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表達什麼意思?英雄救美?只可惜你連狗熊都不如,老老實實一邊呆著先,等我想到什麼有意思的點子了,自然會請你享用的……記住,是請!」城主夫人狠狠瞪了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一眼,隨後落下的手掌只是拖住啞女的下巴,並且細聲說道「雖然有只蒼蠅嗡嗡叫了一聲,但是這可救不了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吧……」
「嗯……」啞女並沒有順著城主夫人的目光看去,她的顫抖不偏不倚地朝著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而且眼角已經多出一行淚水。
「你在看哪裡?該不會這樣就感動了吧?真是沒見過世面……」城主夫人先是一陣搖頭,之後帶著鄙夷的目光在啞女和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之間來回遊走,當真是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額……」啞女的回答是不自信的,但卻是肯定的,這樣的結果對於旁觀者而言,終歸是難以接受。
「沒出息……平時我非常討厭話多的傢伙,可是今天連我自己的話都有些多了,我可不想再重頭戲到來之前就敗壞自己的興致!」城主夫人的十指無非向外括動少許,但是眉目間已經沒有絲毫等待的念頭。
「夫人,我說!我什麼都說!但是在此之前,請您務必答應我一個請求!」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在城主夫人再度出手的瞬間發出來自內心深處最為猛烈的吶喊。
「你這是在和我討價還價嗎?難道這裡是集市?還是說你認為自己已經有那個資格了?」城主夫人的神經在一剎那間極速繃緊,只要能夠知道一切的原因,她也不會在乎一個可有可無的要求,因為她確信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傻子妄想她答應什麼過分的條件,雖然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可以接受了,卻並不是她最初所希望的。
「不敢,小的明白,在夫人面前,我什麼都不是,因為以夫人的能耐,想要知道結果,自然有其他的辦法,但即便夫人請人強行查看我的記憶,那也只會在掙扎中隨我的生命耗盡而消散,我無法選擇生,卻還有那麼一絲的可能去爭取自己的死,假如運氣站在我這一邊,那麼夫人就白忙活一場了,哪怕這個可能低的可憐,想必夫人也不會輕易去嘗試,否則現在我們恐怕死上幾百遍都不算少了,可無論如何,只要夫人肯答應,我立馬會將一切說出」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除了將一切的畏懼排除,甚至多了一份不能被稱之為籌碼的籌碼,在這一會的功夫當中,似乎他對於城主夫人的瞭解更勝於自己,沒有誰能夠說出是何種力量的介入才會讓他如此順暢地將需要表達的一切傾口而出。
「威脅我?能不能換個套路?這麼老掉牙的手段對我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城主夫人看似平靜地看向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可實際上她又如何能夠平靜,她可不曾想過自己會被這樣一個「卑微」的人戳中要害。
「有沒有效果,我並不知道,但我希望能夠有效,因為此時此刻,夫人一定心存疑惑,甚至會猜測我和她的關係」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泛著超越以往的笑顏,卻又似笑非笑。
「切!你瞎說什麼?」城主夫人在不經意間失去了那份原有的淡定,說不上暴露什麼,因為該有的答案已經完全呈現在她那較為精緻的臉龐之上。
「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就算我接下去說的都是廢話,也希望夫人不要見怪,不管我是否憑借一時僥倖猜中了夫人的心思,這都已經過去了,該走的走,該留的留,我很明白自己的身份該做什麼,又不該做什麼,因為我做了不該做的,所以今時今日的果報來的並不冤枉,只是懇請夫人寬恕一個無辜之人,或許我的請求反而會成為一把索命的尖刀刺入她的咽喉,可我相信自己最初的選擇,相遇便是緣分,相知更是緣分,我欠下的承諾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去兌現,可最後這一絲一毫的機會還是必須要去爭取的」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將目光從城主夫人身上轉移,隨即以送別的深情妄想啞女「我愛你,我很愛你!請原諒我在這個時候才說出口,我明白這樣的我沒有任何說愛你的資格,我給不了你片刻的幸福,卻帶給你無盡的痛苦,我是一個失敗的男人,說好要照顧你一生一世,可現在卻落得這般田地,我不想連累你,相信當我說完該說的事情之後,夫人也一定會放你離去,有機會,好好去見見外面的世界,不要被某些不該牽掛的仁或事束縛在這裡,記住我並不是你的恩公,當初救你,僅僅是被你的容顏所吸引,我有過齷齪的想法,而且這個時間持續了很久,直到你那如陽光明媚的笑容一次次洗滌我骯髒的思想,我在改變,或許在別的事情上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壞,但對於你,我只能遠遠觀望,連靠近你,我都會倍感壓力,你是清白的,從始至終,你都有著一顆純淨的心,你不該沾染像我這樣的凡塵俗氣,除了那該死的老天將你甜美的聲音剝奪,你本應該是完美的,你將受到世間萬般寵愛,你應該每天都笑逐顏開,像你這樣一朵聖潔的鮮花,就應該開放在更加美麗的花園,我這片爛菜葉根本沒有去點綴你的資格,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說夠了沒有?我可不是來聽你濃我濃的!給我閉嘴!」城主夫人深吸一口氣,只是一個推掌從袖口前拂過,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成為一柄鋒利的巨矛洞穿了在場的另一個參與者的身體,原先褐色的布衫即使能夠遮蓋殷紅的血跡,依舊無法讓這一切逆轉過去。
假如用狠辣來形容城主夫人的手段,那實在是太過於片面了,在這種情況下,或許用乾脆利落會更恰當一些,看似狠辣卻帶著足夠的理性,隨著穿褐色布衫的參與者退出這場早就被稱為死亡的遊戲之外,她還用實際行動將需要表達的意思盡數展現而出。
「夫人,感謝您的憐憫,讓我把該說的都說了,您現在應該已經決定放她離開了吧?」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用沒有些許波動的目光和城主夫人對視,這一次再也沒有身份的懸殊,更沒有生與死的抉擇。
「你以為我殺了他就必須要答應你的條件?我一直都在強調你們存在的價值,無非當你們承受痛苦的時候,我還能感受到一絲痛快,可現在這種程度的痛快已經無法滿足我的需求了,所以我隨時可以收走你們幾條賤命,我想要的答案,我依舊有辦法得到!」城主夫人又是隨手一扇,倒是和之前有些不同,至少沒讓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就此成為最後一個亡魂。
「夫……人……曼特……魯……少爺……」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以信念為一切的動力源泉,可以說擠出一個字算一個字,有著多處停頓,卻不乏清晰。
「一次性說完,這個女人就可以離開,漏下半句,她的下場只會比你更加『轟轟烈烈』,如果你希望的話……」城主夫人緩緩走向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最終的結果卻是留有間隙的擦肩而過。
「是」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並沒有去證實城主夫人的承諾,哪怕他這樣想過,也是身不由己,從曼特魯出現,然後五對二的經歷,再加上之後四人的倒戈,整個過程說不上一模一樣,但提到的並沒有漏下一處。
在此期間,城主夫人的表現已經超過原本的平靜,聽肯定在聽,但不知道她究竟聽進去了哪一些,在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回憶的整個過程當中,她充當了怎樣的角色,也僅僅她自己明白,所需要承受的痛苦也沒有誰能替她來扛。
「艾瑪……琳恩……很好……真的很好!無論你們去到天涯海角,我一定會讓你們明白做人的道理,我的憤怒又是何種滋味!」城主夫人用誇張的笑容掩飾了自己內心的不安與張狂,隨即以最初的狀態推出一掌,相同的套路最終落在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身上,只是結果晚來了一些時間,再次有血液作為映襯,城主夫人用細碎到無法被察覺的笑看著穿淺棕色布衫的參與者「直接讓曼特魯變成如今模樣的的確是你們這四個反咬主人一口的畜生,但畜生終歸是畜生,殺了也就是了,對於我的兒子來說,你們的存在根本無法引起他的興趣,我相信他更願意看到我將那兩個挑釁他的小畜生給捉拿歸案,等他醒來之後,再去慢慢收拾!」
城主夫人帶著傷心的得意時刻還是來臨,需要改變的一切都在這裡成為轉折點,此刻她的目標只有一個,即便掘地三尺,也要讓艾瑪和琳恩無所遁形。
「不!不……」當城主夫人做出改變的時候,又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在這一算不上大卻已經足夠大的地方,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否還可以使用啞女這個稱呼,因為她發出了打破寂滅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