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敖澈提到血脈層次的時候李噬昊就已經有些心動了,作為帝祖後裔那是一種骨子裡的驕傲,炙一點也不在意李噬昊態度上的反覆轉變,否則也就不是李噬昊了。
「謝謝!」敖澈有種說不出的激動,這一刻他完全相信李噬昊就是那個能救回敖和的人。
「少來……趁我改變主意之前快點拿過來,我可沒有多餘時間在你這裡浪費」李噬昊很隨意地甩甩手。
「小兄弟,請跟我來,只有在東海溶洞才能構築金鯉逆鱗的重生劫」敖澈生怕李噬昊反悔每過片刻便回頭看去。
「麻煩……」李噬昊雖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卻也沒有再做變動,和炙並行在敖澈身後。
整個東海一族能開啟東海溶洞的除了龜丞相再無其他,自然敖澈帶炙和李噬昊第一個要找的便是龜丞相。
「相爺,請開啟東海溶洞,這兩位小兄弟隨我一同進入」敖澈十分恭敬地說道,這一刻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並不是什麼金鯉王。
「陛下此舉恐有不妥,前番僅是迫於無奈,老臣方才沒有阻攔,眼下不知陛下可有原因?」龜丞相不敢有絲毫馬虎,即便出現在面前的是當代的金鯉王,換了其他族民就算借過去一百個膽子也少有敢忤逆金鯉王的,那種血脈上的威壓已然根深蒂固成為一種信仰。
「沒有阻攔?」李噬昊可聽得真真切切,這麼刺耳的話語總會多滯留一會,一抹譏笑已經在臉上擺出豐富的造型「每天背著個龜殼就以為你刀槍不入啊!哪天我要是高興把你們這一鍋端了做個海鮮大雜燴!」
「相爺,和兒的靈源尚存,這兩位小兄弟或許能為和兒帶來重生的機會」敖澈稍感氣氛有些尷尬立馬將實情說出,龜丞相怎會不知道靈源的重要性,並沒有去回頂李噬昊。
「既然陛下已經做出決定,那老臣就沒有什麼意見了」龜丞相抬手間,空間之門開始慢慢匯聚。
這東海溶洞從本質上來說和炙的血珊瑚戒指還有李噬昊的掛墜沒太多區別,同樣是由空間之力構築而成,無非空間大小上有著不小的差距罷了,那都是經過龜丞相長久的完善方才形成的,所以也只有龜丞相能隨心所欲地開啟或者關閉東海溶洞。
「麻煩的老鯉魚,囉嗦的老烏龜……」李噬昊念叨了幾句便直接掃過炙的眼睛,只是半響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還有你這個……」
「不用想了……就你那腦子還沒有到這麼好使的地步,還是先辦正事!」炙提醒著。
「想打架嗎?」李噬昊一副奸笑。
「想打跟那門打去……」炙還是回應得很平淡。
「沒用的東西!」李噬昊自認在這一陣的較量上佔據了主動乃至上風,可謂是得意得緊,終於最後一個走進東海溶洞。
「陛下,老臣就在這裡等候」龜丞相退到一旁開始閉目。
「有勞相爺了」敖澈說完便迫不及待地向深處趕去,可也不敢超過炙和李噬昊太多,這些時間的交談中即便再傻都能看出炙還算好說話,可李噬昊完全是個不能惹的主,只要他一個不高興,沒準東海一族還真就有麻煩了。
再次進入東海溶洞,炙依舊能感受到朱雀的情緒,卻無法與之取得聯繫,可奇怪的是並沒有任何阻隔的力量,很有可能是朱雀主動放棄,這其中必然有什麼原因。
很快又到了先前敖澈療傷的地方,但能引起炙和李噬昊更多興趣的卻是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翎羽,只是兩人都沒有表現在臉上罷了。
同樣的對於敖澈的請求,拒絕的理由也不再少數,雖然從始至終敖澈表現出的都十分友善,但那卻不能證明什麼,李噬昊僅僅是通過敖澈那流露在淺層的明洞才會答應下來,如果連這都能偽裝,那種演技已然出神入化。
敖澈輕撫了一下頸部,一道金光像是碰觸到了什麼,如同鑰匙一般將一扇無形的大門開啟,隨著些許不可見的波動,敖澈已經進入其中,李噬昊衝著炙稍稍點頭也隨後步入其中。
「小兄弟,有件事不說本王仍覺得於心有愧……」敖澈猶豫了片刻。
「這回又是什麼?」李噬昊一副抓狂的樣子,恨不得將敖澈痛打一頓。
「靈源入體之初會產生不小的衝擊,可能會傷到小兄弟……」敖澈還是一咬牙說道,不過正因為這樣他才是敖澈。
「切!衝擊而已……那又算得了什麼!」李噬昊自是不屑,但敖澈寧願冒著失去這樣一次機會的可能還是說出實情倒是令李噬昊不再小看,只是片刻思量,李噬昊便瞪了敖澈一眼催促道「還不開始!」
「是……」敖澈心頭大石總算放下,這份善良的懦弱再次幫助他贏下一陣。
說罷,敖澈手心攤開,屬於敖和的金鯉逆鱗隱隱浮動,只是上升極為緩慢,一則是其本生的力量幾乎消耗殆盡,另一則就是敖澈的小心,這種時候可不能出任何紕漏。
「我需要做什麼?」李噬昊早就等不及,沒等敖澈有所交代便已經問道。
「小兄弟,請伸出左手,然後用元力將和兒的金鯉逆鱗完全包覆」敖澈立馬答道。
「然後呢?」李噬昊照著敖澈說的去做,可是沒有任何反應,自然不耐煩地追問道。
「然後請小兄弟感受那一絲靈源的波動,或許靈源很微弱,並不容易發現」敖澈自是不敢說太快,要是出些意外,無論結局如何都不是他想看見的。
「廢話一次性說完,我可沒空跟你墨跡!屁大點地方怎麼可能會找不到?」李噬昊的不耐煩繼續上升。
「感受到靈源後將之與元力融合,使之成為元力中的一部分,直到沒有絲毫間隙」敖澈怎麼會想到李噬昊居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靈源尋覓到,這一切的發生早就超過了他的認知。
這一次李噬昊到沒有這般順利,似乎敖和的金鯉逆鱗和他本身的元力存在不小的差異,可是其中到底差了些什麼卻不是一時間可以發現的,沒過多久便能見到豆大的汗珠從李噬昊額頭滑下,敖澈所說的衝擊並未來臨,只是李噬昊陷入沉思罷了,但這思考並不像平時一般,需要以消耗元力為基礎,另外呆在海水中的時間畢竟不短,同樣需要消耗元力,兩者相加顯然有了疲憊的跡象。
「那一黃一籃的是什麼東西?」李噬昊也不知道是產生了錯覺還是什麼在心中默念著,他所見到的敖和的金鯉逆鱗已經被兩種色彩給映襯出來。
炙的緊張放在心裡並未掛在臉上,看上去也就沒有太多變化,而敖澈則是內外同時忍受著煎熬,雖然不像李噬昊那樣疲憊,但手心中早已被汗水濕透。
「小兄弟,如果實在不行,還是放棄吧!」敖澈用力一握說道,但這一刻的李噬昊就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似的,否則早就一句話頂回去了。
李噬昊越是沒有回應就令敖澈越發緊張,不經意間看到炙的眼神方才舒緩一些,那種始終沒有改變過的堅定的目光,許多時候無聲的語言更為有效。
「就這麼些東西也想難倒我?」李噬昊又是一陣默念,突然有種窺探到門徑的感覺,直到這一刻敖澈才稍事放鬆地將手舒張開,炙倒是沒有絲毫變化。
「蒙歷代先祖庇佑!」敖澈同樣在心中念叨,不敢再有半分滋擾。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李噬昊的汗水收攏許多,便從之前那種專注中出來,在其手心的金鯉逆鱗同一刻略微浮現了嬌貴的黃和淡雅的藍,其中以黃為主調藍為鑲邊將原本的黯淡盡數蓋過。
「就這樣?毫無難度……」李噬昊確認地問道,雖然稍微用去了一些時間但並沒有像敖澈所說那般有衝擊襲來。
「小兄弟,你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只要將金鯉逆鱗隨元力收回體內便大功告成了!」敖澈真心地激動,不過同樣害怕,畢竟這種機會難得出現一次,需要的條件太過於苛刻了。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極限!」李噬昊眼中似有火焰湧動,恨不得將敖澈一巴掌拍死,只不過事情都已經接近尾聲就絕無中斷的可能,因為他的名字叫做李噬昊。
李噬昊按照敖澈說的開始緩緩收回元力,即便以他的倔強也不會貿然去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自信過頭便是自負,但李噬昊完全介於兩者之間,只是該把握的時候他依然會去把握。
可是平日收回元力是何等簡單的事情,到了這一刻卻變得無比困難,準確的說並不是所有的元力都難以收回,僅僅那一簇包裹著金鯉逆鱗的元力似乎有情感一樣,只能控制住一半,其餘的一半不知道被什麼牢牢拽住,李噬昊就像是在和一個無形的對手拔河似的,可對手沒有發力同樣能將平衡維持住。
這一切對傲氣十足的李噬昊來說無疑是一種恥辱,好比被一個無形的對手戲耍一般,拔河需要體力,這一場拔河比的就是元力,李噬昊剛剛收回的元力便開始由內向外拉扯著和金鯉逆鱗展開一場力量上的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