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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私奔的塔亞 文 / 骷髏星雲

    弗洛拉喜不自勝地坐在帳篷裡,兩隻手小心地抓著兩副首飾,眼睛左看右看,這是一對黃金耳環和一頂淑女金冠,弗洛拉一直看著傻笑,直到杜伊蕾進來,她盯著首飾還在傻笑。

    「弗洛拉姐姐,你的首飾金燦燦的好漂亮,我可以看看嗎?」杜伊蕾非常尊重弗洛拉。

    弗洛拉盯了杜伊蕾一眼:「看什麼看?你不是也有嗎?把你的拿來讓我看看。」

    「弗洛拉姐姐給你。」杜伊蕾小心地捧出兩件首飾,守護老爺說過,這歸她們了。

    弗洛拉皺了皺眉頭:「怎麼是白色的鐲子?還鑲了好多小玻璃。」

    「那不是玻璃啊!小姐說那是鑽石。」杜伊蕾有些委屈地說。

    弗洛拉眼珠子轉了轉:「鑽石啊?杜伊蕾,我們換吧。」

    杜伊蕾倒是不太喜歡鑽石,她覺得弗洛拉的黃金首飾金燦燦很好看。「呃!好的,弗洛拉姐姐,給你。」

    兩隻鑽石手鐲如願以償地戴在弗洛拉的手腕上,可惜帳篷內沒有鏡子,弗洛拉說不定還要跳上一段歡快的舞蹈。

    弗洛拉小心地收撿好鑽石手鐲,推著杜伊蕾往帳篷外奔去:「趕快!少爺和小姐該沐浴了。」兩個人拎著裙角,忙手慌腳地往大帳篷跑去。

    井笙的帳篷內氣氛很緊張,軍官們全部在帳內,桌子上鋪著大幅的地形圖,六分儀也擺在上面。現在面臨幾種情況,一是沼澤公爵惱羞成怒之下,他丟不起這個臉,率領葛澤騎士團過來找井笙要說法,也就是戰爭,雙方的團戰隨時可能爆發,井笙需要嚴密部署才能應對。二是葛澤家派遣高級神選士來刺殺他,這種可能性當然很小,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沼澤公爵也要考慮到他的臉面和聲譽,但井笙不可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三是假裝不知道,當神望軍團路過木蘭堡或紅松堡,最晚進入大澤森林時,葛澤騎士團會在某個地方發起團戰,周圍沒有城市的話,損失和影響就要小得多,在蔚藍城發起團戰,沼澤公爵也好,井笙這邊也好,損失可就不是一點點了。

    「就這三種可能性,你們認為行軍路線需要有什麼變動呢?」井笙分析了沼澤公爵可能的幾種應對方案,轉頭問向軍官們。

    參謀官首先開口:「木蘭堡屬於桑德森家,紅松堡屬於葛洛丹家。我傾向戰鬥會發生在進大澤森林這塊山谷裡,騎士團在這裡埋伏能迅速拉開衝鋒陣勢,而我們在沒有集結完成前很難進行反擊,這裡是全殲神望軍團最好的地方。」

    「米娜河東邊的山谷內道路很曲折,我們的行軍陣勢先天不足,先鋒軍團肯定抵擋不住埋伏軍團的突襲,同時我們有很多輜重,遭遇追擊時能不能拋棄?」後勤官發表了他的意見。

    偵察官一直在看地圖沒有說話,時不時拿起六分儀對照一下,作戰官也同樣在看地圖,看樣子他是不準備發表意見了。

    井笙撓了撓後腦勺,這兩位怎麼盡說喪氣話?

    「難道我們就不可以一直沿著海邊走?到達米娜河岸時也一直渡河向西去兩川城?這也不行啊!我再考慮考慮。」井笙搖搖頭,他知道自己的說法不可行,如果一直沿著海岸走,不但行路極難,中間還要翻越一座雪山,如果僅僅是黑騎士倒好辦,但這麼多的輜重就要拋棄了,井笙可不願意,無論是幾車金錠還是他那一車的魔核,井笙一樣也不想放棄,金錠是重建紗希家的資本,魔核更是連續戰鬥力的絕對保證。

    井笙在帳篷裡踱來踱去,如果固山公爵決定向井笙問罪的話,肯定要考量是不是能殲滅神望軍團。井笙現在不確定的是葛澤家的盟友們,他們集結到蔚藍城或團戰地點需要多少時間?三小時還是一整天?如果是在蔚藍城下,井笙認為他們應該到了。

    井笙一行人回到營地後,立即搬遷了營寨,一路向西狂奔,最後駐紮在距離蔚藍城五十公里處的一塊狹地,這裡易守難攻,基本能遏制住葛澤家騎士團的集團衝鋒,但問題是他們不可能一直駐紮在這裡,所以井笙召集軍官們開會研究後面的行軍路線,所有黑騎士都和戰馬在一起戒備,大部份黑騎士已經結成陣等待在空地中,就等井笙拿出主意來。

    「無論如何躲避不是辦法,我命令!」井笙決定不去研究了,他要採取另外的辦法來解決這場危機。

    四位軍官立即正立聽令。

    「黑騎士全員戒備三小時,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如果界時我沒有發佈下一道命令,時間到了之後你們就立即拋棄所有輜重,指揮神望軍團向西去,記住要以最快的速度向西突破,直到佔領兩川城,然後踞城待命,我的繼承人是道芬·紗希,在我未回來前,他就是神望軍團的司令官。」

    四位軍官立即回答:「是!」他們根本不問為什麼,立即走出帳篷去安排。

    井笙苦笑了一聲,今晚這個會開得挺糟糕,向黑騎士們徵詢意見純粹是錯誤的,他們並不擅長戰略問題。

    「月明星稀的夜晚不知道是不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但總得試一試吧?」井笙脫下鎧甲,換上勁裝,再拿一塊面巾蒙住臉,他要夜探城主府。

    角宿站在帳篷外報告:「兩名男女自稱桑迪亞哥·弗洛斯和塔亞·葛澤,要見守護大人。」

    「哦?」井笙心裡一跳,莫不是孝女夜棄家,連晚奔大營的橋段出現了?

    「請他們進來。」想歸想,總是要見上一面的。

    井笙在桌案後坐好後,示意親衛帶他們進來。

    「威達德先生。」

    果然是塔亞和桑迪亞哥,桑迪亞哥的傷已經好完全了,依舊是滿臉整齊的絡腮大鬍子,只不過神色很憂慮。

    「桑迪亞哥先生,別來無恙啊?我們又見面了。」井笙打著哈哈,瞅見兩人的神色都是慌張的,他就奇怪了,果然是夜奔嗎?

    塔亞羞澀地低著頭沒有說話,桑迪亞哥朝井笙鞠了一躬,趕緊將塔亞夜奔的事情向井笙說了,沼澤公爵現在絕對是在大發雷霆,不過桑迪亞哥不後悔,他是塔亞的導師,桑迪亞哥必須要維護塔亞的周全,這是他的天然責任。

    「何必呢?維迪知道嗎?」井笙不知道他哪點被塔亞看上了,甚至不惜冒著和家族的決裂也要投奔他,說實話,井笙心裡確實有些感動,他已經說過可以為塔亞解除主從誓言,但小女人堅持要做他的女奴,這份心就不能簡單用誓言約束來解釋了。

    塔亞站起來向井笙行屈膝禮,然後點點頭說:「是的先生,哥哥知道,他幫助我逃出來的。」

    「你們兩兄妹呀!」井笙啞然了,他和沼澤公爵之間要算的帳又多了一筆,看樣子勢難和解了,今晚這一趟更需要走一走。

    「亢宿,到小姐身邊叫名侍女來。」塔亞身上的宮廷子爵裝又髒又破,看樣子這幾十公里路吃了不少苦頭。

    塔亞再次站起來向井笙行禮:「謝謝先生!」

    弗洛拉很快走了進來:「守護大人!」

    「塔亞,你和弗洛拉去梳洗一下。」

    「是,先生。」塔亞順從地和弗洛拉走出帳篷。

    井笙看著大鬍子桑迪亞哥,非常像老馬的鬍子,井笙在心裡思考了一會說:「桑迪亞哥先生,你是塔亞的老師,看來你也回不去了,你願意來我的神望軍團嗎?」

    桑迪亞哥還在發楞,聽到井笙這麼說,他沉默了一會才回答:「謝謝威達德先生!我還有義務在身,我要回去蔚藍城。」

    「是麼?」井笙不用猜,桑迪亞哥回去絕對是死路一條。

    「是的,威達德先生,我說了,這是我的義務,從今以後塔亞就拜託您了,請您照顧好塔亞,小姐是個好女孩。」桑迪亞哥出人意料地跪在井笙面前,期盼的眼光看著井笙。

    井笙盯著桑迪亞哥的眼睛看了良久,開口說:「請你放心,我會把塔亞當作我的妹妹來看待。不過,桑迪亞哥先生,關於塔亞,我想和公爵大人談談,不知你的看法如何?」

    桑迪亞哥驚訝地看著井笙,他有這個膽量嗎?

    「可是我不認為公爵大人有什麼和您好談的,塔亞是大人的神選士獨女,我也不認為你能擊碎大人的靈火盾,你還是帶著塔亞快走吧,遲則生變。」

    井笙心裡一個激靈,他臉色不變地安慰桑迪亞哥:「桑迪亞哥先生,在你沒有回到蔚藍城以前,神望軍團的門始終為你開著。」

    桑迪亞哥鄭重地向井笙叩了一個頭:「謝謝威達德先生,塔亞就拜託你了,我走了!」

    「我送你吧。」井笙覺得桑迪亞哥頗像程嬰,用計拯救了趙氏孤兒趙武,最後自殺以報對杵臼的愧疚,程嬰取的是一個義字,桑迪亞哥取的是一個信字,他們是同樣的人。井笙看著昂首闊步的桑迪亞哥,心中很想留下他,但井笙卻不能,他不能破壞桑迪亞哥以身取信的名聲。

    「希望我能夠拯救你,畢竟我不太喜歡悲劇,也不希望我以後難以面對塔亞。」井笙走進大帳篷內。

    「老師!」愛蓮和道芬幾人早就沐浴完畢,全部換上了今天採購的新衣服,愛蓮悄悄地吐了一下舌頭,黑騎士們在外面戒備著葛澤家的偷襲,她們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林思麗和碧絲儂也有些忐忑不安。

    「很漂亮,沒想到乖乖快成大女孩了。你們也很不錯,道芬跟我來一下。」井笙笑著安慰女子們,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嘛就應該在家穿漂亮衣服,嗯,還有吟詩作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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