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和納蘭柔在正德殿彼此對視著,視線之中,帶著柔情,帶著相思,讓一旁的幾人都是會心的笑了起來。小說武帝陛下似乎興致極高,跟著又是問了雲凌許多的事情,最後才是對雲滄說道:「雲滄啊,雲家主不知道說好久結親沒有?」
雲滄笑著答道:「家主臨行之前說一切都聽陛下的安排。」
武帝點了點頭,有時看向雲凌和納蘭柔。這兩人雖然早就知道了,但是當真聽著長輩的話,都是有些羞澀,有些臉紅,但更多的卻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武帝何許人,豈有看不出這兩個小輩心思的道理。笑了笑,看向那坐在他身邊不遠處的長公主,道:「馨寧,你這個做娘親的可有什麼想法?」
馨寧正是長公主的封號,長公主欠了欠身,道:「馨寧沒有什麼意見,一切皆聽父皇的安排便是。」
武帝笑了笑,又看向下方的雲凌,道:「那麼,你呢,可有什麼要對朕說的麼?」
雲凌張了張嘴,他心中自然是有千個萬個願意的,但是就如雲凌曾經對納蘭柔說過的,他畢竟還有一些事需要去處理了的。
武帝如何看不出雲凌的猶豫,他不由皺了皺眉,但隨即便是面色平常,平淡道:「有什麼事盡可說來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武帝的話說的雖然輕巧,但是其中卻是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油然而生。一旁雲滄這時看了看雲凌,不禁心中責怪,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答應便是了,有心要為雲凌說上幾句,但是看著武帝的面色,他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納蘭柔站在上方,看到雲凌這時的境況,不由想要開口為他說上幾句,卻是被母親輕輕拉了拉衣角,納蘭柔看去的時候,長公主對著她微微搖了搖頭,納蘭柔便是只好安坐在座位之上,卻是不住絞著手中的紗巾。
正德殿中,氣氛似乎一下變得有些凝固起來,雲凌便在這時,抬頭,朗聲道:「啟稟陛下,能和嘉柔郡主結為連理,實是雲凌心中所願也,只是雲凌曾在此之前答應過一人,在天下會武之後,要隨其往北方一行。還請陛下諒解。」
武帝聽了,並沒有立即說話,只是目光看著雲凌,在武帝的目光下,雲凌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因為這事本來就是事實,再者,男兒生於世,當以信諾為先,縱然武帝有什麼責罰,雲凌也是顧不得許多。
一旁,雲滄不禁為他擔心起來,同時也是向著武帝陛下看去,武帝面色如常,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來。長公主這時也是有些擔憂起來,對於雲凌在這時居然會這樣說,她自然是有一些意見的。同時,她心中又是擔心起當年的事是否還會再上演,雖然已經知道雲凌和納蘭柔兩情相許,但這事一旦還沒定下來,為人母者,她總是有些擔心的。但不論怎樣,對於雲凌,她倒是頗為看好的,自然不希望看到他因此而受到父皇的責罰。
納蘭柔這時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她的纖手這時卻是緊緊的絞在了紗巾之上,那美麗無雙的容顏上,也是有著擔憂的神色。
誰也猜不清武帝陛下這時究竟在想著什麼,一個個心中都是不由緊了起來。就在這時,坐在上方的武帝卻是哈哈笑了出來,道:「不錯,大丈夫立於世,當以信義為先。你既然有事,那這婚事等上一等也是沒有什麼的。」
這時,大殿之上所有的人似乎都是鬆了一口氣,站在下方的雲凌雖然面上看去並沒有多大變化,但是只有他知道,就在這片刻之間,他背後的冷汗早已將貼身的衣服都打濕了。武帝陛下,這隨意流露出的威勢便是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才是君臨天下的武帝,面對著他,雲凌深深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這時,好容易等到武帝的話,而且聽武帝的話對他並沒有什麼責罰之意,他心中暗緊繃的弦頓時一鬆,躬身道:「謝陛下成全。」
武帝呵呵一笑,又是恢復了滿面的笑容,道:「你也不必謝朕,要謝就謝謝柔兒,若不是她早就對朕說了這事,朕今日倒是要讓你好看。」
雲凌那剛剛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來,好容易等到武帝說完,他這才是安下心去,輕輕向上方納蘭柔看去,只看到她笑靨如花,雲凌心中一暖,恭謹的躬身道:「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