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邪門歪道,但是這功效當真是有些駭人聽聞啊。百度.新文學」
雲凌歎息一聲說道。苦色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他們都是一步一步修煉上來的人,對於修煉的艱辛自是深有體會的,但是如同這般通過血神血修之法,純然也就是逆天而行了。雲凌也是和那祭壇之中的人交過手,也是可以從中看出這人的修為根基不厚,但那人的修為確實是達到了先天之境了。這血神一脈的功法當真是令人可懼可怖了。
雲凌感歎一陣,忽然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殘血兄,如此祭壇在西羅境內共計多少?」
一旁苦色聽了,也是神色一動,這個消息確實很是重要的,他自然也是要打聽清楚的,殘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陣,似乎是在計算一般,好一陣,抬頭看著雲凌,道:「據我所知,這血神教在西羅國修建這樣的祭壇有不下數百個。」
雲凌和苦色二人聽了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若是每一個祭壇都修煉出一個先天高手,再加上血神教和西羅國本身的先天高手的話,那樣,血神教一方所有的實力當真是令人想想都是不寒而慄了。便是集合了正道諸多高手的大武一方相形之下,也是未免要佔了弱勢了。雖說血神教的先天乃是血煉而成的,但是數目大了之後,一切也都變得不一樣了。
雲凌看著殘血,道:「殘血兄來見在下恐怕不只是敘敘舊的!」
聽著雲凌意有所指的話,殘血淡淡一笑,道:「確實不止是如此,在這裡能夠遇到雲兄,在下也是始料不及的。此來,非是我一人之意,而是我教主的意思。」
雲凌聽了,點了點頭,道:「哦,這倒是要請教了。」
殘血道:「血神教霍亂天下,為禍甚深,所以,我家教主有意與正道聯手除此妖魔,還世間一個太平。」
雲凌和苦色二人聽了,都是一怔,雲凌雙眼緊緊看著殘血,似乎是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麼來,但是殘血的目光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雲凌終於是開口道:「如此大事,殘血兄就算是要告訴也不該是告訴在下!」
殘血一笑,道:「雲兄何必妄自菲薄呢?」
雲凌道:「非是在下妄自菲薄,而實是在下人微言輕,不足以商議如此大事也。魔帝陛下既然是有心聯手除魔的話,也該是派人親去同武帝陛下他們商量。和在下這樣一個後輩晚生商量,似乎是有些不妥!」
殘血道:「那麼,雲兄又以為在下的身份合適去見武帝麼?」
雲凌沒有說話,但是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道:「那麼,若是今天不是在下前來呢?」
殘血道:「那自然是有另外的人來說了。」
雲凌一笑,道:「這是不是叫做因緣際會呢?」
殘血點頭道:「如此說法,也是未嘗不可的。」
雲凌搖了搖頭,笑了笑,似乎很是無奈。
苦色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那不知道魔帝陛下是打算怎麼聯手?」
殘血看了苦色一眼,道:「自然是兩方合力攻擊了。」
苦色道:「那麼北方之事又當如何?」
殘血道:「蠻國退出北方佔領之地。如此,誠意當是足夠了!」
雲凌插嘴道:「天道教如此做法,豈不是要吃虧麼?那麼不知道魔帝陛下又有什麼要求?」
殘血道:「西羅之地,三家平分。」
聽了這話,苦色眉頭皺起,魔教如此做法當真是野心極大啊!西羅之地,雖然多是貧瘠的地方,但是也不乏水草茂盛,土地肥沃之處,魔教此番做法,分明就是想要立國了,相對而言,這大武北方的十幾二十幾座城池,當真是微不足道了。
雲凌和苦色二人對視一眼,隨即的雲凌道:「此事,我不能做出什麼決定,也無法回復殘兄什麼話了,一切皆是要聽從上方的安排。」
殘血道:「我自然理會的,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傳話的罷了。」說著,殘血臉上罕見的露出了幾分笑容來。
雲凌也是哈哈一笑,道:「如此,倒是省了你我尷尬了。」
苦色也是合什一禮,道:「如果是貴我雙方能夠齊心合力的話,那麼血魔雖然厲害,但也終究是難道天道法則的。」
他說的天道法則好聽之極,但是這裡的幾人如何是聽不出其中的殺氣來。便是這佛門的一代高僧,提起這血魔來也是如此的殺意粼粼。可見這血魔作惡之多端了。
隨即的,也並是沒有過多的話語再談了,殘血本來也就是一個冷性子的人,若非是因為身負任務的話,恐怕這許多話他也是懶得費什麼口舌的。
雲凌看著殘血,忽然是道:「殘兄,有一事在下很不明白,不知道殘兄可否相告?」
殘血道:「雲兄但說無妨,若是能夠告訴在下一定不會推辭。」
雲凌道:「如此多謝了。」他說完之後,沉吟一陣,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一般。終於,雲凌是開口了,道:「此事說來也只是一些私事,但也是牽扯到了一些大事,殘血兄可還記得年前?」
雲凌說到這裡的時候,語聲已然是有些蒼然了,年,歲月恍若流水,可人的心似乎也是有著許多的變化。
殘血聽到那「年前」的時候,神情也是有些變化。
苦色這時忽然站了起來,道:「小念怎麼還不回來,莫不是走丟了!我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雲凌說什麼便是離開了。
看著苦色離去的背影,殘血忽然是冷冷一笑,道:「他倒是見機的快。」
雲凌淡淡道:「佛門高僧,雖說是經驗佛法,但也要歷練人生百態,不如此,不足以堪破紅塵。」
殘血詫異的看了雲凌一眼,道:「這些年,你倒是變化了好多,難道也有了去菩提寺的心?」
雲凌道:「或許也是一條出路,只是可惜的是我這人守不得戒律清規,去了菩提寺,恐怕是要給轟出來的,所以也就不去自討其辱。」
殘血道:「這倒也是,江山如畫,美人多嬌,又有幾人看的破。」
雲凌哈的一聲笑了出來,道:「殘兄不會是想和雲凌說這些話的!」
殘血仰首看天,道:「那也要看雲兄想要說什麼了。」
雲凌沒有笑,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殘血,道:「你知道的。」
殘血此刻沒有轉過頭來,依舊是看著天空,許久沒有說話,過了許久,終於是道:「你是要問我討回那一掌麼?」
雲凌搖了搖頭,道:「那一次我該是多謝你的。若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有今天了。」
殘血道:「如此說來,我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雲凌道:「那到也是。」
殘血道:「你的修為精進,真是出人意料。在和你打一場,我是打不贏了。」
雲凌道:「那也未必。天道教的功法雲凌一直十分佩服的。」
殘血一擺手道:「好了,你也不必再給我多抹什麼金了,我不願意佩服人,但你是一個。雲昊也是一個,我這先天,其實說來也並不是完全靠自己的,如今天下大亂,正是用人之際,師尊見我修為低弱,不堪大任,所以只好是幫了我一把,嘿嘿,說來也算是揠苗助長了。」
雲凌點了點頭,道:「上次見到紫蘿,她也是成了先天了。看來,你我當初在天下會武之上爭鬥的人,多半也都是進入了先天了。想想,真是有種令人唏噓的感歎。可是,我卻是寧願這一切都沒有過的。」
說到這裡,他的語聲忽然是有些蒼涼之意。
殘血默然,道:「是因為郡主!她倒是一個奇女子,便是紫蘿和她相比,也是稍顯不如了。」
雲凌道:「我這一生,負她良多,每每思之,總是心中愧疚,所以,今天,有些事我急欲知曉,還請殘兄體諒。」
殘血道:「好,你說。」
雲凌道:「楚家和天道教是不是早有聯繫。」
殘血沉默了,道:「你問下一個問題!」
雲凌點了點頭,也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道:「那一天,攔截我的都是你們教中的人!」
殘血點了點頭,道:「是。」
雲凌又道:「他們是誰?」
雲凌說的平淡,但是語聲之中卻是有著一種冰冷。
殘血看著雲凌,道:「你莫非以為憑你現在就能報仇?」
雲凌搖了搖頭,道:「我自是知道如今的我不行,但是這個仇我不可能放棄的,無論是誰,我都要討回一筆債來。」
殘血道:「哦,這樣說來,你也要向我討債了。」
雲凌搖了搖頭,道:「那倒也不必。」
殘血道:「如此,我還該是多謝你了。」
雲凌嘿的一聲冷笑出來,道:「謝,哼,何須呢?世人的毀譽與我而言,並是不重要,但是有些事我卻是非做不可。就算是明明知道艱難險阻,我也不會放棄,除非我死。」
他說的很輕,但是話語卻是十分的堅定,殘血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何苦來哉?」
雲凌抬眼道:「有所為,有所不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