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冒昧的請教你一個問題嗎?」炙此刻的想法確實很單純,但是每一次都靠表面現象或是直覺一類去判斷的話很多事情就很難看到最真實的一面,更何況是發生在罪惡之城的一切。
「你想幹什麼?」女孩十分警覺,對炙採取的還是觀望態度,只要給她一絲可能,手中尖針勢必對炙造成一定傷害。
「我沒有惡意,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讓我做你手下?」炙不急不慢的答覆著。
「你的命在我手裡,你當然要做我的手下!」女孩的手回拉了一下,手中尖針與肩齊平。
「哦……這樣啊……」炙只是抓著頭稍感錯愕。
「幹什麼?你……你不服氣啊?」女孩有些沒信心地問道。
「呵呵」炙僅僅微微一笑。
「傻笑什麼?你居然敢瞧不起我!」女孩氣得直跺腳,炙的笑令她渾身不自在。
「很抱歉,還要再打擾你一段時間」炙又是輕點了一下頭便任由女孩謾罵,那種罵聲可謂如行雲流水,當真是無比順暢,雖然辭藻有些拙劣,但從中能讀出許多。
女孩的謾罵對炙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這一刻炙大部分的精力都在思考別的事情,明明有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卻並沒有如預期般遭受襲擾,恐怕唯一說得通的理由就是跟眼前這個女孩有什麼聯繫。
奇怪的氣氛又維持了兩個時辰,這一切只因為女孩罵的累了,能將罵人的境界修煉到這種程度的著實不怎麼容易,期間可是沒有喝過一口水。
「我說你是木頭人啊!怎麼罵你都沒反應的啊?你好歹說句話來反駁我啊……」此刻女孩已經是口乾舌燥,喉嚨也稍稍出現一陣酸癢,估摸著離上火也就不遠了,只好無奈地從一旁的方桌上直接提起一個水壺就那樣大口地喝著,這架勢明顯是難登大雅之堂,饒是忍受住一切謾罵的炙也被這豪邁之舉給怔了一下。
「不要喝太急,容易嗆著」炙無緣無故冒出一句,說完像是意識到什麼立刻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咳咳……」女孩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真就被炙說中嗆了一下,自行揉了揉之後用一種更為怨毒的眼神掃視著炙。
「這……」炙頂著那股弱弱的尚算不上殺氣的殺氣最終還是決定保持沉默。
「你……你個混蛋!」女孩直接丟掉手中的尖針,帶著幾分任性張牙舞爪就準備朝炙衝去,而炙這一刻並沒有避讓的意思。
「啪啪啪……」連著幾聲都是女孩的手拍打在炙的身上,這種很平淡的打擊即便是現在的炙也無甚大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行者終歸是行者。
「雖然我不能答應做你的手下,但是我可以答應幫你做一些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在我離開之前都可以」炙任由女孩繼續拍打著。
「不做我的手下你就得死!」女孩拍擊的力度開始加大,從中炙可以感受到元力的波動。
「也是行者嗎?」炙及時出手準備將女孩的手握住,但這一回女孩反應十分迅速直接後撤一段距離。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女孩輕哼一聲。
「如果我懷有惡意,剛剛你就沒機會掙脫了」炙倒是沒跟女孩去爭辯什麼,直接給出一個最具說服力的理由。
「少給我裝,像你這樣的我碰到的多的去了!」女孩一旁撅起嘴向炙翻著白眼。
就在炙犯難的時候,總算有人來將這份僵持打破,那是一個無時無刻不散發著成熟魅力的女人,看似厚重的煙熏妝在她的身上卻極為映襯,一身典型的神州帝國式樣的長衫,基底為乳白色,同時有各種色澤點綴出波動的紋路,因為那些似露非露的點位使得一切都帶著清心,長腿、緊臀、豐胸在長衫間若隱若現,三者完美結合後,更是構築了一道賞心悅目的人體曲線,大多數生理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一道嫵媚的風景,必然是垂涎三尺,要是不能嘗上一口,恐怕就要食不甘味了。
「沒想到這小子醒的那麼快……」那成熟的女人用著極為魅惑的語調擺動著蘭花指朝炙看去。
「花姨,你回來啦?」女孩所有的注意力都從炙的身上挪開並迅速向那成熟女人抱去。
「小丫頭,我可就出去這麼點時間,你沒有給我添什麼亂子吧?」花姨將女孩抱住的同時騰出一隻手掐了一下女孩的臉頰,稍稍彎腰間,那隆起的雙峰擠兌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對炙而言角度稍稍有些不佳,本不該看到的還是有一部分在衝擊著炙的視覺。
「花姨,怎麼會呢……我很乖的好不好,就是那個討厭的人一醒來就想欺負我」女孩回身惡狠狠地瞪了炙一眼便再度依偎在花姨的懷中。
「你不招惹別人那他們就得感到萬幸了,還有誰會這麼自討沒趣地來欺負你?我估計傻子都不會幹這事」花姨倒是瞭解女孩的性格,完全是一語中的。
「花姨……」女孩擺動著花姨的手臂做撒嬌狀。
「好啦,我知道了,再搖下去我的手就要被你拽掉了」花姨只是順著應了句。
「不會啦……」小女孩收斂了那份撒嬌便回身朝炙走去,因為有花姨在其身後,她的膽子立時大了許多,根本就不再擔心炙能對她不利「小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到底做不做我的手下?」
「我好像回答的很清楚了吧,在我離開前可以,而且只能幫你做我能力所及的事情」炙再次乾脆地回答,但更多的注意力則是集中在花姨身上,花姨給炙的感覺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沒有什麼離開之前!當我手下就要一直當到你死的那天為止!」女孩很是認真的樣子。
「那只好抱歉了,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炙拒絕的還是那樣乾脆。
「你……那你就去死!去死……」女孩也不知道該跺腳還是該甩手,看上去稍稍有些抓狂。
「撲哧!」一旁的花姨像是沒忍住便笑出聲來「我當是怎麼回事呢……半天原來是小丫頭你又打算收個手下啊……」
「花姨……」女孩輕輕跺了跺腳。
「好啦,這個我們可都是說好的,想要收人當手下就要靠自己的本事,我可是不會幫你忙的哦……」花姨又是一笑。
「不要你幫,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的!」女孩眼中走過一抹堅韌,那是一種十分獨特的執著。
「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把這小子收做手下是挺困難的……」花姨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為什麼?」女孩有些納悶,因為說出這番話的人是花姨。
「讓他來告訴你為什麼吧」花姨用嘴稍稍朝炙的方向努了努「從『窮凶極惡』那幫軟腳蝦手上跑掉的小子」。
「既然前輩能認出我,想必和『無惡不作』有些淵源吧?」炙很早的時候便猜出了一些,但是不敢確定這一切是真的,畢竟「無惡不作」也是自己的目標之一。
「小子,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只是奉勸你一句,要離開罪惡之城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容易的」花姨本是十分自信,但其中有一個極為短暫的瞬間猶豫了一下隨後輕喃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就把她也一併帶走吧……」
「多謝前輩奉告,但是我已經拿定主意,沒有任何理由可以令我退縮的」炙回答之中並未失去那份恭敬,至少自己還承著對方一份恩情。
「這個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只要你別擱著我就隨你便,反正罪惡之城裡面死個人就跟玩似的」花姨妝容下有所收斂,隱隱就是言不由心,至少這一次真是。
「花姨……你……你說他……他從『窮凶極惡』那幫軟腳蝦手上跑掉?」女孩開始顯露出無比驚訝的神色,雖然口頭上稱呼「窮凶極惡」為軟腳蝦,但是有一點十分清楚,所謂的軟腳蝦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應付的了得,況且眼前這個人應該還很年輕。
「沒什麼好奇怪的,就像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樣,雖然這小子運氣不錯,但沒有些真本事還真是不行,你要是有這個空隙驚訝倒不如先提升自己的實力」花姨像是在教育一般,言辭上比之前要認真許多。
「你個混蛋,為什麼不早說?」女孩一陣惱怒,之前錯誤的估計令她做出錯誤的抉擇,顯然能從「窮凶極惡」跑掉的根本不可能成為她的手下,哪怕是一刻都有些妄想。
「那你也沒問不是嗎?」炙倒是回答的很巧妙。
「你……」女孩這一回可真是用力地跺了幾下腳。
「小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下場通常都無比淒慘,不要太高估自己了,想獨自一人就把四惡之石給一併收下是沒有可能的,胃口太大的下場只有把自己給撐死,以你的手段要是在罪惡之城呆久了,或許還真有離開的可能……」花姨既像是勸退又像是勸留。
「晚輩牢記在心」這一切炙已經有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