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不妙,陳百清一抖手,那六朵火花,如風中海燕,左突右閃一一和楊麟山發出的刀芒撞在一起。
一連六聲炸響,岸邊氣浪洶湧,好一會才平息下來。楊麟山氣定神閒地說道:「老狗還不錯。」
陳百清氣得花白鬍鬚亂顫:「楊家小兒休要猖狂。納命來。」剛才對擊兩人看上去旗鼓相當,但瞭解花雨攻利害的陳百清知道,對方這招還沒有到大成;
花雨功從隔山刺虎到橫掃千軍都是有不同的力道,但要在和對方接觸時才能傳出;而後四招才是關鍵的大殺招,前邊的都是為輔,練到後四招時,這時的境界就可以飛出氣芒殺敵,但一開始氣芒離器是沒有力道的。只有到大成,也就是練到仙天後,飛出的氣芒就可以帶著前五招中的不同力道。那時同樣一招『花雨漫天』,飛出的九九八十一道刀芒中,有帶旋轉力道,有帶一浪強過一浪的,有帶吸引力的,有向下牽引的;因情況而定,因勢而用,同時攻擊不同的人,每一個被攻擊的都會有不同的感受。可謂是百花齊開,輾轉不同,靈巧多變,這已經不是後天的人字高級功法,而是仙字級的武功。只是楊家為了防止別人覬覦才說成是和四大家族一樣的人字高級功法。
原本《花雨功》正是來自花閣倒塌的佛座塔,當年那個仙天高人在裡邊得到以後,把招式留了下來,再後來他把花雨功教給了楊戰,楊戰才得以循序漸進地修成仙天,不然花雨功為何這麼難練。
《花雨功》和《拈花指》皆為花閣所有。而花閣是天女教的一條分支,天女教以女弟子居多,所以當初教中前輩,研習出這兩種功法,花雨功是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而拈花指專門為破對方氣芒而用,都是針對女人體弱力少的特點而創造。只是不知為何花雨功被封存於佛座塔了。
當年楊戰和四大家族親如兄弟,關於花雨功的秘密對他們都知無不言。所以陳百清是知道花雨功的底細。
陳百清一氣之下又開始放大氣域想把楊麟山籠罩進去,但楊麟山且能讓他稱心如意,他和熊大兩兄弟又合力放大氣域和他對抗,一時岸邊,四人在打鬥中氣域時大時小,突明突暗,金黃紅三色交相輝映,好看莫名,而四人攻防轉化也精妙絕倫。
這一幕讓兩岸十兵們看得是驚心動魄,一時有點忘乎所以,當四人戰得正酣時,不知是誰人喊了句。
「看。火怎麼越來越大了。」
隨著他這一聲,眾人才把注意力從楊麟山四人身上轉到火勢上,東岸沒有燒著的倉庫現在也大火熊熊地燃了起來。這時的陳莊火光沖天,硝煙瀰漫。由於三座橋已毀,西岸救火的人紛紛泅水過河,但最關鍵的那幾刻鐘已過。
楊麟山看到燒得差不多了,長嘯一聲後,和熊大兩人轉身就往城頭上逃去。
「哪裡跑!給我站住楊家小兒。」陳百清氣急敗壞地吼道;
就在他話音未落時,早有幾道人影紛立四方堵截楊麟山三人。這些人就是隱在暗處觀察多時,一直未現身的武師。
楊麟山三人向其中一人處強衝過去。面對氣勢洶洶的三人,那人雖然有心一擋,卻無力阻截下他們。三人在牆頭上合力轟退那個武師。下一刻陳百清就追上牆頭,楊麟山一收手中鋼刀摸出淚痕劍,用力劈天蓋就向陳百清當頭一刀。
剛上城牆頭的陳百清,看到楊麟山換了把明艷不凡的兵器氣勢如虹地劈過來。更讓他吃驚的是,此時那兵器上的氣芒不在只有剛才的金色,而是在金色的氣芒外還包裹著兩寸厚的藍色水系靈氣。覺得對方這一擊絕對不簡單他下意識地用出『天火滅靈』,這是『烈火功』中最有威力的一式可攻可守;陳百清把短劍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風,隨著他的舞動,紅得似火的光幕開始出現,把他的前方守得死死的。
楊麟山一劍堅定地劈在那紅色的光幕上,藍色的氣芒與陳百清的火系靈氣形成的光幕一接觸就發出哧哧地聲響,但沒幾聲,楊麟山的劍就突破光幕劈到陳百清的短劍上。頓時一浪強過一浪的力道傳了過去。
陳百清大驚,卻沒有失色,他收斂心神,把光幕嗖地一聲收回到短劍上,用於抵禦那怪異力道。就在兩人相搶持,兵器上的氣芒在不斷減少時,楊麟山開始凌空翻轉身體。
那一浪強過一浪的力道,瞬間就變成一圈圈的旋轉。
這下陳百清才失色起來,一張老臉慘白無血,他不是因對方的境界而驚,而是對方已經能熟練控制力道的變換。雖沒到大成,但也不會太遠了。如那時,對方出一擊,力道已經可隨心意而改變,並且不在需要身體姿勢的輔助。這人太過年青,楊家何事出過這樣的天才。想到這他才注意到對方的兵器。
但這時他的身體已經被楊麟山用出旋轉的力道,刺出牆頭,人在空中無處著力,想追三人已經來不及。
就在這時他聽到對方轉身躍下城牆前,回頭英姿颯爽的一句話:「陳家老狗!記住你爺爺我就是楊麟山。」這一句沒氣得他跌破老臉。
楊麟山這話說得響噹噹,陳莊裡的人都能聽到。三人剛隱入幕夜中,十二個武師就出現在城牆上。他們舉目向北望去,那正是楊麟山三逃跑的方向。此刻還可以聽到黑暗中有絲絲聲響,而剛才楊麟山臨走時留下的話還如雷在耳。
十個人同時用詢問的眼色看著站在中間的兩人,一個正是灰頭土臉的陳百清,而另一人則是巫毒門的宗師仡伯萊。
「伯萊兄剛才怎不一起出手拿下三人。」陳百清沒好氣的問。
「百清兄,我怕他們有詐,另設有伏兵。」仡伯萊轉身看著火光漫天的東岸,無奈地說道;
這時旁邊的一個大武師問道:「大哥剛才那人真是楊麟山嗎?」
這人是陳百清的二弟陳百軍,陳百清看了看他道:「他手中拿的是淚痕劍,我想應該是他。」
「那我們追否?」陳百軍著se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