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嗎?」井笙在心裡決定了,他要教會蘿藦卡什麼叫觸及靈魂的感受。
蘿藦卡一臉訝異,她認為她回答得已經夠完-美了,全部是紹爾瑪教她的,用來欺騙跟隨的屬下,蘿藦卡認為井笙應該相信她的話,畢竟她是一位神綬貴族,還是尼古拉斯這種令人仰慕的姓氏,難道不給幾分薄面嗎?這無非是一個台階而已。
「當然不,先生,我認為我已經很完-美地回答了您的提問,您還有什麼需要我回答的問題嗎?」蘿藦卡的眼神很誠懇也很無辜,臉上滿是被傷害感,彷彿她已經向外人宣告了她的每月經期是多少,但別人卻嘲笑她太混亂了,將來有可能懷不上孩子。
井笙在心裡長歎一聲,他朝親衛示意將蘿藦卡和紹爾瑪吊起來,他不願意再和他們饒舌、猜啞謎,井笙需要使用最直接、觸及靈魂的手段得到他的答案。
蘿藦卡驚恐起來,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愚蠢,但是已經晚了。
「塞住她的嘴。」井笙厭煩了蘿藦卡大段大段的華麗語言,他認為那些話語實在是太空泛了,完全不涉及實際的內容。
井笙用力神術點燃手中的鋼劍,將它和皮鞭一起遞給親衛,朝架子上的男人指了指,然後走出帳篷。
紹爾瑪的慘叫聲猛然響起在帳篷內,混合著皮鞭撕裂空氣和裂破**聲,再加上女人驚恐得喘不過氣的悶哼,以及親衛的吭吁聲,圓滿地混合為一曲靈魂受難交響曲。
柵欄內清醒的俘虜都睜著驚恐萬狀的眼睛,他們似乎不敢相信,堂堂光明教廷的綠衣主教居然會在受刑,而尼古拉斯女士似乎也是在受刑,他們看向井笙的目光充滿了驚悸般的恐慌。
「有誰想說說嗎?我承諾留一條活路給他。」井笙抱著胳膊,凌厲的眼神掃向吊在木槓上的俘虜們,他相信知道實情的人會開口,即或是紹爾瑪或蘿藦卡暫時不說,等一回捱不住了他們也要說,但井笙更希望從外面這些俘虜口中得到真實答案,那會給他一些慰藉,至少他不是直接憑借暴力來達到目地的人。
井笙看到一位俘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很快又閉上嘴,甚至連眼睛也閉上。
井笙心裡很鬱悶,他是不是表現得太仁慈了?僅僅是狠狠的鞭打根本不足以使他們放棄幻想。「好吧,是你們逼我的。」
「親衛,殺掉那兩名重傷者和霍馬森倆兄弟。」
霍馬森倆兄弟驚恐地大叫起來,但沒有喊幾聲,四桿黑色的鐵槊,輕而易舉地貫通了四個胸膛,俘虜們驚呆了,大多數人嚇得魂不附體,活生生的人瞬間就死在他們面前,有兩名俘虜身下甚至漏出了黃色的液體。
「我要說。」一名俘虜瘋狂地大叫,他忍受不住了,耳朵裡是紹爾瑪的慘叫聲,眼前是鮮血淋漓,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另外一名俘虜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喊著要自首的俘虜突然不說話了,他害怕瞪他的人甚於害怕死亡。
空氣中迴盪著靈魂受難交響曲,俘虜們圓睜著雙眼,一言不發。
井笙側頭交代一名親衛,讓他把道芬帶來,再對偵察官說,去看住地宮前面帳篷內的人,無論任何借口,不要讓他們走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偵察官騎上馬飛馳而去。
道芬很快就來到面前,他的身子顫抖了幾下,終於還是站穩了腳跟,柵欄內的血實在是太多了。
「殺掉他。」井笙遞了把劍給道芬,親衛立即將那位瞪眼的俘虜拉出來,朝腳彎踢了兩腳,讓他跪在道芬面前。
道芬雙手握著劍全身發抖,聲音發顫地哀求井笙:「老師,不是吧?真的要要嗎?」他希望他的老師不過是在開玩笑,目的就是訓練他的膽量,道芬這段時間在井笙的強迫下,看了無數盆鮮血,他已經對血麻木了,再也沒有暈血的感覺,但叫他殺人這麼恐怖的大事情,道芬感覺到自己的尿快流出來了。
井笙沒有多說,臉色也很平靜,他不想大聲喊叫讓道芬又癲狂起來:「是的,砍掉他的腦袋。」
很明確,完全沒有任何歧義,道芬聽清楚了井笙的意思。
「瓦西裡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井笙手上抓著紙,上面寫著俘虜的名字和家族,瓦西裡耶的姓氏是薩爾默,他的職業是中級土系魔法師。
道芬滿臉大汗渾身顫抖,他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舉起劍,惡狠狠地砍在瓦西裡耶的脖子上,鮮血像噴泉一樣飆射出來。
「繼續!」道芬的力氣還是小了點,並沒有砍斷頸椎骨,瓦西裡耶痛得狂喊,要不是他的身子和頭髮綁在木樁上,說不定他會掙脫繩索,瀕死的人能爆發出不同尋常的力量。
道芬看了一眼井笙,雙手再次舉起鋼劍,迅速落下,那一瞬間道芬閉上了眼睛。但這次砍偏了,劍斬在瓦西裡耶的肩膀上,整個手臂被鋒利的鋼劍削掉,噴出的鮮血更多了,道芬身上濺了不少鮮血。
「屏住呼吸,瞄準他的脖子,手不要抖。」井笙的聲音依然平靜,彷彿在教道芬殺一隻雞。
「嘿呀!」道芬的劍在空中閃出一道血光,狠狠地斬在瓦西裡耶的第四頸椎上,大好的頭顱終於和身體分離,咚地一聲滾到地上。
道芬雙手扔掉劍,呆呆地看著沒有頭顱的身軀,那腔子裡的鮮血像間歇泉一樣直往外湧來。
「做得很好,恭喜你道芬,你已經成為男子漢了。」井笙一把拽過道芬,不讓他繼續看噴血的屍體。
碧絲儂捂著嘴小跑過來,現場的血腥氣太濃厚了,她趕緊上來抱走呆若木雞的道芬。
不知道道芬今天晚上會不會再次發燒?井笙想來是不會了,他準備讓道芬休息一下,然後再來殺一個人。
「你們六個人有誰想說嗎?」除了帳篷內的三人,現在外面剩下八人,其中只有六個人是清醒的,另外兩個是出氣多進氣少,井笙認為他們肯定捱不過今晚。
「我說!不要殺我!我說!」六個人爭先恐後地嘶叫,看來殺掉瓦西裡耶是正確的。
井笙再次把機會給開始準備招供的人。「你說。」
「大人,我是瓦西裡耶的家臣梅西齊,曾經聽到主教大人和蘿藦卡夫人的悄悄話,來這裡的目的好像是為了尋找紗希少主和紗希小姐,不過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瞞著所有的人」梅西齊的嘴像決堤的大壩,他的話裡讓井笙終於確定下來紹爾瑪的真正目的。
旁邊的人一愣,他們肯定不知道什麼真實目地,但不妨礙他們大聲附和,從可能到肯定再到絕對,紹爾瑪和蘿藦卡的目的就是為了紗希家的丫遺,不用說,如此保密行蹤和目的肯定是為了斬草除根。
井笙疑惑住了。「為什麼會是一位教廷的綠衣主教來執行這件事?難道說紗希家的覆滅和光明教廷有關?但蘇思拉不是說過是因為獸人入侵嗎?未必獸人還和光明教廷有什麼關係嗎?或者是光明教廷派他來尋找道芬兩人?其實是我誤會了?真是好複雜,但我會一一查清楚的,相關的人會得到他們應得的。」
「除了這位誠實的人,其餘人全部殺掉。」既然是這樣,你不仁我也不慈,井笙一樣懂得斬草除根的道理,他的對手有可能是光明教廷,在全世界擁有上十億數量信徒的龐然大物,但井笙依然不畏懼它,他已經斷定紹爾瑪是來追殺道芬和愛蓮的。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罷了。給予我多少,我就還你多少。」這一直是井笙所信奉的。
包括兩名昏迷者在內,黑騎士的鋼槊不停穿過俘虜們的胸膛,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漫天噴灑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當來年的春風再度吹起時,野草們會生長得更加旺盛,花朵們也會開放得更加鮮艷。
「這就是自然之道,不要怨我,這是你們的命運罷。」井笙歎息了一聲,十三具屍體橫七豎八躺在柵欄中,鮮血已經開始凝固,溫熱的屍體正在冰冷。
招供的梅西齊驚恐地縮在柵欄角落裡,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天上,瞳孔越來越凝縮。
井笙也發現了梅西齊的怪異,他剛剛一抬頭,突然看到一道迅戾無比的紫色閃電從天而降,猛烈轟擊在梅西齊的腦袋上,就像成熟的西瓜被棍子敲得粉碎,紅白之物四處飛濺,井笙的鼻子很快聞到皮肉燒焦的氣味。
梅西齊被天雷劈死了。
「他違背了主從誓言。」親衛在一邊為井笙解釋。
井笙恍然大悟,怪不得瓦西裡耶的眼睛一瞪,梅西齊就不敢說話,甚至連死也不怕,原來是畏懼主從誓言的威懾。
「但他後來又說了啊!難道僅僅是為了看一看天雷怎麼劈死他?」井笙搖搖頭,人的心真是難以捉摸啊!橫豎是死,可梅西齊選擇了遲一點再死,這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或許他是心存僥倖吧?但最終還是難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