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終歸是印象,停留不過片刻而已,但毫無疑問的是「荊棘貉」這個詞彙過了今朝就會如同那些武技一般被炙給記住,是否記得深刻也只有炙心裡最為清楚,顯然此時的炙對於這個詞彙只能說是陌生中稍微帶著幾分熟悉,可是那些有過親身體會的必然對這個詞彙記憶猶新。
回到帝祖隕落之前的那個時代,魔獸大舉來襲,對於整個虹晶大陸而言就只是在向死亡無限靠近。
然而魔獸本身也存在族群的差異,有些族群向來無比強大,獸尊級別都很是平常,站在頂峰當然是毫無懸念,可強大的同時卻注定整體的數量不會太多,然而與之相對的,那些較為弱小的魔獸卻有著極強的繁殖能力,要是單比數量的話完爆那些強大魔獸幾千幾萬次都綽綽有餘。
而在那些數量龐大的魔獸當中,就有著荊棘貉的一席之地,不過這仍非重點,重點在於沒有獸王級以上的強者坐鎮的魔獸族群當中,就數荊棘貉一族最為強大。
數量如此龐大的族群卻沒有一頭獸王級以上的強者坐鎮,就因為這一點,這一族最初降臨虹晶大陸時,無論是人類或是妖獸的強者根本就沒有幾個會去重視,更不要說對其作出任何防範,就因為原本不該存在的大意,這一族十分輕鬆便在虹晶大陸上打下根基,至此它們方才露出滿是猙獰的獠牙,更以絕對恐怖的破壞力來向整個虹晶大陸宣洩它們的情緒,最終交出一份絢爛的成績為整個虹晶大陸上了一課,輕視自己的敵人等同於輕視自己的生命,而且猶有過之。
或許在與虹晶大陸的土著強者發生正面交鋒的時候,荊棘貉一族的確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底牌,但是也沒有誰規定兩方勢力發生衝突後只允許進行正面火拚,正面戰場自然會有那些強大的魔獸去應付,而荊棘貉一族要做的便是無休止的破壞。
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獸,都需要一定範圍的生存空間,一旦連最基礎的需求都無法達到,那樣的結果將會極為可怕,若起因只是為了爭奪食物或是領地,那倒還有辦法應付,畢竟原本人類和妖獸之間也存在著類似的矛盾,即便將這一切擴大化也可以循著一定軌跡辦事,哪怕這期間需要大量的時間,只要達到某個平衡之後,這一切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可魔獸那截然相反的特性卻將這一切給摒棄,所謂的食物也不過是它們破壞的對象之一,其中荊棘貉一族尤其熱衷於破壞,群聚時產生的破壞能力絲毫不遜色那些魔獸中的頂尖存在,事情繼續演變下去以後,荊棘貉方才被認定為最不穩定的因素,一旦露面勢必遭受攻擊,但是作為無視氣場的一族來說,五行者以下想要對其進行大規模殺傷還是存在很大難度,哪怕有強者運氣不錯碰上了並成功進行一次屠戮,那也僅僅只是讓事態稍稍緩和,只要平靜一陣子以後又不知道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荊棘貉的破壞就這樣一直延續到帝祖發威之前。
不過時至今日,荊棘貉再也沒有如那般肆虐過,也就因為無行者製造空間儲物裝備或者性質上接近的事情時偶爾會出現那麼幾頭,沒有數量作為基礎的情況下,被消滅乾淨幾乎是注定的。
眼下如此之多的鼠型魔獸或許就是荊棘貉的變種,否則其中的聯繫也很難有誰可以解釋的通,因為這種現象在人類和妖獸中偶爾也會出現,唯獨這般規模有些難得,然而有一點可以肯定,至少最後出現的這一頭魔獸是荊棘貉,而且估摸著它的實力可能在荊棘貉一族中已經算是頂尖,更重要的是它的目光沒有絲毫偏移地落在炙和獨角獸之間,似乎要對炙和獨角獸做些什麼。
「澤澤!」衝出土堆的炙第一時間又向獨角獸跑去。
「吱吱?」那頭荊棘貉側著腦袋開始打量起炙的行為,似乎對炙這一舉措有很大的疑惑。
「澤澤,我有辦法了!」炙回想起當初在神秘山洞時蔓籐教授給他的辦法,不管有沒有效果,這個時候都讓他打算賭上一把,沒有絲毫猶豫的炙右手食指上已經開了個口子。
「吱吱!」荊棘貉發現炙的變化後不知道怎麼頓時湧現出一股怒火,那暗紅的雙眸開始蒙上一層殺戮,還沒當炙的右手食指碰觸到獨角獸的角之後,荊棘貉便如同梭子一般竄出,目標自然是炙。
對於這種突然襲擊,炙又如何能安然躲開,因為他幾乎將所有的精力用在呼喚獨角獸上。
「欻!」荊棘貉的利爪鑽動著便將炙的右手肩膀直接洞穿,隨後以極快的速度收回,這一擊雖然不至於要炙的性命,卻無疑將炙右肩上的肌肉強行撕裂,森然白骨就這般顯現,如果事後得不到良好的醫治,炙的右手不出意外就算是廢了。
「澤……澤」荊棘貉的攻擊顯然不止是表面那麼簡單,炙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右手也在快要靠近獨角獸的角時無力落下,這種疼痛對於常人或是其他行者都已經能算是撕心裂肺,然而幾度失去晶血的炙卻沒有那種感覺,但是感覺不到疼痛卻並不意味著右手還能使得上勁。
「吱吱!」荊棘貉收回利爪的同時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異樣,竭力在短時間內將炙的血液給甩掉,但還是有一部分開始出現奇怪的現象,利爪似乎為此溶化了一部分,幸好尚未觸及皮毛,不然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而此時承受住這般傷害的炙依舊沒有理會荊棘貉,用左手托起右手繼續向獨角獸的角上按去,這一回荊棘貉像是畏懼什麼似的並沒有再對炙出手,轉而向獨角獸竄去,只是沒有像之前對待炙那般發動攻擊,純粹憑借速度將獨角獸從炙的身旁帶開。
「你要做什麼?」原本即便承受了一次重擊以後還十分平靜的炙卻衝著荊棘貉吼道,無論荊棘貉是否能明白他的意思。
「吱吱!」荊棘貉略有餘悸地盯了炙一會,但很快便繞著獨角獸疾奔起來,頓時一陣塵土圍繞在獨角獸四周。
「那就別怪我了!」炙得不到答案卻又急切要確認獨角獸的身份,元力頃刻開始湧動起來,可就當元力走過破損的右肩時,血液就那般噴濺而出,本該全力爆發的一擊就這般自行停止。
或許事情就是這般巧合,從炙右肩噴濺出的血液有一部分就灑落在荊棘貉的身上,若說炙的血液噴出去的速度並不是很快,至少對荊棘貉而言是那樣,但明明可以看清楚的東西卻無聲無息的達到了那種效果,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原地盤旋,使得炙灑落的血液分佈極為均勻,類似之前利爪溶化的現象自然在血液所觸及的地方開始出現。
「吱吱!」很快荊棘貉的身上被穿透出許多細碎的口子,疼痛是毫無疑問的,那種無比煎熬的聲音開始徑直竄起,接下來便是以各種姿勢在地面打起滾來,相應地離開獨角獸也有些距離。
「澤澤……」炙可顧不得荊棘貉的感受,依舊托住右手朝獨角獸走去,但是這一刻他的步伐開始變得沉重,視線也有些模糊,傷口時不時有血液流出再加上之前那種不經意的爆發已經讓他失血過多,要是再這樣下去連站立都會變得艱難,更別說像當初在神秘山洞時那樣。
可就當炙以這種姿態前行的時候,在獨角獸的身旁那一圈由荊棘貉掀起的塵土開始有序地湧動起來,甚至在這份力量下開始牽動著什麼,一時間有股很明顯的力量在將炙向獨角獸拉去,而與此同時,之前那黑色紋路構築的環圈居然也動了起來,對準的方向雖然和炙相反,卻也是朝著獨角獸。
「吱吱……」荊棘貉似乎是察覺了什麼,但那份疼痛根本不允許它去做多餘的事情,眼下只能借助打滾慢慢將那份疼痛緩和下來,但因為這種莫名的疼痛,它對炙的怒意已經上升到極點,即便不敢出手也要在聲音上為自己打打氣。
就當快要被吸引進入獨角獸的周邊時,那股拉扯的力道便完全停止下來,然而那黑色紋路構築的環圈卻依舊在向獨角獸靠近,漸漸便取代那抹塵土的位置,在周邊盤旋起來,隨後散發出陣陣黑氣開始漸漸向上擴散。
「澤澤!」炙很想再向前邁出一步,但卻是有心無力,只能以那種奢望的眼神一直盯著某個方向。
最終那些向上擴散的黑氣完全將獨角獸吞沒,若遠遠看去,像極了一根黑色的柱子,無非這根黑色柱子始終在向上延伸。
隨著黑色柱子升至當初獨角獸出現差不多的位置時便開始停止,但是黑色柱子的下端卻逐漸消失,最後半空中只留下黑色紋路構築的環圈還在盤旋,獨角獸就這般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