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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 感傷的分別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終於達成了自己的心願,花費一年的時間,他置辦了一整套廚房工具,全是高檔的石質餐具,上面甚至還有他無聊時雕刻的花紋,他現在趁手的工具可以說是多種多樣,最重要的是一大塊金剛石。淺黃色、深黃色、綠色的石頭一大堆,都是腦結石,也是陰謀詭計的戰利品。根據一般規律來說,擁有淺黃色腦結石的魔獸一般厲害,有深黃色腦結石的魔獸比較厲害,當然有綠色腦結石的魔獸最厲害,能夠殺死金剛的血豹更厲害,不知道它的腦結石又是什麼顏色,井笙真是期待得很。

    春天是美麗的,身處大森林中央的井笙也感覺到了迷人氣息,花香、溪水、雷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躁動,就像要臨盆的胎兒,迫不及待地要享受新生活。

    溪水裡面是成群的青色小魚,它們結成整齊的隊形,游弋在淺水之中,岸邊青蔥的花草開得比哪天都繁茂,一大群蜜蜂撲在花朵上,渾身沾滿了花粉。

    「春天到了啊!」井笙喃喃自語。

    「春天應該是繁育的季節吧?族群才是在大自然生活的唯一保障啊!」井笙有些感歎,也有些失落。

    小弱從太陽落山的地方回來了,綠光燦爛的森林背景撐托出它高大矯健的英姿。「沒怎麼覺得小弱就長大了,這段時間早出晚歸,不知道它是不是在發情?也許是出去找女朋友吧,或者找同伴也說不定,孤獨確實是一種罪過啊!」疾馳的小弱躍過一個個障礙,松針在它身後翻起綠浪,所有樹棲動物都向小弱行注目禮,井笙能夠感覺到它們是尊敬小弱的,獨角獸是令所有森林動物值得放心的傢伙,至少它不吃肉。

    「其實應該說海裡面的魔獸最厲害,就是不知道它們的腦結石是什麼顏色。」井笙翹著二郎腿,坐在樹墩上叼著一根草棍,向小弱招了招手。

    井笙圍著小弱轉了一圈,但他失望了,還是沒有看見任何東西。「先人的,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小弱被井笙盯著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親暱地把頭靠向井笙的臉頰,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過去,吃了野餐漱口沒有?滿嘴草味。」井笙笑著拍了拍小弱的腦袋,走向門口。

    「小強你也過來,你們兩個都是魔獸,那麼也應該有腦結石,能夠讓我看看嗎?」井笙帶著古怪的笑容,小強的身體是軟的,只要捏一捏,就知道它有沒有腦結石,小弱要麻煩一點,肯定要劈開腦袋才能知道腦結石的顏色。

    兩朋友望著井笙兄弟臉上的古怪笑容,遲疑著不敢過來,它們害怕這種笑容,遠遠沒有井笙發怒時更讓人安心。

    「兄弟們,咳!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性別,但我就叫你們兄弟了。」小弱和小強還是圍攏在井笙身邊,雖然這位兄弟有些惡趣味,但始終沒有傷害過它們。

    「俗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井笙的眼角濕潤了。

    打開柵欄門,井笙帶著小弱和小強走出了基地。

    潮濕的空氣中洋溢著松花的香味,雖然沒有感覺到冬天的寒冰和鵝毛大雪,但現在已經是春天,這是繁衍後代的季節,是召開盛大派對的季節。井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甚至聞到了小向日葵花的濃烈香味。

    「一日為兄弟,終生為兄弟,你們應該擁有自己的幸福生活。不過哥哥我真的很感謝你們,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最需要宣洩的時候,是兄弟你們給了我家庭般的溫暖。話不多說,謝謝了!兄弟我也不能阻擋你們追求屬於自己的生活,你們走吧,希望有那麼一天,我們會再相見。」井笙抱住小弱馬頭,使勁拍打著它的背脊,小弱額前的螺紋獨角差不多快兩尺長,體重也有將近兩百斤,小孩子已經成為大人了。「放飛自己的心情吧,森林是屬於你們,你們的未來不是蝸居在基地裡,而是在廣闊的大自然中。」

    捧起小強,井笙倒真有點捨不得它,金大蟲脾氣雖然暴躁,但它似乎更理解井笙兄弟,每天早上都是它按時叫醒井笙起床,不起來就拿松針刺他的鼻孔,簡直是惡作劇高手。「小強,呵呵!對不起啊!消滅了你的手下,希望你再繁衍一群更加強大的黑蜂群。注意我下面的話,以後要特別關注我這樣的兩足獸,他們非常狡猾,善於使用各種工具,看見他們要逃得遠遠的。」

    井笙拍了拍小弱的頭,深情地注視著高大的小弱,它現在是一匹漂亮的獨角獸,迎風飄舞的頸鬃預示著強勁的未來,雪白的身體在林光中異常醒目。「或許我不應該給你取名字叫小弱,可是當時你也太弱了,不僅僅是身體。回到你的族群裡去吧,你需要健康活潑的同類伴侶,生一大群小寶寶吧。你要記住不要逞強,後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機會總是有的,只是很遺憾一點,我沒有為你的父母報仇,希望你自己能夠達到這點,多學學金剛們的配合,孤獨的強者不可能永遠強盛,唯有族群才是永恆。回去吧,孩子們!」

    井笙擺擺手,轉身過去。

    小弱和小強呆住了,雖然聽不太懂井笙兄弟的話,但擺手這個意思能夠理解,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小強展開翅膀,飛了起來,它繞著井笙一圈圈地飛,希望井笙張開雙手,那麼它可以回到他茅草一樣的肩頭上,繼續看他讀書、繼續給他跳∞字舞,如果他願意的話,Σ+∫舞蹈它也非常熟練了,但是小強失望了,井笙面對山洞,絲毫沒有舉手的意思。小強明白,它應該自己**生活了,拉著呼嘯的嗡嗡聲,小強穿過樹枝,筆直地升上天空,越來越小,一往無前。

    「還不願意嗎?小弱,你是漂亮的,更是勇敢的王者,我期待你的成功。」井笙不敢回頭,他怕自己後悔。

    小弱的角輕輕頂著井笙的後背,看著小強飛離基地,它知道井笙兄弟的意思,但它卻不願意離開。

    「你娘的,我不是處女,別用你那角來尋找我的腹內。」井笙笑罵道,眼淚卻止不住地掉下來。

    小弱悲鳴一聲,撒開四蹄,朝向南方疾駛而去,跑了幾步又停下來,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井笙,它多麼希望井笙兄弟喊它一聲,摩挲在他的臂彎真是舒服,可惜它失望了。

    獨角獸仰天高聲嘶叫,強勁的馬蹄擊打著松針,一團白雲一樣的身軀消失在森林的深處。「好孩子們,好樣的,恭喜你們去追尋自由的生活。」井笙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快速跑回山洞,把自己掩埋在松針之下。

    第二天,井笙一個人進到密林深處,他去例行地觀察陷阱和捕獵小獸。

    春天的黑暗森林是美麗的,四處都洋溢著勃勃生機,連枯死的樹樁也綻發了新芽,一株黃葛樹已經掉落所有枯黃的樹葉,樹梢上滿是綠色的嫩芽。成群結隊的青蛙跳進溪水中,連續幾晚召開盛大派對,舞會嚴重消耗了雄青蛙的體力,但雌青蛙們都帶著心滿意足,一個個蹦到水裡,準備產下蛙卵,當然也是為別的野獸準備可口的食物。大自然就是這麼奇妙,環環相扣的食物鏈,似乎缺了誰也不行。

    「不知道這片大陸上誰是終極boss,是人類麼?但是人類在哪裡呢?」井笙嘴裡咬著野菊花,兩眼茫然地到處張望。

    一年多時間他沒有發現任何與人類或者智慧生物有關的跡象,有時候井笙就安慰自己,或許是他待的地方碰巧太偏僻了,但他在七號站遙看荊棘平原時,一大群野牛和麋鹿粉碎了他的自我欺騙,沒有什麼社會能夠容忍這麼多食物如此浪費,他甚至在周圍看不到一丁點有人存在的痕跡,然後他又想,或許這是古代,甚至是石器時代,所以才有這麼大片的廣闊平原,因此看不到人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看到一大群可以滑翔的獅子後,井笙徹底絕望了,原始人不可能敵得過會飛的獅子,起碼方圓數百萬平方公里都可能沒有人,井笙從此之後就死了這條心,一門心思研究《空間魔法》,希望書裡面的魔法能夠賦予他能力走出黑暗森林、走出荊棘平原、回歸人類社會,哪怕這個社會還處在石器時代。井笙又想到孤獨神王的冷笑話,心裡不禁打了無數寒噤,但願不要一語成讖啊!如果真是這樣,井笙決定給他自己準備一個華麗的升天儀式,希冀再次輪迴為人,至少不要投胎到沒有人的世界。

    井笙一邊走,一邊漫無目的狂想。

    「如果投胎到仙魔世界那就爽了,修真、元嬰、飛昇,然後呢?卡!不是又去做孤獨神王吧?這些白日夢真沒勁,還是投胎回去最好,至少敲敲鍵盤,與認識和不認識的同學聊天,甚至有機會搞個同城一夜情,這樣的生活我看也就夠了,如果真這樣的話,有沒可能我走的時候琴琴懷了孕?我可以投胎到她肚子裡,那就真成了喜劇!那我算個啥?是我自己的兒子?還是我是我老婆的兒子?我既是老媽子的兒子又是她孫子,卡!一本糊塗賬啊!還好這是幻想,不然老倆口肯定會瞬間獸化。」野菊花已經被他蹂躪得只剩下花蕊。

    井笙手一拋,瓣瓣**灑落空中,被風吹得無影無蹤。「埋葬吧!讓大自然的循環不要中斷,哪裡來哪裡去,生於斯滅於斯。」井笙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悲涼的意味,讓他很感懷自己的遭遇,不過人不是隨遇而安嗎?不要過分去強求那些飄渺的幻想,平安才是福。

    「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呵,先人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天為被地當床,誰有我逍遙!列子之御風而行也不過如此。」井笙甚至哼起了小斯韻的歌曲。「告訴你一個我的好消息,最近我中了五千萬,可是我要告訴你一個我不好的消息,我準備把這五千萬全部存到你的賬號上!傻了吧是嗎?趕緊拿存折和身份證去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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