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橋烏龜似的趴在地上,急促的呼吸幾下,左手用力,右手拿著血刀猛地一撐地,起身坐起,倚靠著屋內簡陋的木床,呼呼的大喘氣。
雖然身受重傷,特別是腹部被捅了一個大窩,身子虛弱的厲害,但他滿眼精光,猶如吃了興奮劑,精神亢奮。
風橋哆嗦著從滿是血跡的懷中拿出一本薄薄的青色書冊,卻也奇怪,緊靠著血衣,青色書冊上卻沒有一絲血跡,在屋外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青色光芒。
青色書冊封皮上寫著四個大字:玄木真經。
「哈哈哈……咳咳咳,」風橋聲音沙啞的邊咳邊笑著,他在江湖上人稱斬風刀,十年前就是一流高手,但十年間卻毫無進境,主要是沒有一部好的修煉功法。
老天有眼,這次江湖上竟然出現一部《玄木真經》,這可是能直達先天的功法啊!甚至連傳說中的天級高手都驚動了。
一時間江湖血雨腥風,《玄木真經》幾易其手,卻從沒有人持有超過三天,很快就被人殺死,風橋也幸運,竟被他得到,並逃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
「嘎嘎……那幫老東西被引到了北方,等再次追來時至少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等我養好傷,修煉了《玄木真經》,進階成先天高手,縱橫武林無人能敵,哈哈哈……」風橋快意的笑著。
抬眼看到躺在地上的符離,眉頭一皺,抬手一點,一道白色光芒如閃電般擊中符離,同時低喝道:「小子,醒來!」
符離自虛空農場來到現實,立刻想到此時身處危機,感到腰部一顫,全身的力氣又能用了,心裡猜測,「難道是被點了穴,現在又解開了?」
這是他和狗娃從沒接觸過的層次,艱難的坐起,看著雖然狼狽卻精神亢奮的中年男子,聲音發顫的問道:「你、你是誰?」
「哼!」中年男子哼了一聲,沒有回答,雙眼收攏精光,冷冷的看著符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什麼村子?」
「我叫……」符離被中年男子氣勢所驚,不由自主的回答,正想說「符離」,突然想到一個山野小子不該有如此內涵的名字,符離這個名字是他解放前當秀才的太爺爺定下的,急忙改口道:「我叫狗娃,這裡是南田村。」說完,眼巴巴的看著中年男子,生怕中年男子突然發難,一招殺了他。
中年男子聽後,沒有暴起發難,微微點頭,眼中射出嚴厲目光,冷聲說道:「我是風橋,要在此修養幾個月,在此期間你不能透露我的存在,並且要給我打水做飯,如有懈怠,定不饒你。」
說完,一抬左手,一道白色光芒直奔符離膻中穴。
「呃……」符離一聲低吟,只覺腰間一麻,好似有什麼東西橫亙在哪裡,難受極了。
正在猜測時,聽到風橋傲然的聲音,「我用獨門手法點了你的膻中穴,十天一犯痛,疼痛時彷彿有十多萬根針同時紮在身上,奇痛無比,如果沒有解穴,一個小時就性命不保,所以你最好不要耍什麼心眼,好好聽話,等我神功大成,虧不了你。」
風橋威逼加利誘,看到符離不住的點頭,才放下心來。山野鄙人,什麼也不懂,他就可以安心養傷,以後修煉《玄木真經》了。
想到這裡,風橋心中火熱,卻也知道現在身受重傷,身體不允許,強行按下心中念頭,對符離冷聲說道:「出去,給我做點吃的。」
符離起身,邁著小步,倒退著出門,「匡當」一聲緊緊的關上門,疾走幾步,突然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氣,他從前生活在和諧社會中,沒有經歷過生死,面對生死考驗,自然緊張的厲害。
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符離心情才平復下來,想到風橋的交代,急忙起身朝廚房走去。
廚房是一個更加簡陋的土屋,只有一人高,寬約兩米,一個一米多寬的土鍋就佔了廚房的大半。裡面的炊具也少的可憐,只有一個破裂的瓷碗、一個粗糙木勺和一個畫著牡丹的瓷盤。
符離苦笑一聲,「這能做什麼飯呢?」
如果可以,他會第一時間逃離南田村,離開這個禍患。可是他不能,雖然符離對風橋的獨門手法半信半疑,但根據狗娃的記憶這是真的。
南田村的村長的兒子田勇就是一個武林高手,田勇是南田村的驕傲,平時人們談論最多的就是他,於是狗娃知道了點穴,知道了武林及許多江湖事。
所以符離不敢走。
看了看廚房牆角幾個拳頭大的地瓜,符離長歎一聲,做起飯來。
茅草房內,風橋盤膝坐在簡陋的木床上,胸口一呼一吸,正在運氣療傷,他腹部駭人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肌肉蠕動,以看得見的速度癒合著,雖然如此,但要完全好利索,還需幾個月的修養。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不僅腹部開了個大洞,肋骨也斷了六七根,一時半會的好不了。
「瘋婆子、老妖怪、偽君子……你們等著,以後我要扒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風橋狠狠的說道。
這次圍剿,他們三個最積極,他身上的傷也是他們留下的。
「風、風大俠,飯好了。」屋外傳來符離怯怯的聲音。
「進來。」風橋調整情緒,冷聲說道。
符離推開門,小心翼翼的走到風橋面前,把一碗濃稠的地瓜飯放到床沿上,退後一步,等著風橋的指示。
風橋端起滾燙的碗,絲毫不怕燙手,鼻頭聳動,仔細聞著地瓜飯飄散的味道,覺察到無毒,才放心的大口吃飯,小心是混江湖的第一要領,無論身處何地。
他身受重傷,正需要補充能量。營養越豐富,傷好的越快,不片刻,一碗濃稠的地瓜飯就被吃的乾乾淨淨。
符離站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偷偷的嚥了一口唾沫,雖然以前這種飯他瞧都不瞧,但現在他也半天沒吃東西了,也餓的發慌,可他不敢吃,廚房裡地瓜不多,風橋還需呆上一段時間,以後如果沒有吃的,風橋說不定會發怒殺了自己。
風橋滿意的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他連日來的逃亡,還沒好好的吃過一頓飯,這碗粗糙的地瓜飯竟令他回味無窮。
看著膽戰心驚的符離,風橋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並沒有消除他滿臉的冷漠,「你聽說過斬風刀嗎?」
「沒有!」符離迷惑的搖搖頭,不知道風橋什麼意思。
「我就是斬風刀風橋。」風橋傲然的說道,「江湖中人聽到我的名字都需要退避三舍,你能活著站在我面前是你的福氣。」
「嗯、嗯。」符離心裡雖然鄙視,但現在處境使他不得不努力附和。
風橋又揚了揚手中的《玄木真經》,有些興奮的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功法,可以直通先天大道,練成之後就可以縱橫天下了,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還有無數的美女附身……哈哈哈!」
看著符離迷茫的雙眼,他也不在意。他只是高興,需要一個傾聽的對象來分享心中的快樂。
「所以你這段時間好好聽話,說不定我一高興傳你一招半式,你就衣食無憂了。」其實他心中早就決定等身體康復之後就殺了符離,現在符離還有用,給點不切實際的好處,以便刺激符離好好表現。
符離不負所望的高興起來,結結巴巴的道:「真、真的嗎?太、太好了,我就能……大富大貴了!」
風橋眼中毫無顧忌的閃過一絲鄙夷,也沒了傾訴的**,揮揮手,說道:「當然,以後你也不用住這種簡陋的房子,不僅如此還有小姑娘服侍你。好了,你出去吧!在門外聽令,記得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否則你命休矣!」
「嗯、嗯!」符離急忙點頭,他住在村西頭,由於孤身一身,和鄰居聯繫不多,不用擔心被人知道。
出門,在門口蹲下。符離眼中恢復堅定,輕輕哼了一聲,心中道:「信你才怪,要想法子離開,否則小命不保,但穴道怎麼解呢?」
符離清明的眼底隱藏著深深的疑惑和憂愁,猶如此時太陽被雲彩遮擋而散發出的一片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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