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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笑，笑的溫暖而平常，笑的清澄如虹的眼中溢滿了幸福：「怎麼了？」
「你不愛他。」陳柯裔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不確定。
天賜搖了搖頭，但是這搖頭的含義裡面並沒有深刻的否定，相反給他一種對不起，我不想對你撒謊的坦承。她白皙修長的近乎透明的手溫柔的撫上腹部，好像是在感受與她同在的那個鮮活的生命暖暖的心跳。
陽光下的她顯得那麼寧靜，那麼美，就好像下一秒就會被光芒籠罩然後消失不見。
「為什麼要這麼做，」陳柯裔的聲音裡面多了幾分沉怒，往日的朝氣與自信消失的一乾二淨，「……你知道，要不是對方是那個男的，要不是你愛他愛得那麼深，我根本……」
「裔，別說了。」她不動聲色地打斷他，「過去的事情，別說了好嗎。」
陳柯裔不甘心地咬著下唇，烏鴉走過來，打圓場似的將他拉到一邊。
「抱歉，你知道他，他完全沒有惡意，只是太擔心你了。」烏鴉的黑框眼鏡後面的眼中總是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天賜輕輕點頭，輕到根本看不清弧度：「……烏鴉，你知道嗎。如果在這種時候哭泣的話，那麼至今所擠出的笑容全部要付諸東流了。」
烏鴉點頭，確信了他們的對話只有雙方可以聽到。
「幫我跟易清邵說，我會遵守那天他說過的話。」她還是溫柔地輕撫腹部，就像是這些話根本不是經由她口中說出。
烏鴉略微一怔，很快就恢復從容：「啊……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是黑街的人。」
「我知道喲，」她抬起頭，目光清澈，但是完全無法看透，「從你來救我和陳柯裔被綁架的那一次就確認了，之前只是懷疑。我一直覺得像易清邵那樣無法相信任何人的人，怎麼可能只親信一個下屬呢，況且伊又是那樣無法掌控，必定是有人在幕後幫了他許多忙的。」
「……咳，有些話我本不應該說的，」烏鴉顯得有些不自然，「但是，他過的不好。那次的事情，他失去的遠遠比得到的要多。」
「可是他料想到了，卻還是願意捨棄一切去毀掉易家，然後利用這一點使黑街重拾輝煌。我想我跟他，就不應該開始。」
經過這段時間，天賜覺得自己不僅是成長了很多，從離開他的那天起，到現在，幾乎是脫胎換骨般。之前的錚錚傲骨被磨得毫無稜角，她收斂起自己身上鋒芒畢露的靈氣，決心要過平靜甚至有些孤僻的生活。她現在，已經可以平靜地談起他了。
烏鴉點點頭，見再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最後說：「孩子出生的那天，我會過來帶走他的。」
天賜的平靜儘管掩飾的很好，但是身子仍然無法控制的僵硬起來。
「孩子出生的那天？」
「是的。他是這麼說的。」
天賜點點頭，睫毛快速地垂下，試圖掩蓋眼中的什麼。
烏鴉沒有再說話。米洛和sophia對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