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井笙叫過羅拔裡,讓他去取放在花台裡的包裹,盞荷趕緊遞上來熱面巾,白芍和綠蔻也忙活起來。
「小鈴鐺,晚上睡得還好嗎?」一夜未眠,加上絞盡腦汁的征伐,井笙感到了一絲倦意,好在上午沒什麼事,一會讓羅拔裡去光明教廷檢點處遞上帖子就可以了,他下午會直接去光明大教堂參加甄別。
盞荷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她知道男人都喜歡美女,盞荷雖然還沒有完全長開,但美人胚子已經完全顯露了出來,更顯稚嫩中的朝陽之氣。
「老爺,您喝蕎麥粥還是麥片粥?」盞荷很懂事,她絕不會去問井笙昨晚到哪裡去了,她只要做好妻子的本份就行。
井笙將毛巾遞給綠蔻,想了想說:「有沒有魚羹小豆粥?今天嘴巴有些饞了。」
盞荷趕緊吩咐綠蔻去廚房,讓僕役做一大碗魚羹小豆粥。
井笙抱起盞荷放在膝頭上,他說:「今天上午你就走吧,我通知了波蘭斯基保險銀行的人來接你。」井笙摸出兜裡的荷包,全部遞給盞荷,既然要去羅德西亞山了,金票和金幣看來是沒有什麼用的,井笙在兜裡保留了一張千枚金票和一枚金幣作為紀念,其餘的全部給了盞荷。
盞荷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放在貼身的兜內,她有些難過地摟著井笙的脖子說:「老爺,小鈴鐺真不想離開您的身邊,心裡好難過!」盞荷強忍著淚水,她是真的捨不得,井笙是真心對待她,敏感的盞荷完全能感覺得到,她在妓院裡被養了十年,說到底就是經理的搖錢樹,除了白芍和綠蔻,從沒有人如此真誠地對待她,盞荷為此感激涕零,她對自己的新身份倍加珍惜,溫馨無限只可惜良辰苦短,盞荷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祝願井笙早日歸來。
井笙拍著盞荷的後背說:「有散才有聚,我們的日子來日方長啊!小鈴鐺,一路上不要委屈了自己。」
「嗯!」盞荷只能點頭,她和井笙在一起度過了三天,加起來不超過三十小時,但在她心中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井笙轉過頭對白芍說:「你們要照顧好夫人,白芍你最懂事,一路上就麻煩你了。」
白芍慌忙說:「老爺,我會做得很好,絕不會讓您擔心的。」白芍的眼圈也是紅紅的。
過了一會,羅拔裡回來了,他身後跟著波蘭斯基保險銀行的馬車,十多名精壯大漢進來向井笙問好。
井笙對羅拔裡說:「羅拔裡,好好守候著夫人,我很看好你。」
羅拔裡心裡非常明白他的位置在哪裡,他跪在井笙面前起誓:「老爺,我向萌神發誓,一定會照顧好夫人。」
等到羅拔裡到光明教廷檢點處投了帖子回來後,馬車載著盞荷、白芍和綠蔻緩緩駛離了上南區的宅子,留下瀰漫在空氣中的淡淡哀愁。
宅子裡的僕役井笙一個也不認識,他坐在餐桌前享受了一碗美味的魚羹小豆粥。
「我的重要性已經檢驗出來了。」井笙盯著裊裊上升的淡霧,他在心中忖道:「但要探知萌神舉辦天神獻祭的目的卻不容易啊!根據大多數說法,遴選出來的武士首先集中在ri神的領地羅德西亞山進行再次遴選,然後會被派遣出去,至於去做什麼,估計和戰爭有關。井笙,好好想一想,元妦為什麼要拜託你不要殺yin姊的人?和這次挑選的關聯在哪裡?能不能兩面討好?如果不能,誰重誰輕?如何取捨?這都是即將面臨的重大問題,一個行差踏錯,搞不好就是萬丈深淵。」
井笙的手指敲著桌子繼續想。「然後是五彩石,如果那兩個願望還能用,相信這對於神靈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萬一不能用怎麼辦?我到哪裡去找進階神器?能不能弄一件兩件教廷的進階神器?估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井笙和德蕾絲月皇感情正熱絡,但他絕不會去提什麼教廷神器。
「既來之則安之吧,往往計劃跟不上變化的形式,做一份詳細的策劃書不如臨時起意,只要把握好原則就夠了。」井笙心裡還是很高興,他認為他解開了一個重要的謎題,另外一個也會將謎底展露在他面前,不管萌神也好,或是元妦也好,井笙相信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密切的聯繫,井笙需要一步步地挖掘出這個秘密,也許那一天的到來就是井笙回家的金光大道開啟之日。
「我真的想回家嗎?」井笙在心底認真地問自己。
「是的,從感情的角度來說,我是願意回家的。」
井笙對自己再次設問。「你能捨棄道芬、愛蓮和碧絲儂,還有塔亞和盞荷嗎?現在你又有了德蕾絲,或許還要包括露娜在內,你能割捨她們嗎?」
「當然不能!」井笙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這種可能性,他愛她們,對井笙來說,男人的生命至少有一半是為女人而活著的,他不能想像放棄朝夕相處的女人們,這會是一場噩夢,會讓他永遠寢食不安。
「我會把她們帶在身邊,只要她們願意,我會帶她們回到我的世界去,這並不是矛盾的,也不是什麼兩難的抉擇題,我想的,我就做,不用考慮任何人的意志。至於道芬和愛蓮」井笙突然猶豫了起來,井笙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願意跟他去另外一個世界,但道芬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愛蓮同樣也是,井笙卻不願意拋棄道芬和愛蓮,這真成了兩難的抉擇題。
「或許我可以等到他們的魔法能力能自保的那一天。」井笙喃喃地為他自己辯護。「他們將來會有自己的事業,他們將會撐起自己的一片天空,這也是我作為守護的責任和希冀,也許到那個時候我才能」井笙直覺不能去想像那麼遠的事請,他真的很難,他的良心與他的理智行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井笙搖搖頭,要想真正確定什麼的話,至少目前他是無能為力的。
井笙轉念間想到了林思麗這位可人兒,她是井笙來到這個世界後為之動情的第一位女人,她的美麗曾讓井笙感到垂涎,她的睿智也曾讓井笙大為驚異,林思麗就像高山上的雪蓮花,無畏而執拗地綻放著,無論有沒有舞台都掩飾不住她的才華,一旦出世,她的光芒將掩蓋過任何人。
「林思麗是屬於我的麼?她和她們恐怕都是這麼認為的,但為什麼我會感到侷促不安呢?」井笙敲著桌子沉思。
對於崇拜這個詞,林思麗恐怕是理解得最深刻的,她的邏輯能力令她對井笙毫無條件地崇拜著,而不是像愛蓮和道芬那樣單純,純粹是因為依戀而崇拜,是林思麗讓井笙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忠誠,她的堅定信念讓井笙為之震撼。
林思麗是愛井笙的,也願意為他奉獻,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但她的忠誠卻不屬於井笙,而是屬於她的道芬少爺,準確地說是屬於紗希家族。
分離的矛盾使林思麗陷入痛苦的煩惱中,也使井笙無奈地頭疼,他不敢接納林思麗,他不希望他的情人陷入兩難的境地,井笙認為愛情和忠誠必須能融為一體,而不是分開各自duli。
「愛就是佔有嗎?不佔有就沒有愛嗎?」井笙認為答案是否定的,遠離了林思麗,井笙認為他想清楚了。
魚羹小豆湯已經冷了,它們凝結成了一團。
井笙決定不再去想林思麗,他要集中精力面對天神獻祭的挑戰。
難得無所事事地小憩了一會,井笙醒過來後整理好他的背包和鎧甲,不一會就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後,井笙讓僕役準備馬車,他要去光明教廷參加天神獻祭的甄別儀式。
高級神選士的甄別儀式的地址在日光大教堂,中、低級神選士的大簽名和甄別昨天一早就已經在城郊的清涼寺開始了,一直要持續到三天後,中級神選士中的高級職業是中級頂階神選士,他們的甄別和高級神選士一起,也在日光大教堂進行。
日光大教堂前停了許多馬車,既然是高級神選士,那麼就有高級的派頭,總不能像清涼寺那樣摩肩接踵吧,日光大教堂的教廷衛士們在台階下恭敬地迎接下車的人,核對過姓名之後,然後帶領著走進日光大教堂,就在暖水閣內休息,等待ri皇和月皇召見。
暖水閣內大約有數百人,裝束各異,除了獸人,暖水閣裡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高級神選士,一個熟人發現了井笙,緊趕著上來和井笙打招呼。
「大人,真是幸會啊!」一個人在井笙面前向他打招呼。
井笙定睛一看,樂了起來,是亞基雷·留尼旺斯,英俊的中級火系魔法師,井笙曾經覬覦過他的銀色鎧甲,也曾譏笑過他那可憐的做作,這個傢伙對漢芬家的妮古努小姐有非份之想。
「你好啊!亞基雷,你怎麼在這裡?」
井笙有些奇怪,亞基雷不是中級火系魔法師嗎?他怎麼不去清涼寺,日光大教堂可是中級頂階職業以上神選士甄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