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雪陽讓孔翼辰看見了成仙的希望,剛才作書時翻騰洶湧的仙氣一下子被孔翼辰感應到,當時就差點給秦雪陽跪下,這是一種失去聯繫多年的地下黨重新找到組織的感覺。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神仙!」孔翼辰強忍住淚流滿面的衝動,很快意識到這個女孩子是跟著神仙一起來的,還叫神仙表哥,自己怎麼能用這種口氣跟這個姑奶奶說話,要是惹怒了神仙,自己將成為整個家族的罪人。
很快他換了一副面孔,略帶討好地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剛才只是覺得這幅字的價值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如果您喜歡阿斯頓馬丁,我讓prodrive的老闆大衛理查茲給您定做一輛。」
魏晶晶覺得這間屋子裡的人除了自己和表哥都瘋了,自然沒有理睬他,「原來神仙賺錢這麼容易的。」當下就轉著眼珠子盤算怎麼壓搾這個神仙表哥,好讓自己早日擁有朝思暮想的跑車。
秦雪陽漸漸的平靜下來,他當然知道孔翼辰不是亂講的,一個傳承兩千多年的家族,在凡間有些權勢和財富這個真的太正常了,於是摸摸魏晶晶的腦袋道:「你喜歡定做的嗎?讓他給你定一輛。」說著對孔翼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面對神仙的僕人家族,神仙自然毫無壓力。再說秦雪陽準備看在兩位老爺子的情分上給這個家族一點好處,同時也收為己用,這對自己搜集寶物很有幫助。
孔翼辰對秦雪陽的笑容心領神會,知道這是神仙接受了自己,頓時心花怒放道:「請問先生住哪裡?明日我和家兄再登門拜訪。」
秦雪陽微笑道:「我住的地方估計你進不來,留個手機號碼給你吧,這幅字就送給你了。」
魏晶晶一聽頓時急了眼,她還想著拿去換錢呢,「表哥,你瘋啦,這小老頭兒騙你呢。」
「不會的,你喜歡什麼樣式的,想好了我跟他說。」秦雪陽寵溺道。
魏晶晶狐疑地看著孔翼辰,「大鬍子小老頭兒,你如果騙我就死定了。」
孔翼辰連連苦笑,他自命風流倜儻,對自己的鬍子頗為自得,這會兒被這小姑娘如此稱呼實在是讓人情何以堪,「放心吧,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打電話給我。」
眾人都覺得孔翼辰好運氣,用一輛跑車就換了一幅價值連城的書法,所以對孔翼辰的恭敬討好的態度也沒覺得奇怪,寫出如此神作被稱為先生實在太正常了,這與年齡無關。
刑丘拍了拍孔翼辰的肩膀羨慕地道:「老孔,這幅字你收好了不許轉賣,我要經常來觀摩的。」
大家又欣賞了一陣書法,榮老闆白撿了一副神作,正在一旁考慮著怎麼把這堵牆給拆下來好好保存。轉眼就中午了,榮老闆一定要做東請大家吃飯,於是一行人出了門直奔飯店而去。
這會兒市場裡人比早上更多了,不說擠得轉不過身,但最起碼三人並排是別想了。魏晶晶正想著要個什麼款式的阿斯頓馬丁,不留神不知道被誰的腳絆了,一下子摔倒在路邊一個賣舊傢俱的攤位邊,把腳給扭了。
秦雪陽連忙過去把她攙了起來,剛想走,忽然感覺到仙印又開始瘋狂的轉動,「難道這個不起眼的地攤上有寶貝?」
擺攤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攤子佔了五六個平方的地皮,都是一些破舊家俱,當然他自稱都是紅木的。由於東西太集中了,沒法跟著仙印的轉速去尋找,秦雪陽只能開了天眼一個個的看。
在看到一個紅木檯面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檯面中間的位置有一個暗格,暗格裡藏了一顆珠子,大約比普通雞蛋小點兒,放出綠色寒光,將暗格照的透亮。
「夜明珠!」秦雪陽心中一陣狂喜,他所知道的最出名、最具有傳奇xing的夜明珠只有一顆。「會是它嗎?」
榮老闆推著魏老爺子,看秦雪陽對著一隻普通的紅木檯面發呆,奇怪地說道:「小秦,你對這個感興趣?這只檯面很普通啊,你喜歡的話回頭我送你一個明朝的黃花梨桌子,品相還很好。」他得了那麼大的便宜,自然想好好還一點人情,更別說還有老爺子的淵源。
「謝謝榮老闆了,不過我就對這個檯面有點興趣。」秦雪陽道。
魏老爺子知道外孫肯定在檯面裡發現了什麼,於是道:「小榮,你別去管他,他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老爺子這麼說了榮老闆自然相信,但他怎麼也看不出這個檯面有什麼特別之處,最多就是清末民初的東西,能值多少錢,跟何況桌腳都沒了,只能當成老料重新加工,一點收藏價值都沒有。
刑丘也奇怪,雖然他擅長書畫鑒定,但其他類別的一般常識還是知道的,轉頭向孔翼辰道:「你看出什麼嗎?這個桌面除了稍微厚一點,其他確實一般啊。」
孔翼辰雖然也沒看出什麼,但他對秦雪陽是盲從的,兩千多年的家訓讓他的家族裡所有人都對神仙盲目崇拜,「秦先生能寫出那樣的神作,看出點我們看不出的東西也很正常啊。」刑丘聽後想了想,點頭表示同意。
那擺地攤的中年男子見他們圍著檯面議論,開口招呼道:「各位老闆,這個檯面有點兒年頭了,雖然用料只是雞翅木的,但做工還不錯,您幾位要是喜歡,兩萬塊錢拿走。」攤主見秦雪陽等人都像是行家,所以也沒吹得天花亂墜,開了個中等偏高的價格。在這裡買東西雙方總要討價還價一番,這幾乎成了市場文化的一部分,他如果說個實價,就沒有讓步的餘地了。
沒想到秦雪陽竟然沒有還價,直接從包裡拿出兩萬塊錢交給了他道:「行,兩萬我要了,榮老闆,麻煩你叫人幫我先搬到你店裡。」
又撿了個漏,秦雪陽心情大好,一頓飯吃的狼吞虎嚥。榮老闆心裡癢癢問了幾句,他卻故作神秘地道:「我現在也吃不準,一會大家去看了就知道。」一番話說得大家都沒了吃飯的心思,除了魏晶晶。小姑娘還對秦雪陽說如果有寶貝要算她一半,那是她摔出來的,秦雪陽哈哈一笑答應了。他只要靈氣,區區一顆夜明珠還不放在他眼裡,乾坤戒裡比它好的東西還有許多。
吃完飯一行人回到店裡,檯面早已經被夥計搬了回來。秦雪陽指著暗格的位置道:「大家看,這裡有很淡的裂紋,一共有四條,呈正方形,我懷疑是一個暗格。」
大家仔細一看,果然像秦雪陽說的那樣,那細紋非常淡,剛才在室外陽光照射下根本看不見。魏晶晶很期待,裡面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她都有一半的所有權,問道:「表哥,你說裡面是什麼?」
「撬開看看就知道了。」秦雪陽自信地道。
五分鐘後,魏晶晶對著暗格裡的一個玻璃球發愣,好看倒是好看,晶瑩剔透的沒有一絲雜質,但一個玻璃球能值多少錢,跟何況還分成了兩瓣。
眾人都有些發愣,誰也不會想到這麼隱蔽的暗格裡竟然藏了個玻璃球,誰會這麼無聊啊!只有魏老爺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認為是那顆珠子?」魏老爺子遲疑地問道。
「如果沒有兩顆一模一樣的話,我想是的。」秦雪陽肯定地道。
「難道傳說被送給了蔣夫人是假的?」老爺子自言自語。
「蔣夫人」三個字一出,榮老闆等三人也反應過來了,這是近代古玩行裡的一個懸案,太有名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副驚駭莫名的樣子。
看著他們的樣子,魏晶晶不解地道:「表哥,這珠子很珍貴嗎?不就是個玻璃球。」
秦雪陽微微一笑也不答話,逕直走到窗戶邊拉起了窗簾,屋裡的光線頓時黯淡下來,「晶晶,你把它拿起來,拼在一起。」
魏晶晶莫名其妙的照做了,原本還有些莫名其妙,兩瓣玻璃球合在一起只能還是一個玻璃球,還能怎麼樣。
卻不料在合起的一剎那,玻璃球忽然發出了幽綠的寒光,一開始還有點暗,但半分鐘不到就把整間二十幾平方屋子照的透亮,連魏晶晶下巴上發的一顆小痦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屋子裡雖然亮,但卻是綠色的,照在幾個人因為驚喜、激動而扭曲的臉上顯得分外詭異,彷彿在拍鬼片一樣,乍看上去很是嚇人。
魏晶晶無意間掃了其他幾人一眼,頓時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把手鬆了開來,隨著兩瓣珠子的分開,滿屋的綠光也瞬間消失。
「表哥,這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嗎?」魏晶晶再外行也猜到了,夜明珠是中國最具有傳奇xing的珍寶之一,幾乎眾所周知,但遺憾的是誰也沒見過,甚至都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它真的存在。
「對,這就是夜明珠,而且這顆珠子大大的有名,傳奇的很。」秦雪陽渾身舒爽地答道。靈氣迅速被仙印吸收,讓他離真仙境界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