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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井笙的反擊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飛快地拿起桌案上的聖盃,慢慢走到台階下,看來這場爭鬥還遠遠沒有結束,井笙不希望在沒有他的監控下聖物被合體。

    衝出神廟的馬達加巫師大喊大叫,他已經崩潰了。珀魯眉頭一皺揮動長劍,輕鬆地刺穿了馬達加巫師的心臟,鮮血像噴泉一樣飆向空中。

    摩尼雅被嚇住了,她痛呼一聲:「巫師!」趕緊撲過去,她用手摁住巫師的胸口,竭盡全力阻止血液流出來,可惜她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巫師的呼吸越來越弱。

    「不能啊摩尼雅不能合體」馬達加巫師指著竹燈,拼盡全身力氣吼了出來。

    摩尼雅流著眼淚點頭:「我知道,巫師!」她身上糊滿了血,手上、衣裙上。

    馬達加巫師圓睜著雙目,但卻再也叫不醒了。

    「珀魯,你這個畜生!」她伸出拳頭瘋狂地錘打珀魯,地下城的第一勇士任由她的小拳頭擊打在胸前。

    「摩尼雅,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珀魯的語氣很溫柔。

    摩尼雅搖搖頭:「不!你殺了馬達加巫師,還殺了羅格斯隊長。」聖女的眼神堅定了起來。「珀魯,你已經被魔鬼附體了,快回到聖神的懷抱吧。」摩尼雅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她希望珀魯只是一時迷了心竅。

    珀魯怒吼一聲:「住口!聖神給我們帶來了什麼?無窮無盡的苦難,看不到盡頭的折磨。現在,沒有什麼聖神,只有我,我珀魯!才是地下城唯一的神,你們所有人必須聽從我的命令。」珀魯一臉的煞氣,他非常不贊同摩尼雅的勸說。

    摩尼雅氣得臉色發青,僅僅兩天沒有見面,珀魯已經變得她完全不認識,生殺予奪的權利迷惑住了他。但轉念一想,摩尼雅覺得珀魯性情大變很可能和她有莫大關係。

    「你這是褻瀆聖神!珀魯,你怎麼會這樣呢?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嫁給你,我是神廟的聖女,我的生命已經奉獻給了聖神,喚醒聖神是我一生最大的使命。」摩尼雅苦口婆心地勸解珀魯,希望他回心轉意,不要再衝動行事。

    珀魯盯著摩尼雅,眼睛睜得大大的:「摩尼雅,祭禮已經完了,馬達加巫師已經死了。」殺死巫師破壞祭禮本就是珀魯的目的,只不過他不願意在摩尼雅面前出手,要不是巫師阻止摩尼雅讓聖物合體,他可能還不會殺死巫師,畢竟馬達加巫師在地下城享有很高的威望,珀魯也不想這件事成為被腹誹的污點。

    嗜好陰謀詭計的人最喜歡把自己扮作正義的化身,並以道德的楷模而自居,從而營造出社會充滿了公正的假象。

    「珀魯,我不但是聖女,也是下一代巫師。」摩尼雅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根巫杖,臉色凜然地看著珀魯,她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她不會再去勸說珀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已經變得她完全不認識了。

    「你說什麼?」珀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怪不得沒有人知道馬達加巫師的繼承人是誰,原來摩尼雅即是聖女又是巫師。

    所有人包括列斯在內均是大吃一驚,這個題目誰都也沒有猜對,誰也不知道馬達加巫師為何會產生這樣匪夷所思的想法。

    「聖女和巫師能夠身兼一職嗎?」珀魯從沒有聽說過。

    摩尼雅平靜地說:「是的,馬達加巫師說過,只有聖女和巫師合為一體,才能喚醒聖神的歸來。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在神廟繼續進行血祭。珀魯,向聖神懺悔吧,你會得到原諒的,否則,你將得到嚴厲的懲罰。」

    到這個時候還忘不了說教,珀魯忍不住驚愕和憤怒,也顧不得他心裡留存的對摩尼雅的非分之想,一巴掌將摩尼雅扇翻在地,在目前的關鍵時刻,珀魯不能讓摩尼雅鼓動起人心來,尤其不能讓護衛隊發生動搖。

    「這是你自找的,摩尼雅,你從現在起是我的女人了,決定權在我這裡,我希望你明白這點。」珀魯的眼睛裡沒有一點溫柔,有的是難以壓抑的狂熱。

    摩尼雅驚愕地捂著臉頰,珀魯已經瘋狂了,這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珀魯了,摩尼雅閉上眼睛,內心充滿了平靜。「誰也不能阻止我喚醒聖神的努力!任何人!」摩尼雅在內心發誓。

    珀魯站在台階上大聲怒吼:「任何人都不能和我作對,我是地下城第一勇士,誰敢來挑戰我嗎?」珀魯的眼裡充滿了輕蔑,他最忌憚的馬爾隆被列斯設計殺死,努比德爾已經成了階下囚,他沒有什麼可以顧忌的,地下城的王者已經誕生了。

    列斯驚呆了,珀魯已經完全失去了他的控制,他本以為這二十年牢牢掌控著珀魯,現在看來他錯了,錯得很離譜,這次錯誤將要以他的生命作為代價。

    但明顯珀魯沒有攻擊列斯的舉動,他雖然不再在列斯面前表現出謙恭,但他依然很尊重列斯,他需要列斯如簧的巧舌繼續鼓動鬼族,至於是否信仰聖神或是萌神,那只有珀魯自己心裡清楚。

    列斯感到嚴重不對勁了,他向周圍的護衛示意,護衛們抽出長劍急忙跑了過來。

    「拿下他!」列斯顫抖著手指向珀魯。

    一蓬鮮血噴射在台階上,那是列斯的血。

    「你們?」列斯心裡冰涼一片。

    護衛們說:「我們的忠心屬於偉大的珀魯勇士,列斯,你還不夠資格。」所有的護衛大笑起來,像是在嘲笑列斯的愚蠢,又是在為珀魯的算計而共同感到高興。除了珀魯外,他們終於可以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他們將在地下城為所欲為,這是珀魯給他們的承諾。

    列斯顫抖地摸出那張紙,朝向珀魯說道:「這是你寫的嗎?珀魯?」

    珀魯笑了笑說:「老爹,何必這麼認真呢?你相信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列斯仰天長笑道:「果然好手段,不愧是我的乾兒子,夠狠夠yin,我真是沒有看錯你。」話未說完,列斯已經是淚流滿襟。

    珀魯聳聳肩:「老爹,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你的乾兒子,不是麼?」

    「好!好!」算計了二十年,終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列斯如今也無話可說。湧過來的護衛挾持著列斯,珀魯傲慢地在列斯身上加持上靈魂枷鎖,列斯連反抗的心也沒有,他徹底認輸了。

    廣場外湧進來一群人,十數人被綁縛著,推推踉踉走到台階下。

    「跪下!」護衛們大喝一聲。

    被綁縛著的人看裝束有神廟護衛,還有女人。

    「珀魯,你這是幹什麼?啊!求你別殺我,難道你忘了我向你獻上過最美麗的溫柔嗎?你也說過我是地下城最懂事的女人,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天天陪在你身邊,我會無限地滿足你的。求你別殺我,珀魯!」一個女人驚恐地大聲說道。

    井笙覺得聲音很耳熟,這位就是羅格斯的妻子薩蘭,她在拓澤的床上被拖了過來,連衣服也沒有穿,和拓澤兩人赤條條地蹲在那裡瑟瑟發抖。

    「神廟的衛士們,向我效忠!」珀魯沒有理會薩蘭的喊叫。

    跪在地上的衛士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休想,我們只忠於神廟,只忠於偉大的聖神。」

    珀魯點點頭,手一揮說:「殺!」

    幾束刀光閃過,不願意忠於珀魯的護衛們的頭顱被砍了下來,衛士們昔日的同事和朋友們絲毫沒有留情,刀甚至揮得更快。

    「反對我的人已經清除了。威達德勇士,你希望向我效忠?」珀魯的話語傳到台階下,他充滿了空前的自信,除了努比德爾之外,羅格斯、馬爾隆已經喪命,神廟護衛隊完全效忠於他,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他已經掌控了地下城的一切。

    井笙啞然失笑,珀魯勇士的自信心已經爆棚了,他伸出手說:「這是聖盃,如果摩尼雅同意將它合體在竹燈上的話,請她過來拿。」井笙根本不回答珀魯的發問,他怎麼可能向一個陰險的莽夫效忠,除了他自己,井笙不可能向任何人效忠。

    珀魯皺了一下眉頭,在他看來井笙向他效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想到居然被拒絕了。

    「威達德,我沒有聽清楚你的話。」珀魯咄咄逼人地要得到答案,周圍的護衛已經慢慢圍了過來。

    井笙的手輕輕一抖,一團藍光燃燒在鋼劍上,它是那樣的明亮,躍躍欲試的火焰彷彿要吞噬靈魂一般。

    珀魯瞳孔一縮。「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魔法居然這麼強。」一縷殘影夾著白色閃光飛擊井笙,井笙微微退了退,橫斬長劍於空中。

    「匡!」一聲厲響,井笙晃了晃,臉上毫無表情。

    珀魯拉著殘影側閃到廣場中,他難以自信地看著他的長劍,已經被崩斷了。

    「你很強,我承認我看走眼了,破甲!」珀魯扔掉手中的斷劍,雙手一合,口中大喝一聲,四束藍光在空中迅然亮起。

    井笙驚悚地發現,這四團藍光和迷宮紅塔前的藍光一模一樣,就在幾個小時前,他被擊碎天毓聖光並引發了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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