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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暗琉樓 文 / 骷髏星雲

    越過草地後去餐廳的方法有兩個,一是從花園內蜿蜒的路走過去,二是從灌木叢或樹上攀援過去。

    井笙決定不走路,他認為路上肯定有魔法警戒,這麼晚了絕對是開啟的,井笙踩著泥土從花叢葉間穿行過去,近一千米路他走得很慢,時不時停下來觀察有沒有暗哨和陷阱。

    魔法陷阱井笙沒有發現,巡邏的人倒是發現許多,是幾隊教廷衛士,井笙很容易就繞過他們,抵近了暗琉樓的下方,越過一塊圓形小廣場,就可以進入到餐廳。

    但面前的情形讓井笙再次猶豫住了,圍繞著圓形小廣場周圍也有類似雙子塔頂上的一串紅燈,像哨崗一樣護衛著暗琉樓的花園後方,互相之間有微弱的紅色光線連接著,會不會是某種魔法探測裝置呢?井笙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他四下看了看,能夠走進暗琉樓下的道路有一扇石質拱門,只有那裡沒有紅燈,但卻有兩名教廷衛士守衛著,明亮的晶石燈將拱門和周圍照得一片雪亮。

    井笙猶豫了很久,他決定不去冒險觸碰紅燈設置的警戒線,能夠過去的似乎只有拱門處,他需要思考安全傳過去的方法。

    想了很久,井笙幾乎無計可施,不驚動教廷衛士想進入暗琉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井笙是遊俠,倒是有可能趁教廷衛士疏忽的間隙混進去,如果他會自然法師的幻影,也有可能騙過教廷衛士的耳目進入餐廳,但井笙不會隱形魔法或幻影,看來必須要通過拱門才能進到暗琉樓,再說,除了這條警戒線,難道就沒有其它監控手段嗎?肯定是有的,只不過井笙沒有發現而已。

    想到在附近花園裡巡邏的教廷衛士,井笙找到了一個辦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井笙溜過去,爬上一棵大樹觀察。

    靠近小廣場處有六組教廷衛士,兩人一組,沿著固定的路線巡邏。現在十二點整,按道理來說每組應該有兩班衛士輪換,等他們輪換的時候下手時間就更為充裕。

    天上的雪花不大,風也不急驟,井笙蹲在樹上,數著雪粒,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幾乎要到兩點整,果然有另外一組教廷衛士來接崗了。

    許是凍得不行,兩組人快速地進行了交接,一組通過拱門回到了暗琉樓,接班的一組衛士循著上一組教廷衛士的巡邏路線開始巡邏,井笙發現,守衛拱門的教廷衛士也輪換了,看來兩點鐘是所有教廷衛士輪換的時間。

    井笙挑了棵巡邏路線上的樹,蹲在上面守候,他的目的很簡單,假扮其中一名教廷衛士騙過拱門衛士,從而到達暗琉樓下。

    但令井笙傷腦筋的是,這些教廷衛士之間肯定是非常熟悉的,井笙就算是穿上他們的甲冑,也絕不可能就這樣直愣愣地走過去,那絕對會驚動在小廣場上警戒的所有教廷衛士。

    井笙需要一個計策,天衣無縫的潛入辦法。

    兩名巡邏的教廷衛士慢慢走近了樹下,井笙側耳傾聽他們的對話。

    「阿濟格,衛士長還說了什麼?」這名教廷衛士的聲音比較蒼老。

    「努威隊長,衛士長的意思是我今天才來,本來想安排我去守衛卓英門,但他說您經驗豐富,就讓我先跟您巡邏幾天,過段時間再去卓英門。」阿濟格的年齡要小得多,井笙聽聲音似乎還未脫稚氣。

    努威隊長笑了笑說:「那是衛士長高看我了,神賜花園裡就這些走來走去的簡單事,無非就是防止外人竄了進來。但這幾天確實不同,俄森潘總管也說過,除了月皇陛下下榻在暗琉樓,這幾天來到闕山的家族太多了,要防備那些傢伙激動過頭,特別是防範居心叵測的自然法師鬧事,所以,阿濟格,打起精神來,明早下班後我請你去洗溫泉。」努威隊長雖然話裡很威嚴,但很明顯有些討好的語氣在內,或許這位阿濟格是什麼大人物的親戚吧,井笙在心裡胡亂猜測。

    阿濟格說:「努威隊長,我知道了。」

    「阿濟格,來一口?」努威掏出一個銀質酒壺灌了一口。

    阿濟格有些吃驚地說:「努威隊長,這恐怕」

    努威隊長不以為意地說:「就兩口而已,這麼冷的天,沒有酒驅寒那能行。」

    阿濟格默不著聲,一股濃烈的酒氣飄到樹上的井笙鼻子裡,他甚至不由得精神一振,井笙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待兩名教廷衛士遠去後,井笙摸下樹,重新向圍牆後邊奔去,他記得街道外面有座小橋。

    井笙跨過草地,重新翻出圍牆,找到了那座小橋。

    它實際上不能稱為橋,僅僅是只有十多米長的暗溝路面,井笙傾聽著嘩嘩的流水聲,睜大眼睛仔細尋找暗溝的入口,看方向,它明顯來自於光明教廷內。

    也只有這個辦法最穩妥了,井笙是絕對不能驚動教廷衛士,否則他的目的是不可能達到的,無論如何髒如何臭,井笙也只有忍耐了。

    橋旁邊有塊大石板,縫隙裡露出流水的粼粼反光。

    井笙仔細觀察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暗溝很高大,差不多兩米乘兩米寬闊,水也只剛好盈過腳面。

    井笙把身邊的東西清理了一下,牛角弓暫時沒有用,和獾牙箭、鐵箭和珊瑚刺一起,井笙將它們塞在一塊花台裡,攜帶在身邊的只有豬牙刀和兩隻鋼爪,剛獸眼珠帶上一枚,火折也正好派上用場,只是沒有石油了,但井笙暫時也不需要,他只要能看見路就行。

    拉開石板,井笙跳下去,慢慢將石板合攏。

    「不愧是光明教廷,修條水溝都是這麼奢華。」井笙嘖嘖歎奇,暗溝是用光潔的石塊砌成,並非挖條溝那樣簡陋。

    井笙拿出一團短棉來塞住鼻子,免得被臭氣熏暈了,這可是有上萬年歷史的陰溝,大意不得,井笙將剛獸晶狀體掛在脖子上。井笙晃亮火折,藉著微光順著水面向前摸去,兩米寬的暗溝足夠他快步前進,他在腦子中仔細辨別方位,井笙大約前行了一千米的距離,一路上有許多排水管通往暗溝,劈頭劈蓋臉地淋上井笙,井笙只有大喊倒霉,無論如何也只能忍了。估計快到拱門的位置,井笙看到了分叉的三條大型暗溝,左邊嘩嘩流淌著污水,肯定是來自於光華樓,中間的暗溝幾乎沒有水,多半來自於日光大教堂,右側的暗溝水更多,井笙只能踩著邊緣前進,一邊藉著火折的微弱光亮辨別頭頂上的出口。

    走了不到一百米,暗溝分為了許多寬大的排水管,再也無法通過,井笙倒是認為可以爬進排水管裡,只不過十數根排水管,它們都通往哪裡,井笙不知道,萬一是通往化糞池,那豈不是糟糕透頂,說不定會因為沼氣而中毒。

    井笙讓火折燃燒起來,他抬起頭,在靠近排水管處發現了一塊鐵格柵,面積不大,僅能容一個人的身子通過,但不知道有好深。

    井笙跳起來,雙手抓住鐵格柵的粗大鋼條,甩動身子搖了搖,鐵格柵紋絲不動,是鉚死了的。

    「先人的,防範還真是嚴密。」井笙能用力神術直接斬斷鐵格柵,但那會發出巨大的響聲,井笙可不想找不自在,他現在的任務是做小偷,而不是搶劫犯。

    井笙只好尋找另外的出口,他鑽進一個干的排水管,快速向裡爬行,差不多爬了二十米,井笙終於欣慰了起來。

    排水管的終點也是一個鐵格柵,但鋼條明顯要細很多。

    井笙仰天躺著,雙手雙腳撐住鐵格柵,使勁往上猛然用力,固定鐵格柵的卡筍崩掉了,發出清脆的聲音,把井笙嚇了一跳,趕緊屏聲靜氣。

    好在沒有引起衛士的發現,估計這個位置不是分餐房就在宴會廳內,這麼晚了這裡面是不會有人的。

    等了一會沒響動,井笙靈巧地鑽出鐵格柵,借助牆壁上的晶石燈,他不禁苦笑連連,同時也感到無比地幸運。

    這是一間沒有便槽的衛生間,幸好這個時候沒有人在,不然他除了觀光這個借口,根本沒有其它的合理解釋。

    井笙打開水喉,將衣服外面的蜘蛛網和污跡清理了一遍,聞了聞還是有股惡臭,這可是正宗的下水道味,井笙也管不了這麼多,繼續塞著鼻孔偷偷摸摸地走出去。

    一排排餐檯上堆放著銀光閃閃的餐具,嗯!還有杯具,一摞摞餐盤泛著白光,看來這裡確實是分餐房了,是羅拔裡僅僅知道的兩個地方之一,井笙的運氣很好,能夠順利走到這裡也得益於他強悍的記憶力和空間感。

    「這難道是吃烤牛的?先人的,這盤子也太大了吧?」井笙嘖嘖地驚歎,他發現了一塊直徑兩米的銀盤,恐怕是裝整隻牛用的吧?

    魔法梯果然是關閉著的,井笙摸索了一會,找到了樓道。

    深夜兩點了,應該不會有人還在茶廳,井笙摸上二樓,小鐵門是關著的,繼續上三樓,門還是關著的,井笙只好上到四樓,小鐵門依然是關著的,幸運的是旁邊有扇窗戶。

    今日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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