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很淺,在中間是一株巨大的榕樹,周圍是稀疏的幾十棵廣玉蘭和天竺桂,它們幾乎完全遮蔽了山坳,一陣風吹來,無數樹葉嘩啦啦地作響,它們是冬天裡頑強用綠色裝點自己的驕傲植物之一,在小葉榕上有無數氣生根從枝幹上垂吊下來,樹冠覆蓋了方圓十數米的地面,僅僅幾十棵樹就會讓人感覺到大森林的濃郁氣息。
愛蓮坐在馬上,雖然沒有撅著嘴,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面無表情地小姑娘很不爽,最好不要惹她,否則後果很嚴重。
越是如此,道芬偏要笑嘻嘻地說:「愛蓮,幹嘛板著臉,下來喝熱茶了。」
愛蓮坐在馬上沒有動,她有些奇怪地說:「道芬,我看你和林思麗說了那麼久,你們在說什麼呢?」
道芬聳聳肩說:「當然是空間法師之間需要交流的信息,老師說過弟子之間要多交流,這樣有助於打下紮實的基礎。」
愛蓮嘴角露出冷笑:「真的嗎?你們沒有說到塔亞嗎?」
道芬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他搖搖頭說:「每天的功課都累死人了,塔亞姐姐也幫不到我什麼。」
愛蓮伸出脖子,目光炯炯地問道芬:「難道塔亞對你的鑒賞學一點幫助也沒有嗎?」
林思麗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一眼愛蓮,然後轉過臉去,她有些擔心。
道芬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他每天晚上摟著老師的女人睡熱被窩,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身邊的人都知道,連塔亞的老師桑迪亞哥也知道,對道芬來說,他不認為這是令人尷尬的問題,老師的女人也是普通的女人,因為他道芬是老師的弟子,間接地,老師的女人當然也是可以和道芬親近的女人,俗語說:師如父,徒如子。道芬並不認為摟著塔亞睡覺有什麼難為情的,別人的想法只是別人的而已,只要老師不說什麼,任何人都動搖不了道芬的想法,也影響不到他所要做的事。道芬非常清楚他自己,要想在鑒賞學的道路上有光明的未來,就需要大量年輕漂亮的女人來增加閱歷,他很慶幸,在井笙的愛護下,道芬將會在鑒賞學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高,因為老師的一個個女人給予了他堅實的基礎。
私下來說,道芬喜歡成熟女人身上的味道和手感,這樣的學習是愛好加興趣造就而成,道芬是相信他在鑒賞學上的敏銳和未來成就,為此也充滿了信心,但他的老師也說過,成功就是勤奮加汗水,就像孜孜不倦的蜜蜂,無數秒時間和無數個小成功才能釀成一罐清甜的蜂蜜。所以,道芬覺得愛蓮揶揄他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這是理念或層次的不同,道芬也不想和愛蓮糾纏在無聊的話題上,他倒是希望老師的女人越多越好,道芬的自信心也就越足。
「愛蓮,我要承認的是,塔亞姐姐確實對我的幫助很大,在她身上我發現了很多新想法,希望回到無霜城之後能夠系統地整理出來,真是好令人期待啊!」道芬眼睛中射出狂熱的光芒,他有許多鑒賞學的問題需要大量的書籍來解答。像道芬如此聰穎的鑒賞學徒,老師選錯了的後果是可怕的,最好的辦法是自修一段時間,當興趣重點確定下來後,道芬就可以去拜師了,這是井笙的原話,他似乎很激賞道芬在鑒賞學上的努力,得到老師的誇獎和肯定之後,道芬為此充滿了高漲的信心,他確實相信他在鑒賞學上是有天分的,能否出成就只是時間的問題,在這之前,他需要珍惜到手的每一個女人,將鑒賞學所有觀點系統地過一遍。就這點來說,道芬很感激井笙對他的大力支持,他將來會用鑒賞大師的頭銜來報答他的老師,這是道芬能想到的一點,也許還有其它方式,為他的老師尋覓到更加符合鑒賞學標準的女人?或者是他道芬開門立宗的鑒賞學標準來挑選?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道芬對此充滿了自信。
愛蓮盯著道芬看了幾眼,雙胞胎哥哥的平淡神色讓小姑娘大失所望,愛蓮本想勾起道芬的嫉妒心。你看,老師把你的塔亞姐姐帶到無人的地方去了,他們去幹什麼了?難道你就一點不好奇嗎?
但道芬的淡然反應完全出乎愛蓮的意料,她並沒有真正明白她的哥哥道芬和塔亞的關係,也沒有明白道芬對鑒賞學的一顆狂熱之心。
愛蓮只好聳聳肩說:「或許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在魔法上有更快的突破。」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道芬的軟肋,他只好舉手投降:「我知道,我是紗希族長,我有應該承擔的責任,愛蓮,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努力,老師也相信我在不遠的將來會成功,對此我一直充滿信心。」得到之後,道芬相信他在魔法上的突破是遲早的事情,只要他一直這樣的勤奮和努力,道芬從來沒有這樣自信和欣喜過,成功總是令人很激動,不斷取得成功更令人渴望。
愛蓮沒有說的了,該說的話都被道芬說完了,一時間她也想不到什麼說辭來打擊道芬,小姑娘只好板著臉一言不發。
林思麗差點笑噴了,愛蓮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實際上林思麗是清楚老師把塔亞帶去幹什麼,這也是林思麗隱隱感到難過的事情,她難過當然不是指老師親近塔亞而不願意親近她,而是她現在仍然是處子之身,讓林思麗感到忐忑不安的是,她不清楚她的老師會怎麼安排她的未來?她會為老師生個兒子還是女兒
想到這裡,林思麗的臉突然發燙了,她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極度害羞,原本她並不時常想到這些,但美艷的塔亞就像一束明亮而炙熱的七月陽光,它照亮了所有人的心底,同時也照亮了空中懸浮的塵埃,這束光就像一支巨手,它攪擾亂了林思麗的心海,改變了微妙的沉靜,掀起了難以抑制的狂瀾**。
「我居然在嫉妒塔亞小姐!」林思麗嚇得渾身發抖,這可不是一名侍女應該有的惡劣情緒,林思麗對她自身感到了深深地憂慮,無論是作為侍女還是女徒,她都不應該出現嫉妒這種負面情緒,但她腦海出現這種負面情緒的時候越來越多,千絲萬縷的糾結卻不知該向誰去訴說,林思麗感到害怕,心中更是茫然失措。
愛蓮看得林思麗好奇,她一會忍俊不禁、一會嬌羞作狀、一會卻是驚恐莫名,她到底在搞什麼飛機?愛蓮狐疑地看著林思麗。
一直以來,針對林思麗來說,愛蓮在潛意識中就有一股危機暗流,林思麗的重要性相對她來說,在老師的心目中更為明顯,愛蓮當然不會忘記在火烽堡時的尷尬,在老師拒絕成為愛蓮的未婚夫那一刻起,愛蓮就認定了,她的老師是喜歡林思麗的,她為此灰心喪氣,甚至黯然神傷,但為什麼這麼久了,老師卻沒有將林思麗收作侍妾呢?愛蓮對這個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滿肚子心思不為外人道。
短暫的休憩時間,僕役做好了熱茶,弗洛拉和杜伊蕾趕緊將茶水端過來。
井笙渾身冒著熱氣,他酣暢淋漓地完成了一次人倫大事,塔亞媚眼如絲、渾身癱軟地靠在井笙身上。
「我主,您真是好強壯,奴兒承受不住了。」塔亞嬌羞地扭曲著身子,井笙又把手伸進了她懷裡。
井笙笑著說:「這叫一鼓作氣,乘勝追擊。」
塔亞被摸得嬌喘連連,還沒有從高潮中解脫出來,馬上就又被拋上浪尖,但她喜歡這令人窒息般的快-感。
突然間,井笙停止了挑逗塔亞,飛快收回手拉住韁繩,右手緊緊握在劍把上。
「奴兒聽到了什麼?」井笙看向塔亞,小女子有些茫然。
井笙的語氣很鄭重,塔亞心裡一驚,趕緊閉口息喘,側耳傾聽。
果然有異樣,對面山壁發出沉悶的隆隆聲,越來越大,連地面也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難道是地震?」井笙大驚,趕緊驅動小弱離開山崖下,向後飛速跑去,地震引發的山崩那可不是一般的恐怖,搞不好整座山峰都會倒塌下來。
小弱載著井笙和塔亞,飛快地向山坳跑去,井笙需要通知大家立即疏散。
井笙走後十數秒,隆隆聲立時停止,一汪星斑閃耀的藍光出現在當場。
「他怎麼走了呢?我又來晚了。」一聲歎氣,星斑藍光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四周恢復了平靜,彷彿從來沒發生過任何事情。
微風,依然在輕撫;樹葉,依然在搖曳,大地一片安寧。
井笙邊跑邊回頭望,他抱怨小弱怎麼一點預警也沒有,不是說動物對地震的敏感性遠遠超過人類嗎?怎麼臨到關鍵時刻就一點作用也沒有了。
小弱也沒法申辯,頂著井笙絮絮叨叨的譴責,它只能埋頭狂奔。
「我主,好像不是地震啊!」塔亞看著路旁的樹,好像沒有一點顫動。
「是嗎?」井笙拉住韁繩,讓小弱停下來,他仔細觀察周圍的景象,確實是沒有地震的景象。
井笙乾脆跳下地,俯身在一棵大樹幹上傾聽,但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難道是一次微型地震?」井笙狐疑地看著聖言山,巍峨的大山也是安靜無比。
塔亞小聲說:「我主,或者不是地震嗎?」
井笙內心有些尷尬,他繃著臉說:「也許吧,但必須要警惕。」
塔亞連忙點頭:「是呀!開始好可怕。」其實塔亞也沒有鬧明白她開始怕不怕,不過井笙怎麼說她就怎麼信好了。
經過這一驚嚇,兩人的興趣全消,井笙翻身上馬回到了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