼睛。」秦越用真氣是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沙啞。
見裴繼宗眨了眨眼,便放開了摀住他嘴巴的手,改用劍尖指著他:「你這不孝的畜生,為了霸佔家產害死自己的親爹,又嫁禍給旁人,妄想強佔民女,當真死有餘辜!哼,你當你做的這些事沒人知曉麼?你自己說,想要怎麼個死法?」
本在瑟瑟發抖的裴繼宗一聽此言,連忙翻身起來跪爬著,哀求道:「大俠,我不是人,我知道錯了,求您老人家放過我,我一定報答您…對了,我有錢,大俠,我給您錢,您放過我…我還有家小的啊…」
「你想用錢買回自己的狗命是?行,先拿兩千兩現銀出來!」
「兩…兩千……大俠,我沒放這麼多銀子在家裡啊,每日的進賬多存進銀號裡了,要不我給您銀票?」
「呸!老子有那麼傻麼?現在給了老子銀票,明日好叫你那狗官親戚去通報各個銀號抓老子麼?現銀有多少全拿出來!」
裴繼宗**著身子,戰戰兢兢地爬下床,找到褲子取出鑰匙,哆嗦著將擺在床邊的一口大箱子打開來,露出大半箱碼得整整齊齊的銀子。
秦越神識一掃,有一千三百多兩,他過去一腳將裴繼宗踹滾到一邊,然後伸手輕輕的在箱子上一拂,裡面的銀子一瞬間全都進了須彌袋。一旁歪躺著的裴繼宗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嘴巴大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秦越對裴繼宗問道:「看到老子拿你的銀子,心裡痛不痛?」
「不…不痛!大俠…不!神仙,您儘管拿走,只要放過小的就好!」
「嘿嘿,你倒是會講話,不過老子不白拿你的銀子,也叫你見識一下老子的手段!」
說罷,秦越也不回頭,只是拿劍的手腕向後那麼輕輕地一翻,泛著寒氣的劍身突然閃現出淡淡的劍芒,如一道匹練般地劃向他身後七尺之外的圓木桌。
噗!的一聲輕響過後,那厚重結實的、用上等紅木做成的圓木桌便從中間整齊的分了開來,緊接著嘩啦一下散在了地上,而秦越的動作如同是在切一塊豆腐一樣輕鬆。
收了劍勢,秦越盯著看傻了的裴繼宗,冷聲道:「你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是否比這紅木桌更硬,告訴你,老子若是想來殺你,隨時便可來了,你請的那幫打手和養的惡犬,在老子面前屁用都沒。今日暫且饒你,明日一早,你即刻安排將柳大夫放了,若是日後再聽到你禍害別人,老子便來將你削成個人棍,再送你去見你那倒霉老爹!」
裴繼宗此時不管秦越說什麼,只一個勁地點頭稱是。看著此人一身顫抖著的肥肉,想到這廝兒竟然敢打柳玉的主意,秦越心裡就恨得牙癢癢的。他一把將床上的被子扯了過來,對裴繼宗道:「抓好了,使勁塞進嘴裡用力咬住!」
裴繼宗茫然不知所以,只得老實照辦,抓起被角塞滿整張嘴咬著。
秦越道:「今日雖不取你狗命,記號卻是要留下的,免得等過了今晚你這廝兒沒了記性!哼!你既然貪愛女色,老子乾脆絕了你的念想!」說罷,伸出劍尖在裴繼宗下身輕輕地那麼一挑,裴繼宗那條命根子就被切了下來。
「唔…!」
裴繼宗霎時間痛得眼淚鼻涕直流,因為被棉被堵住了嘴又叫不出聲,沒等他吐出被角來哀嚎,就被秦越用劍身的在他後腦一拍,暈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秦越便不再停留,走到屋子外,整個人向著大院圍牆之處高高的騰空躍起,身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後,落到了圍牆之外,緊接著身影再一晃,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從裴府出來,秦越到黑子家留下了一千兩銀子和一封信,告訴他自己已是出家人,此次只是路過南勻縣,事情處理完就要走了。叫黑子不可將自己回來的消息說出去,並請他好好照顧柳家。
第二天一早,柳元承就被人給放了出來,早已等候在牢房外的黑子將他送回了家。
又過了一天,雖然裴繼宗不欲聲張,可裴記布莊被夜劫的事情還是給傳了出來。而由於裴家的極力遮掩,這件事也顯得愈加的神秘,不過裴府中一個叫朱吉的被人割了舌頭,又打斷了雙腿的事還是給證實了。
至於裴、柳兩家這場官司最終為什麼會弄成這樣,最清楚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黑子,另一個就是『裴公公』。
秦越再次離開了南勻縣,走得雲淡風輕,沒了牽絆,自然也就灑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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