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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決然的離別 文 / 骷髏星雲

    良心像偷雞賊那樣慌亂了一下,但很快地聳聳肩說:「無論如何不能置之不理,一走了之對解決問題沒有絲毫幫助。」

    理智冷笑起來:「為什麼要救她們?除了能滿足你的陰暗心理之外,這對井笙走出黑暗森林毫無幫助。」

    也許被理智說出了秘密,良心脹紅了臉,他吼叫到:「見死不救可不是男人的風範,井笙是最優秀的男人。」

    理智跳起來一個剪刀腳掃倒良心,冷笑著說:「多麼令人欽佩的國際主義情懷啊!甚至不管自己一樣處在極度危險之中。俗語說,攘外必先安內。你的衝動只能使井笙的生命陷於絕境。這一點你想過沒有?」

    倒地的良心不服氣地嚷嚷:「老天爺在上,不僅僅看在她們是美女的份上,但她們可是人類,而且還是沒有責任能力的女人,基於廣義的族群意識,見死不救無論如何是可鄙,不管你怎麼說,我就這麼認為了。」

    理智發瘋般暴怒起來,他用腳狠狠地踢打良心:「你這個種豬,為什麼邏輯思維從來不是你思想中的重點?你為什麼屢屢和我作對?今天爺不打死你。」

    良心抱著頭慘嚎,但仍不忘辯駁:「你這條陰冷的毒蛇,好好想想什麼叫人哎喲」

    井笙茫然失措,良心和理智的爭論讓他無所適從,但理智明顯佔據了上風,良心的話語越來越少。

    井笙心疼地看向兩位金童玉女,道芬他們沒有了寵愛他們的父母,孤零零地只能依靠老師,生存或死亡由米特拉斯一言定奪,少年們絲毫沒有自己的發言權,只能默默承受渺茫的前路,他們能夠抓住自己的命運嗎?

    愛蓮和道芬確定同路的威達德先生會讓他們提高生存機會,但是米特拉斯老師

    井笙關於送死的話讓道芬和愛蓮默然無語,一邊是師長,一邊是才認識不久的野人,到底該相信誰呢?或者誰的話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呢?

    道芬少爺直覺地認為該相信井笙,但他沒有勇氣承認這點,更沒有勇氣堅持他的直覺,米特拉斯已經讓他形成了思維定式,聽米特拉斯老師的話就是聽父親無霜公爵的話,米特拉斯是才是真正關心他的人,道芬混亂了。

    愛蓮小姐咬著嘴唇,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威達德先生,我能夠無條件地信任您嗎?」

    井笙有些奇怪地看著愛蓮小姐,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但他不想那麼做也不想說謊,理智的井笙只能遺憾地、無情地擊破了小姑娘的幻想:「不能,在黑暗森林中,沒有誰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你們不能,我也不能。」

    愛蓮小姐泫然欲滴,她懵了,為什麼威達德先生不能給她一個虛幻的滿足呢?為什麼非要時刻提出危險四伏這樣恐怖的話題呢?如果他能夠給她一個充足的借口,哪怕是暫時騙她一下,愛蓮小姐也會完全信任他而去說服米特拉斯老師,但是,威達德先生一口回絕了,難道他們就真的讓威達德先生這麼討厭?愛蓮小姐不禁想起了剛認識威達德先生的時候,那時的他是多麼富有騎士風度,林思麗也驚歎威達德先生廣博精深的知識,甚至他還能和魔**朋友,是的!威達德先生是一位有同情心的強者,他不會放棄拯救他們的機會,更不會看著他們進入危險的絕境。

    「為什麼呢?威達德先生,為什麼您要離開我們呀?一個真正的騎士應該擁有悲憫的寬廣胸懷,我相信您不會看著我們踏進死亡的絕境,如果您覺得西邊確實很有危險,那麼您讓我們走的話,這和您的英雄守則一定不符合,威達德先生,您是一位世人尊敬的騎士嗎?」愛蓮整了整她的心神,既然沒有所謂的絕對安全,愛蓮小姐的直覺告訴她一定要挽留下威達德先生,她的生命安全需要他才能得到保障。

    愛蓮聲情並茂的話讓井笙瞠目結舌,大眼睛的小姑娘差點就說服他了。

    口才很好,井笙在心裡讚歎了一下,不過理智的他不受激將法:「愛蓮小姐,首先,我從來沒有你所謂的騎士風度,我只是一個在黑暗森林求生的人類,胸懷之類不過是你的臆想,其次,我們的相遇發源於我的同情心,我現在不想讓這種同情心危及到我的生命,你明白了嗎?」

    愛蓮小姐沉默下來,她終於明白了,米特拉斯老師的主張或許是充滿了危險和不理智,但他的不信任讓威達德先生充滿了屈辱感,換做是她也會離開,當一個人被侮辱時,選擇離開已經是很有風度的忍耐。

    愛蓮小姐不再試圖說服井笙,她希望他們可憐而危險的處境能喚起威達德先生的同情心,從而留下來。「我會說服米特拉斯老師,請您不要走好嗎?我和哥哥才十三歲呀!威達德先生,我和道芬都知道您是正直而富有同情心的騎士,您不會看著我們處於危險境地吧?您同意嗎?」楚楚可憐的愛蓮小姐抱著井笙的胳膊,掉著眼淚懇求井笙。

    「愛蓮小姐,你看我是一個喝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井笙輕輕把手臂掙脫愛蓮小姐的摟抱,逕直走出巖洞,理智徹底戰勝了良心。

    「我要穿過荊棘平原走到他們說的**堡,或許還要到更遠的闕山去見見日皇。」井笙掙脫了惆悵,重新撿回了自己的心情,井笙不會被任何人左右,只有他自己才能決定他的行為。

    愛蓮小姐和道芬少爺眼巴巴地看著井笙攀下山崖,兩兄妹抱著頭默默流淚。

    剛特勒快速衝出洞口,他已經聽到紗希貴族的哀情攻勢失敗,對他來說他寧願相信井笙而不是米特拉斯,雖然他和米特拉斯有十五年的交情,但這是性命交關的事情,決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相互提防以致到分道揚鑣。

    「井笙,請等一下,聽我說一句好嗎?」井笙已經爬下崖底,剛特勒乾脆從上面直衝下來。

    走下崖底的井笙頓了一頓說:「我認為沒什麼可說的。」

    「當然有,你聽我說。」剛特勒急忙趕到井笙前面站住:「年輕人,請聽我說,我也認為米特拉斯的決定是剛愎自用,但是請不要輕易離開我們,你知道我們需要你。」

    井笙點點頭說:「確實,老剛特你說的是實話,但是在黑暗森林裡面我需要你們嗎?」井笙嘴角帶著哂笑,他不知道米特拉斯發生了什麼事情,蟻災一過他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似乎是更加不信任井笙,以致做出繞道大沼澤的愚蠢決定。但是這和他井笙有什麼關係呢,大不了他自己一個人走出死亡群山,井笙確信他有這個能力,他會一直走到魔法大陸去。

    剛特勒尷尬地點點頭:「井笙你確實比我們更加瞭解黑暗森林,你知道我們現在很艱難,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井笙搖搖頭遺憾地說:「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老剛特,我們不是一路人。」井笙閃過剛特勒的阻擋,快步走進樹林。

    剛特勒目視著井笙遠去的背影,心中難受極了,他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米特拉斯比較剛愎,但井笙也太敏感、自尊心過強了。

    「他走了嗎?」米特拉斯看上去並不像發瘋的樣子,兩隻眼睛充滿了堅毅的目光。

    碧絲儂滿臉迷惑:「米特拉斯老師,我」

    米特拉斯擺擺手,打斷了碧絲儂的話。「你是紗希家族忠誠的僕人,我也是,公爵大人讓我安全地把少主和小姐帶到死亡廢墟去,我不想一個外人知道這個秘密。」

    碧絲儂的疑惑更加濃重:「那麼」

    「剛特勒不是外人,我和他有十五年的交情,十五年吶!高登我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蘇格納是我小時候的玩伴,這世界太瘋狂了。」米特拉斯面現痛苦表情,一隻手摀住臉,制止了碧絲儂後面的話。

    碧絲儂歎口氣不再說什麼。

    林思麗噤若寒蟬,她再有千百般意見也不敢說出口,只能把恐慌強烈地壓在心底。

    剛特勒回到山洞後話少了很多,他存有許多疑問,但想到他和米特拉斯十五年的交情,剛特勒心中釋然了,也許米特拉斯是對的吧,畢竟他有六分儀而井笙沒有。

    第二天的朝陽剛普照大地,米特拉斯一行人就轉折向西行走,穿過茂密的大森林來到了沼澤邊。

    一望無際的大沼澤遍佈水坑,遙遠的群山在天邊若隱若現,現在每一步都要非常小心,你不清楚腳下是實地還是陷坑,米特拉斯只能依靠一根樹枝在前面探路,剛特勒在隊伍的最後充當護衛,大家亦步亦趨地進入了沼澤。

    一群渡渡鳥低空飛過,好奇地看著這群人,它們甚至靠得非常近,完全不害怕人類。

    「這就是森龍沼澤,我們要一直往西翻越上邙山山脈,經過戈蒂斯塔平原到達木桶湖畔,然後順著河流向北進入死亡群山,火峰堡遺跡是我們的目的地之一。」米特拉斯意氣飛揚,絲毫沒有才失去了同伴時的懊喪,興致勃勃地為逃難團裡心驚膽戰的隊員解說他的計劃。

    時而走在倒伏的枯樹上,時而踩著水面上的巨籐蔓,一行人慢慢走進了迷霧籠罩的沼澤深處。

    不遠處,一雙凌厲的眼睛監視著這群人,一直到天黑。

    今日更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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