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海浪掀天,船隻就在風雨中飄搖,沉浮。小說
說不盡的驚險,道不完的恐慌。
雲凌此刻靜靜的感悟著,他沒有害怕,沒有驚慌,他就這般坐在這個桅桿之下,看著那外面的風雨浪潮。看著那天地的變化,感受著人的渺小。
他的心中有了另外一些體悟,他恍然間想到了當日家主雲翳送給他的那本書,在那本書中,他感受到了大海的氣息,但是卻是沒有這一刻來的乾脆直接,或者說,那時他還不懂,修為不夠,此刻成了先天之後,看事情的目光又有了一些變化。
這人生於世,本來就是很多的無奈,本來也就是說不清具體的什麼由來。太過執著,太過癡迷,反而是落了下層,或許愚鈍,或許瘋癲,無憂無慮,那才是一種最高的境界。
雲凌腦海之中泛過曾經在書中看到的一句話,那些看去癡呆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是真正的聰明人。
此刻,他有了一些明悟,原來,自以為聰明,卻原來並不聰明。便如是在這暴風雨之中,若是貿貿然以為自己能夠抗衡天地,而去莽撞的話,那麼,定然會是被這風浪捲到海底,再無生還的可能。而那些不以為聰明,安安靜靜守在船上,將自己牢固好,將性命交由天地,或許,還能活得更好。
雲凌就是這般感悟著,他體內的真力也開始運行了起來,只是很不明顯,淡淡的如同流水一般的流動著。似那溫柔女子柔順的手在撫摸一般,心中的那一絲猙獰被安撫了下去,只有平靜。
恍惚間,似乎是聽到有人在叫他,雲凌回過神來,恰是聽到「小哥,小哥。」
雲凌轉過頭看去,卻是那黃老闆在哎叫自己,雲凌對著他笑了一笑,道:「黃老闆,你說什麼?」
黃老闆這時雙手緊緊握住桅桿,湊過身來大聲的喊道「小哥,你是哪裡人啊?」
這時,一個浪頭打來,二人都是被淋了一頭。
相互看了看,都是笑了起來。
在這個風浪正急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可以相陪,也是一種幸福。
雲凌笑了笑,道:「我是南理國的。」
「什麼?」黃老闆指著耳朵,搖了搖頭。
雲凌大聲喊道:「我來自南理國。」
「哦,南理國啊,可好遠著呢。」黃老闆大聲的說著,但是他的聲音在風浪之中卻是顯得那樣的不起眼了。
雲凌隨即又是和黃老闆說了起來,不是就是有大浪打來,澆的兩人一頭的水。但二人都好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等到浪頭過後,又是說開來了。
如此這般相談之下,感受著沉浮,那生命的危險竟也是沒有顧忌了。
也好在,上天似乎只是為了給這些人開一個玩笑,這一場風雨來的甚猛,但是卻是沒有造成什麼人員的傷亡。但是也有一些人被浪頭捲入了海裡,雲凌這時候都是抓住那繩子一甩就是給套了回來。那些人對於他都是十分感激,但這時也是沒有過來多說什麼,還是先保住性命再說。
這場風浪持續了好久,好久,終於是有了一個落幕的時候。漸漸的,那天空的雨不再下了,風也不再是那麼猛了。海裡的浪也不再是那麼洶湧澎湃了。
這時,那船長抹了一把臉,看了看天色,高聲喊道:「好了,都沒事了。」
這時沒有多大外界聲音的干擾,他又喊得大聲,幾乎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沒有聽到的也從一旁的人那裡聽到了,船上,響起了歡呼聲。
再等了一段時間,風浪平息了下來,天空之上的烏雲也是散開,那陽光灑下,這一刻,人們都是覺得那陽光實在是太過美妙了。只有經歷了生死的人才會體會到活著的美妙。
這一句話,果然是沒有錯誤的。
甲板上,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一個個歡慶之後,都是看著那甲板上的狼藉一片。
風雨之後,船上的桅桿折斷了不少,船上,還關著還些水。
當下,那船長就是召集人手開始清除海水,開始修復破損的地方,準備再的揚帆。
這時,幾個商隊的老闆都是湊到了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行程。雲凌又是獨自的走到了一旁,但並不多時就是有人走來和他說話,多半都是那些被捲入海裡又被他救上來的人,他們一個個對於雲凌那是感恩戴德。好些人還是拿出金幣來送給雲凌,但雲凌都是沒有要,最後,只有那些人送來的酒水雲凌收下了。看到雲凌似乎並不願意再多談什麼,這些人也都是識趣的退了下去,當然,感激的話是說了又說。
待到這些人都是走後,雲凌走到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拿著酒囊就是飲了起來,但是沒有喝上一會兒,雲凌就是皺起了眉頭。
抬眼,看到那個張凱走進,雲凌隨即又是低下了頭,自顧自的喝著酒。
張凱看到雲凌的動作,眉頭皺了皺,一旁就是有人走上前來,但是卻是被他伸手攔住,瞪了一眼,那人就是退了回去。
張凱走到雲凌的身旁,一**坐了下來。他的目光直接盯著雲凌,雲凌卻是好似沒有看到一般,自顧自的飲著酒。
張凱雖然是一個化物高手,在那些人的眼中或許厲害的很,但是對於他而言,卻也是算不什麼,又何必理會呢?
雲凌並不理會,那張凱坐了一陣,估計也是不能讓雲凌先說話,當即是咳嗽一聲,打破了沉默,說道:「手下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尊駕了。」
雲凌這時剛剛喝了一口酒,聽了這話,放下了酒囊,說道:「張大俠來此不會是為了就說這樣的話!有什麼話直接說了就是,我還想喝酒呢。」
聽到雲凌這般話,那張凱的手下頓時是忍不住就想要衝上來。
張凱頓時瞪去,那人才是收斂了。
雲凌看在眼中,只是笑了一笑,並沒有說什麼,依舊是再喝起酒來。似乎是完全的沉醉在了美酒之中。
張開看了看,道:「不知道尊駕是?」
雲凌站起身來,並不理會,轉身就走,就在這時,雲凌的話飄了過來「做好本分就是了。」
看著雲凌離去的背影,張凱什麼話也沒有說,一旁那一個和雲凌有過衝突的林姓修士上前說道:「大哥,要不要我去教訓教訓他。」
張凱冷哼一聲,道:「你想找死,就去,到時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哼。」說著,他也是抬步離開,走出幾步,頓了一下,道:「告訴兄弟們,都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