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遲那時快,杜娃雙手推劍,硬生生地接下了沃升這一擊,一聲暴響,杜娃連滑三大步,差點踩到圈外。
井笙在心裡讚歎了一句:「如果箭支加持的弓術也能夠像劍氣這樣離體而去,恐怕我當年殺巨豬就沒有那麼辛苦了,這算是學到一招了。」
第一回合立判高下,杜娃輕敵了,十八歲的沃升也真是老奸巨猾。
「很好!居然敢算計我,小王八蛋。」杜娃的臉氣得發青,但她不敢再輕舉妄動,她要預防沃升再來這一招。
果不然,沃升向前衝了幾步,兩手平舉著雙劍,大喝一聲:「無處不在!」橫著的雙劍射出肉眼難辨的藍芒,兩道、四道、六道
井笙看得大吃一驚,連弓祈還可以這樣用?他算是開了眼界,魔法的世界果真是無所不能。
這八道連弓祈劍氣一出,沃升一個後翻,退回原地迅速地施展煉化術,右胸前的綠色魔核飛快地縮小變白,少年又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態勢。
「來得好!」杜娃尖叫一聲,重劍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揮舞,雜亂的劍氣以閃電般的速度迎了上去。
無數聲爆炸響起,杜娃成功地在中途擊潰了沃升的劍氣,但她也是臉色發白,腳下虛浮。
「如何制勝呢?」井笙在心中思索,貼身近戰才是騎士的制勝之道。
就在杜娃施展煉化術時,沃升猶如鬼魅一般,他拉出一道銀白色的殘影,手握雙劍直撲杜娃,他發揮出了自己的特長,二十米的距離在井笙看來也就一秒不到的時間,他的身後跟著兩道凌厲的劍氣。
井笙只來得及驚歎了一下,沃升確實富有智謀,他的細鱗劍上灌注了力神術,在猛烈一擊之後,他身後的劍氣會接踵而至,杜娃肯定輸了,沃升能同時預讀四條咒語,這是井笙僅能確定的事實。
杜娃的連弓祈終於發動了,但沃升的細鱗劍已經到了面前,她根本沒有時間鎖定,慌亂之下選擇了側身讓開,失去目光指引的十數道劍氣頓時散亂起來。
沃升的計謀終於得逞,因為他是雙手劍,指向杜娃的只是其中一支,沃升身形猛地一躬,翻轉手腕,左手劍斜挑向杜娃的腹部,而後面的兩道劍氣已經到了,杜娃避無可避。
「速度才是王道啊!」杜娃是很強,但比試不是比賽砍木頭,對戰中的速度更加重要。
杜娃眼中露出驚恐,她看到了沃升背後的兩道凌厲劍氣,已經沒有任何位置可以給她騰挪,除非她滑向右側,但那是圈外。
杜娃變得很沉靜,她將重劍格向右下,然後鬆開右手,順著劍鋒抓向沃升的左手,同時欺身向前一步,左拳猛擊向沃升的右手劍。
沃升的眼神變得很驚異,難道杜娃瘋了嗎?細鱗劍可不是拳頭能夠阻擋的但沃升沒有任何理由撤回劍勢,因為杜娃的重劍正借助慣性砍向他的左腿。
這一切都在瞬間發生了。
隨後而至的兩道劍氣重創了杜娃,她的金色胸甲被擊中,一口鮮血從杜娃口中飆射出來。
而沃升則面色蒼白,他已經無法動彈了,因為杜娃擒住了他的雙手。
「你怎麼可以這樣?」沃升的手還抓在杜娃手裡,他根本無法反抗。他親眼看到杜娃的左拳擦過劍鋒,拉著飛濺的血珠一直在面前擴大,直到吞口處,杜瓦變拳為抓,一把擒住了沃升的右手腕,而斜挑的左手劍被沉重的重劍成功阻擋,然後被杜娃擒住了左手。
杜娃紅著眼睛,把沃升輪了一個圈,抬腳一個猛踢,就像斷線的風箏,沃升拉著血線飛了出去。
「呵!」杜娃撿起地上的重劍,高高舉在頭上。
觀戰的井笙覺得心裡涼颼颼的,好強悍的一個男人婆,拼著自己受傷也要擊敗敵人,如果是戰場對戰的話,這種兩敗俱傷的做法井笙認為是不值得推薦的。不過他很佩服杜娃的勇猛,作為一名騎士,這就是最基本的素質,而沃升太過於相信自己的速度和計謀了,他沒有算計到杜娃會採取這種兩敗俱傷的戰鬥方法,相對來說,沃升的防禦能力太差了,杜娃強韌的身體素質保護了她。
「真他娘的大開眼界啊!不知道我會怎麼對付那些高級神選士,這些中級神選士的對戰都是這麼精妙,想一想就有些氣餒了。一定要有個完全的辦法,可攻可守的辦法。」井笙坐在草坡上繼續觀看下面的比試,他要很快地吸取裡面的對戰方式,他的時間不多了。
「真是激烈啊!」羅根小聲地嘀咕一句,在桌面上的杜娃名字下做了一個記號。
棚子裡觀看的人鴉雀無聲,誰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的戰鬥是如此殘酷,出手就是死殺,絕不留情。不過杜娃沒有殺死沃升,畢竟當時沃升已經輸了,她報復性地把沃升踢出圈外,沃爾特家族的所有人都是面帶不滿,索尼婭則面無表情繼續觀看,她是瞭解自己的妹妹的,如不是沃升的詭計,她大可不必用出這等兩敗俱傷的方法,沃升激怒了杜娃,也激怒了索尼婭,所以她根本不發表意見,考拿也是冰著臉,一言不發,棚子裡的熱鬧聲消失了,大多數人都是擔著心看後面的比試。
「他們怎麼不打起來?」井笙朝棚子裡看了看,他射傷的人沒有出現在這裡,或許在外面大帳篷裡療傷吧?井笙讓他們自相廝殺的目標沒有達成,現在又有個機會出現在這裡,井笙琢磨是不是將沃升暗算了,以大大激發他們的憤怒值?
「算了,這麼多眼睛看著不好下手啊!但看棚子裡如此安靜,恐怕芥蒂已經在心中生下了,隨著比試的進行,只會越來越深沉,或者等青色光圈裡的比試結束後我再試試挑撥。」井笙打定主意,在比試完成以前不去搞刺殺行動。
後面的比試也是異常精彩,漢芬家的妮古努小姐大放異彩,以全勝的戰績輕鬆贏得頭籌,她的吟唱速度無人能及,暴風雨一般的打擊讓所有人都沒有招架之功,在五秒鐘之內她就出了八招,最出彩的地方是她用連綿不斷的霧風祈和窒息攻擊對手,在濃密的水霧包圍對手的同時,颶風一般的高速水滴像無數機槍子彈一樣射擊向對手,最後被迫退出比試區,宣佈認輸。
但是無論如何小心,還是有人死於意外的失手,井笙聽草坡下的人說那是奧秘大陸熔岩公爵亞力哥家族的家臣。
「我卡!水系魔法師還真是強大啊!加特林機槍也不過如此了!看來我要糾正自己的看法,高登這個傢伙真是死得窩囊,如此高明的魔法在他手裡施展出來真是弱小,我算是大開眼界了啊!」井笙思忖了一下,除了天毓聖光之外,他恐怕沒有更好的手段對付這樣綿密的攻擊,當然他可以對妮古努小姐施展禁魔,讓她放不出魔法來,然後走上前去輕鬆地割下她的腦袋,不過這建立在他是魔導士的基礎上,換做他是安道爾這樣的鋼鐵戰士,也對妮古努小姐的連珠炮無可奈何,只能舉手投降了事。
最後黃色光環內的三名出線名單確定了,妮古努?漢芬、杜娃?拉森、亞基雷·留尼旺斯獲勝,沃升?沃爾特被悲傷地淘汰,他不甘心地看著比試區,妮古努小姐就算了,她的速度確實太快了,沃升和她沒有比較的可能性,他是沒明白和杜娃的比試,明明杜娃已經輸了,但她拼著自己受傷也要擊敗沃升,這讓他認為杜娃是勝之不武的,違反了對決的規則,而亞基雷的勝出完全是因為他被杜娃踢傷了的緣故,沃升心裡把杜娃恨得不行,剩餘的比試他只險勝了兩場,安道爾和邦尼特兩人全負,三人只有無奈地離開了光環。
就在這一瞬間,黃光大綻,三個人被立即送到高台之上,黃色光環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黑色的高台邊剩下青色的光環。
太陽已經偏向西方很多了,井笙伸出手測量了一下,時間大概是下午四點左右,這樣不知不覺就過了四個多小時,看來該高級神選士們上場了。井笙已經看到棚子中走出了幾個人,他們身上華麗的鎧甲讓井笙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不知道把它們剝下來拿去當鋪能夠賣多少錢?肯定是價值不菲,少說百十個金幣還是要值的。」井笙盯著叫沃爾特少主的男人,他身上的銀色鎧甲讓他垂涎三丈,簡直是太漂亮了,再看看他自己身上的皮甲,不但質地差,還破舊不堪,井笙感覺非常鬱悶。以前他覺得穿一身獸皮已經是拉風得不得了,但和這些人一比較,他不得不承認在黑暗森林的三年實際上他是在做乞丐。
「老爺我也是魔導士,憑什麼老子就該穿牛皮?他娘的,等著瞧好了。」井笙貪婪地看著沃爾特少主的鎧甲,他憤憤不平地發誓要剝下這位少主身上的甲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