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炙的反應速度,應對這種程度的襲擊還是綽綽有餘,只是連續幾個撤步便將迎面而來的箭雨完全避開,可是做完這一切還不夠。
原本按照炙對於敵意的感知,這種程度的襲擊應該很快就能鎖定目標,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稍作調整後,炙試圖在那若隱若現中去找出些什麼。
「吼!」就當炙小心邁出幾步後,從其背後又傳來一陣帶著咆哮的勁風,看似兇猛,對炙而言卻沒有絲毫影響。
「找到你了!」炙故意露出身後的破綻就是為了等目標出現,快速回身的同時卻只能看到一簇亮光轉瞬即逝。
就當炙對那簇亮光產生遐想的時候,從右側傳來一記猛烈的拍打,使得炙站立的位置都產生小幅的抖動,同時還伴隨著「嘶嘶」聲,這和之前箭雨襲來前倒是有幾分相似。
「不用裝神弄鬼了,出來吧!」炙用言辭試探著,並非他真正鎖定了目標,但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沒有誰會予以理會。
事不過三的道理,炙十分清楚,所以並沒有繼續做那無謂的事情讓襲擊者更加容易鎖定自己,而是朝著最初箭雨襲來的方向穩步前進。
炙每一步踏出都極為輕盈,有聲響的招數要避開還不算太難,可是地上的暗雷或是陷阱什麼的就不得不防了。
在炙改變策略不久後,又是「咻」的一聲如利刃從他的面前劃過。
「看來是急了,那就繼續吧」炙在心中念叨,但也沒有大意,漸漸也算走出了一定距離。
……
「糟糕了,居然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這傢伙是什麼人啊?」
「發現了又怎樣,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只要拖住他就行了,應該很快就會發作的!」
暗處有人做出各種反應,很顯然他們就是襲擊炙的人。
……
在炙沉著應對下,稍微花了一點時間便從伏擊圈中脫離,至少月光脫離了那層朦朧,比之最初肯定是要敞亮幾分。
「應該是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找處稍微隱蔽點的地方再說」炙環顧四周後便大致有了判斷。
……
「怎麼回事?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發作?」
「那傢伙是不是早就察覺了什麼?這不可能啊……」
「沒準是條大魚,這樣就可以少干幾票了!先跟上去」。
襲擊炙的人有著各種揣測,可他們永遠也無法猜到原因是什麼。
……
自從襲擊停止之後,炙就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出現了一些變化,至於是什麼,卻還無法弄清楚,在他看來或許是因為之前視野被封閉太久才會需要一些適應期,但他也沒有放鬆的打算。
又走出一定距離後,炙對於敵意的感知能力似乎又回來了,從斷斷續續到逐步清晰,也就這一會的功夫,炙就察覺自己至少被不下十雙眼睛盯著。
「都出來了嗎?」炙略微笑笑卻沒有動手的意思「還是算了……等到天亮再說」。
……
「這傢伙什麼人啊?倒是快點快發作啊!」
「開什麼玩笑!難道要我們一路跟下去不成?」
「再這樣下去,可是要大禍臨頭的……」
襲擊炙的人隱隱間開始害怕起來,就像是有什麼恐怖的事情會降臨在他們身上一樣。
……
炙再次對周邊情況進行確認後,便不再打算保持這樣的速度,無論是襲擊者抱有其他目的或是有著另外的底牌,想要以不變應萬變確實有些困難了,這個時候稍微做出些變動才更容易讓襲擊者暴露出意圖。
「先走一步了……」就當炙準備使用身法武技遁去的時候,隱隱間察覺到的變化似乎更加明顯,但也不至於這樣停下,炙稍做考慮後便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那就是當場裝昏迷過去。
……
「總算是發作了!還以為他不是人呢……」
「好傢伙,能撐這麼久當真是不容易了!」
「再觀望一會,但願不要出什麼意外」
襲擊炙的人並沒有在炙裝昏迷的第一時間就湊上前去,這樣的行為對他們而言顯然是極為不明智的,因為成功並不會差那麼一時半刻。
……
炙裝昏迷的同時自然也沒閒著,同樣在感受周邊的新變化,可情況卻沒有朝他預期的方向發展。
「只來了一個嗎?看樣子是我大意了……」炙時刻準備著應對措施,原本還想引蛇出洞,然後一網打盡,可眼下卻不具備這樣的機會。
「別醒來……」朝炙走去的那名襲擊者心中反覆默念著,從先前炙的身手就不難判斷什麼。
「這應該就是黃竹前輩口中的不太平了吧?」炙藉機一陣聯想後,便猜到了一些,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但是炙決定一試。
「記住以後千萬不要來找我麻煩啊……我也是被逼的……」朝炙走去的那名襲擊者繼續默念道,但同時從背後拿出兩根帶著尖刺的長籐條,走到炙身旁的時候還時不時朝四周張望著。
原本就靠的如此之近,炙的身上很快便被那兩個長籐條給纏繞住,幸好尖刺並不是很冒尖,否則身上穿些小孔總是在所難免,如今炙的身體狀況只能是一半對一半,先前不借助朱雀羽翼飛離就不乏有這原因,當然沒確定情況下亂飛也容易成為靶子。
「看來不是一般的籐條啊,只能時刻小心了」炙在將他綁縛的人無法察覺的死角處稍稍發力試了試強度,要弄斷確實有些困難。
「抓住了!」將炙綁縛起來的那個人開始呼喚自己的同伴,很快便盡數圍在炙的身旁。
一群人打量了炙好一會,差不多就要接近發呆狀態了,換做其它的獵物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因為炙的表現確實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誰把他帶回去?」突然有個卷髮的男人開口問道。
「我是不去,我寧可留下來繼續狩獵」一個濃眉毛的男人撅著嘴拿著起一張連弩坐在一旁。
「我也不去,那麼噁心的東西多看一眼都會反胃」另一個頭髮像是被電擊過一般呈現蓮蓬狀的男人也搖搖頭自覺退到一旁。
「別看我……」唯一一個光頭則是揉了兩下自己光滑的腦袋。
「既然都沒人願意去,那只好用老辦法決定了」卷髮的男人攤攤手呈現無奈狀,但這份無奈似乎早就注定了。
隨後在卷髮男人的手心中多出了幾枚箭,其餘的人都十分自覺地取走其中一支,前三人倒是沒多少反應,抽到的箭都是帶有翎羽的,到了第四個人,正好是就那個光頭男人,這一下可讓他鎮定的臉上露出些許苦澀,一支光溜溜的箭桿就注定他再無退路。
「這是大家商量好的,光頭佬就快點去吧,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會在這裡等你的」卷髮的男人像是鬆了口氣,將所有的箭重新收回箭筒中。
「是啊,光頭佬,你可以出發了,不就送個人過去而已嘛……」有著蓮蓬頭的男人似笑非笑。
「光頭佬,慢慢就會習慣的……我已經體驗過好幾次了」濃眉毛的男子邊說便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去就去……又不是沒去過」光頭的男人倒也不做狡辯,直接將炙扛到肩上離開人群而去。
從這群襲擊者的對話中,炙可以說聽懂了一些,但具體是什麼還需要進一步去瞭解,至少心理準備已經有了。
光頭男人扛著炙走了差不多兩里地,眼前盡數被雜草和亂石填充,而且同時能感覺到有什麼味道蔓延在空氣當中,靠外頭倒是還好,可越是靠近,便能感覺有種噁心的味道逐步提升起來。
「這是什麼味道?感覺都要吐出來了」如今的炙當然不會催動元力去抵禦什麼,只能任憑這種噁心的味道充斥著每一絲的鼻息。
光頭男人的表情與炙極為類似,但或多或少要平緩一些,這也使得炙懂得了那群襲擊者為什麼不願意來了,但是這和事情的真相卻依舊有著距離。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光頭男人終於扛著炙走出了那種噁心氣味分佈最濃郁的地帶,就眼前看去,只剩下五顏六色的花草。
「總算是差不多了,你就好好留在這裡吧,至於後頭會發生什麼就看你造化了」光頭男人將炙往花草的邊緣甩去,力道用的還算精準,做完這一切便獨自向著那些五顏六色的花草跪拜了下去。
「他這是要做什麼?綁架是這樣的嗎?」炙時刻透過餘光在注視著光頭男人,從眼下的變化中不難發現什麼。
「大王,您的食物帶來了,請慢慢享用」光頭男人開始一個勁地磕頭。
「食物?」炙聽到光頭男人的話,霎時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走這一趟居然是為了充當食物的角色。
在光頭男人地跪拜下,那些五顏六色的花草開始無規則地律動起來,如果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在上頭有些極為細小的顆粒。
「怎麼只有一個?」突然間一個帶著殺戮的質問聲傳來,連那五顏六色的花草都在頃刻停止,從花叢間不難發現有什麼正在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