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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事情有些奇怪,但崇家人也沒有多想,畢竟老爺子年紀大了,運氣不好得了個全世界都沒見過的怪病,大家也勉強可以接受。但三天前,崇天凌的父親崇傳庸也忽然在辦公室裡暈了過去,症狀跟崇老爺子一模一樣,這一下崇家人都慌了,港台地區人都信神鬼,一下子就人心惶惶。
火上澆油的是他們家在香港最大的三家店舖又同時傳出了鬧鬼的消息,好幾個值班的保安都聲稱在半夜裡見到了黑白無常或者其他什麼令亂七八糟的鬼魂,媒體得到消息後蜂擁而至,搶在頭版頭條進行報道,一時間家族生意也一落千丈。
秦大仙人一邊聽著崇天凌的介紹,一邊看著香港的街景。對神仙來說一心兩用完全沒有問題,三用、四用都綽綽有餘。
這個地方對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曾經是一個神聖而又神秘的存在。當年《霍元甲》和《上海灘》在電視裡播放的時候造成萬人空巷,甚至許文強的一身西裝禮帽白圍巾的裝備還引起了一陣模仿熱潮。
那個時候他還在孤兒院裡,因此而知道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香港的地方,能拍出如此好看的電視劇。再往後就是港產電影錄像帶的大規模引進。他自己都數不清有多少個夜晚是在錄像廳裡渡過的,《英雄本色》第一集和第二集、《倩女幽魂》、《賭神》、《a計劃》系列、《黃飛鴻》系列,在他的心裡那都是永遠的經典。
九七年回歸的時候,他還加了一個星期的班,說是要維護香港回歸期間社會治安穩定,他記得自己當時還罵了娘,香港裡申市這麼遠,有個毛關係要加一個星期的班。
現在終於來了,自然要好好看一看。想來以崇家的身份找些自己喜歡的明星辦個宴會應該不是問題。可惜的是張國容找聶小倩去了、梅嫣芳回去等十三少了、王祖嫻隱居加拿大、周閏發應該在好萊塢發展、成隆和李廉傑都在忙著做慈善,香港電影的黃金年代啊,終究是一去不復返了……
正感歎呢,忽然看見一座大樓上懸掛著一副巨大的海報,上面是一個嬌媚絕倫的女子,身材修長、凹凸有致,特別是那對修長的雙腿。讓所有男人都不禁生出讓她在自己腰部夾上一夾的衝動。
海報很大,幾乎覆蓋了整棟大樓,那女子整個人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看上去更是風華絕代。在人像的旁邊,還寫著大幅的標語——天籟之音,獻唱紅館!
「馮瀟瀟!」秦雪陽吃了一驚。這個可憐而獨立的女孩子因為在申市賣身救父與自己相識,兩人之間還有一個類似於潛規則的不平等條約,自從把她交給陳繼的唱片公司後兩人就沒再聯繫過,沒想到這才一年不到就紅到能來香港開演唱會的地步了。
「馮瀟瀟,最近很紅的。好多世家子弟都在追求她,但她卻聲稱自己有男朋友了。沒有人可以一親芳澤。」崇天凌見秦雪陽看著海報發呆,以為他也被迷住了。
「她是我朋友,只是沒想到這麼紅了。」秦雪陽想起往事有些感慨,那天晚上**的曖昧,讓他至今回味悠長。
崇天凌聽了也不奇怪,以秦雪陽頂級衙內的身份,要認識這麼一個新冒出來的歌星實在是太正常了,所以向秦雪陽笑了笑,樣子有些意味深長。
秦雪陽當然看出了崇天凌笑容裡的含義,但也沒有解釋,貌似這個女人的的確確是被自己潛規則了,只是還沒來得及下手而已。
車子又開了十五分鐘左右,就盤上了半山,再經過一條幽靜蜿蜒的小路,兩邊都是綠樹掩映,路的入口還豎著一塊「私人領地,非請莫入」的大牌子。
「這路也是你家的?」秦雪陽有些驚訝,家裡占的地方再大他也可以理解,但這個路應該屬於公共設施,怎麼也可以私有?
「是啊,就這一小段,只通我家,別人也沒有用。」崇天凌很理所當然,這個情況全港島的豪門都一樣。
小路有些曲折,一眼看不到頭,在轉過最後一個彎的時候,崇家的大宅赫然出現在秦雪陽的面前,頗有一些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感覺。那是一棟上下至少有五層的大別墅,山下就是無敵的海景。
車停在了門口,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在幾個僕人的陪同下在外面迎接。那老人雖然已經有些老態龍鍾,但眼神中卻不時閃出堅毅果斷的光芒,秦雪陽自然知道這個就是香港警界的傳奇人物崇明水了。
「叔公,讓您在門口迎我,小輩實在不敢當啊!」看著不時吹來的海風還帶著些許涼意,而且又天色已晚,秦雪陽連忙下車,雙後攙住崇明水的臂膀道。崇天凌跟魏晶晶的事情他家裡是知道並且樂見其成的,所以秦雪陽隨著叫一聲叔公也不算突兀。
「沒有關係的,你遠來是客,而且還是來救人的,迎一迎算什麼。」崇天凌跟崇明水說過魏晶晶的表哥是個有大本領的高人,陳、魏兩位老爺子的身體就是由這個神通廣大的表哥給治好的,所以崇明水對此深信不疑。而且秦雪陽身份不凡,算是魏晶晶的娘家人第一次來訪,崇明山和崇傳庸的妻子又都已經不在人世,無論於情於理他都是要出門迎接的。
「叔公,我們遲早是一家人,就不用客氣了,要不我先去看看崇老爺子和叔叔的情況吧。」
崇明水和崇天凌自然無不從命,客客氣氣地陪著秦雪陽進了別墅……
同一時間,林家大宅內,林奕勇和兒子林黨雄、孫子林偉良一起坐在書房裡喝茶。
「爺爺,為什麼不讓老神仙把崇明水和崇天凌一起幹掉?」林偉良從小耳濡目染,殺個把人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大事。
「蠢貨,崇家的生意都是崇明山和他兒子在打理,崇明水和崇天凌懂個屁,再說如果一家子都滅了門,我們怎麼去吞下他們的家產,只有留著崇天凌這個小子才能慢慢的玩兒死他們。」林奕勇老謀深算,如果崇家一下子都死絕了,那個財產就是政府的了。
「爺爺英明!」林偉良雖然自大跋扈,但在家裡卻是不敢造次,被罵了也只有大拍馬屁。
「爸,老神仙的法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這都五天了,那個死老頭兒還好好的暈著。」林黨雄問道。
「混蛋,不許胡說!老神仙是你能質疑的嗎?如果給他老人家聽見了,我們一家都不得好死。」林奕勇喝罵道,樣子有些氣急敗壞,聲音卻不大,好像怕隨時都會給人聽見,可客廳裡明明只有他們三個人。
「你們都不用說了,只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只等崇家兩父子一死,就在股市上開始發起收購,明白嗎?」林奕勇眼神狠辣,緊緊握著拳頭,彷彿崇家龐大的企業集團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
「好的,爸,我前天就吩咐下去了,現在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林黨雄答道。
「還有你,最近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許惹是生非,沒有必要就不要出門了,明白嗎?」林奕勇對著林偉良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是個什麼玩意兒,必須給他一個嚴正的警告,最近吞下崇家是頭等大事,不能節外生枝。
「是,爺爺。」林偉良縮了縮脖子,垂頭喪氣地答道。心裡卻在想:「他媽的,難道要放過那個大陸來的女歌星?不管了,想辦法搞了再說!」……
崇明山和崇傳庸已經從醫院裡出來了,什麼問題都查不出,只是長睡不醒,連呼吸機都不用,那還留在醫院裡幹嗎?
為了方便照顧,倒霉的父子兩被安排在同一間房裡,秦雪陽走近打量了一下,果然只是象睡著了一樣,沒有半點兒異常。
「表哥,我爺爺和爸爸到底生的什麼病?」崇天凌到現在還只是以為兩人生了什麼病,根本就沒往其他地方想。
「我先搭個脈看看。」秦雪陽走到兩張床中間,一手一個搭了上去,一縷細不可查的仙氣順著他的手指探入了身體,沿著兩人的筋脈,瞬間在全身走了一圈。
秦雪陽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在路上聽崇天凌的介紹就懷疑是有妖怪作祟,現在一看就更加肯定了,兩人乍看起來的確一點兒問題也沒有,但身上的生機卻在緩緩流逝,如果不是自己趕過來,不出五天,兩人都將在睡夢中死去。
這個法術秦大仙人不認識,但兩人的生機都被一根無形的黑線所牽引,匯聚在一起,慢慢地流向遠處同一個地方。
崇天凌見秦雪陽搭完脈臉色很凝重,緊張地問道:「表哥,這病很嚴重嗎?」
秦雪陽沉著臉搖了搖頭,上次跟鄭紀大戰,險些就沒命了,幸好九鼎反戈,不然自己早就完蛋了。這次不知道又是個什麼妖怪,會不會又是一個道行高深的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