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該死的騙子說的露珠殿?看形狀是有點神似,不知裡面住的是哪位主人?希望是公爵大人最好。」井笙迅速靠近玻璃房子,總共三層樓閣,除了部份房間,全部被窗簾遮蔽,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井笙走到東南面,那裡有一扇寬闊的大門,這裡可能就是這套玻璃房子的正門吧?
門口有幾名侍女提著花籃站在那裡閒聊,井笙連忙支起耳朵收聽。
大廳門被打開,一名侍女急急地走出來說:「你們摘了多少了?」
「丁香姐姐,都在這裡了,一共五籃炫耀玫瑰花瓣。」
丁香的語氣有些著急:「大家趕快點,再去摘五藍,公爵大人一會要過來,夫人讓我多準備一些炫耀玫瑰,我可是趕緊來告訴你們,免得少了夫人要處罰的。」
幾名侍女著急了,鬧哄哄地提著籃子衝入花園。
「茉莉你不要去了,海嬤嬤找你問話。」丁香喊住茉莉。
「好的,丁香姐姐知不知道海嬤嬤找我問什麼。」茉莉的語氣顯得有些忐忑。
「當然是問今天下午的事情,你說你呀!做事情怎麼這麼讓人不放心,你和桂花只負責打掃四層花園的淋浴房,忙活了一下午,結果連夫人的淋浴房也沒有收拾乾淨,地面居然還是濕的,害得夫人差點摔倒,海嬤嬤被夫人狠狠說了一通正在慪氣。你呀!可要當心了,海嬤嬤打起人來最不忌死手,她正在夫人的淋浴房裡等你,桂花估計也快到了。記住!千萬不要和海嬤嬤頂嘴,你只是雜役侍女,可不能和少爺小姐們那些眼睛長在天上的貼身侍女相比,如果海嬤嬤用棍子打你,你要盡量避開要害和頭臉,在夫人的露珠殿裡海嬤嬤不會耽誤太久的,忍一忍就過去了。」丁香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茉莉越聽越恐懼,臉色完全變白了,腳也發軟走不動。
「快點哪!去晚了海嬤嬤的氣可就更大了。」丁香有些不耐煩催促茉莉。
「是,丁香姐姐。」茉莉的聲音中帶著哭音漸漸遠去。
「卡!好消息,真是踏破鐵蹄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正好門口沒人,哥哥我大搖大擺地進去了。」井笙從花叢後面走出來,整了整衣衫,邁著方步走上台階。
井笙隱隱聽到壓抑的哭喊聲,他順著聲音往樓上走,站在樓梯口的兩名侍女驚呆了,井笙歎口氣,輕輕敲在她們的後腦勺上,然後將昏迷的兩名侍女放在地毯上。
「不知是哪位夫人的宮殿,真他娘的奢華。」井笙匆匆看了幾眼,逕直穿過走廊,對面也有扇大門,是從風雨樓那邊直通這裡,估計沼澤公爵要走這條路,井笙就打開旁邊的門,拖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
隔壁房間的哭聲越來越大,但忽而又壓抑下去,井笙的耳朵裡聽到「砰!砰!」的棍擊聲,估計是茉莉或桂花在挨打。
「做侍女也不容易啊!平民可能只是比野狗要好一點。」井笙想到他坐辦公室那陣,肥豬每天早上不吼上幾嗓子的話,井笙就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欠了點什麼。
哭聲越來越恐怖,斷斷續續好像要落氣一般,井笙聽到心煩,他站起來踢開旁邊的門,原來是一間碩大的浴室,裡面四、五個女人呆呆地看著井笙,一個老女人手上還拿著根木棍,看那油光水滑的皮se,肯定是老女人的傍身之寶。
「打什麼呢?打死人沒有?」井笙抱著胳膊,耳朵敏銳地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你您是誰」正在凶狠棍擊的老女人嚇著了,這露珠殿除了公爵大人能夠來,就是少主也不到這裡來,這個男人配著刀劍怎麼進來的?
「問我啊?我是公爵大人的朋友,他今天晚上準備在這裡招待我,你在幹什麼?」井笙的話順口極了,一點顫也不打。
老女人身上一陣抖,趕緊叉胸行禮:「大人,我是管事房的人,民女叫海飛絲,正在管教犯錯的侍女。」
「那你就是海嬤嬤了?」井笙耳朵裡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來自風雨樓那邊,雄渾而有力,這是男人的腳步聲,耳目術太耗費魔力了,井笙沒打算用。
「是的,大人。」海嬤嬤一臉諂媚的笑容,雖然他沒有搞清楚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但他身上的劍說明了一點,他是神選士,海嬤嬤可萬萬得罪不起的。
「你繼續管教,不用管我,我到處看看。」幾名平民無關大局。
「恭送大人!」海嬤嬤極盡恭敬之能事,其他侍女也是誠惶誠恐不敢抬頭。
風雨樓過來稍微要拐一個彎才正對走廊,井笙越走越快,他在鋼劍上加持了力神術和弓術,然後大喝一聲:「禁魔**!」
黃色光盾和走廊形成一個夾角,對直擊中腳步聲處,井笙右手鋼劍、左手豬牙刀飛撲過去,
禁魔**結結實實地擊中風雨樓中的人,爆起一陣強烈的黃色光華,井笙長劍釋放出一道弓術藍光,迅猛地擊中黃色光華下的淡黃光罩,狠狠地將其崩碎,井笙明白地看到一口鮮血從那人嘴裡噴出來。
井笙倒是心中一凜:「是天毓聖光?禁時術!」一擊不倒,井笙跟著放出禁時術。
不過三十米距離,井笙一個縱身,直直地將鋼劍遞到來人喉嚨上,前後不過三秒鐘,禁時術就開始鬆動,井笙立即放出靈魂枷鎖,死死地鎖住對方的全身魔力。當紫色光帶成功點亮時,井笙終於放下心來,連忙補充魔力,恢復預讀咒語。
四十個小時的禁錮時間,足夠井笙做很多事情了。
對方身邊還有一位千嬌百媚的女人,不過已經嚇傻了,井笙瞟了她一眼,兩手發力,拎著兩人的衣領,迅速竄到三樓上。
「公爵大人?」井笙也不敢確定他抓獲的是不是葛澤族長,他的耳朵一直監視著下面的風雨樓入口。
「咳!閣下是誰?」這麼說他就是承認了,不過公爵大人看來受傷了,嘴角掛著長長的血絲。
「兩位請坐。」在井笙的甄別術下,固山族長的職業顯現出來,初級高階的火系魔導士,井笙放心地自顧自坐在軟椅上。
葛澤族長疑惑地看著井笙,心中絕對是充滿了恐懼,他甚至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就被對方擒下了。
「在下就是公爵大人一直想見面的紗希守護井笙·威達德,相信公爵大人已經對在下有了深刻的認識。」井笙的心情很好,他甚至語含調侃地刺激沼澤公爵。
葛澤族長心中大驚,他根本沒有想到井笙會是高級神選士,魔法等級甚至超出他甚多,公爵額頭、兩鬢的汗水立時流了下來,人家殺上門來了,輕而易舉地就突襲了他。
「這位是」井笙看著盛裝的女人,她正在瑟瑟發抖,臉色已經變青了,他的丈夫這種神態不用說是落敗了,而且還敗得很慘。
女人整了整心神,小心地回答:「大人,小女子是斯卡米,公爵大人的次妻。」
「哦!原來是漂亮的公爵夫人,失敬了!你也請坐吧。」井笙倒是很有禮貌,沒有嚇到狀若驚鹿的公爵夫人。
公爵大人忍受不了被忽視的感覺,他問:「威達德先生,你夜闖公爵府,究竟想幹什麼?」公爵色厲內荏地質問井笙,但他的語氣很無力,可以窺見他內心的彷徨無助。
井笙托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惶惶不安的沼澤公爵。這位男人還是相當英俊,雖然歲月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許多痕跡,但刀削般的款型還是非常吸引女人的注意力。井笙歎道,怪不得塔亞也長得如此美艷動人,猶如雨後海棠般楚楚動人,看來貴族的皮囊基因都是比較優良的。就像茨奇王國過去的皇族那樣,再醜陋的鞋拔子臉經過很多代人的優秀基因改良後,也不可避免地會變得非常漂亮,據說長平公主年僅舞勺就出落得如花似玉,貌若天仙,如果明帝國沒有滅亡的話,相信長平公主的後代會更加英俊和秀美,這就是優勢積累效應。
收回心中的聯想,井笙冷著臉說:「我說我來殺公爵大人,相信嗎?」
公爵一下子驚到了,他咬著牙關說:「勝者公侯敗者寇,威達德先生用偷襲獲得了勝利固然值得慶祝,但這萬古的罵名肯定留下了,我為威達德先生感到十分遺憾。」公爵昂著頭,一臉憤忿然的表情。
井笙在心中沉吟,就是成為了階下囚,沼澤公爵還是很心高氣傲的,如果真就此殺了他,葛澤家會不會立即崩潰?為了爭奪族長位置,家族內戰是不是立即就會開始?關鍵問題是井笙殺掉沼澤公爵對他有什麼好處?再說,塔亞雖然嘴裡不會責怪井笙,但心裡肯定會很悲傷,畢竟她和公爵是父女,血脈相連啊!
井笙現在感覺他就像抓虱子放自己頭上,儘是自己惹出來的煩惱,如果當初在死亡群山直接帶走塔亞,相信就不會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了,但現在塔亞已經到了他的軍團裡,井笙總不可能把塔亞交給沼澤公爵息事寧人吧?這不是井笙的處事風格,也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
「公爵大人,如你所願,我會堂堂正正地擊敗你,讓你心服口服。」井笙倒念靈魂枷鎖,解開公爵的禁閉,紫色的靈魂枷鎖光帶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