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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她戴上戒指,她的神情還是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是因為驚喜過,還是內心有所動搖,總之套上戒指的瞬間,她閉上了眼睛,像是接受了這樣的命運一般徹底地把自己的內心給牢牢地封閉上了。
離鞝抱著她吻了又吻,輕聲說:「天賜,這一天我等了不知道多少個日日夜夜,幸好,你終於屬於我了。而且只是屬於我的,好高興。」
貝奇再也不能掩飾自己現在矛盾的心情,哇的一下大哭起來。她從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就沒有合上過眼睛,總覺得有什麼在她的內心掙扎著想要釋放出來,心裡的那個自己好像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說許天賜你看看清楚,你眼前站著的人是離鞝不是易清邵啊,不是易清邵那個你深愛著的混蛋啊,你愛的不是離鞝是易清邵啊,你真的忘記了嗎?你真的真的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天慕扶住哭的好像要斷氣了的貝奇,他知道她內心有多麼掙扎多麼難過,因為他也同樣是這樣的矛盾。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天賜的時候,他看到站在姐姐身後的那個男人,即使是知道了他是她弟弟的身份,仍然表現出巨大的敵意。像是要把她獨佔一般深愛著的眼神最近就在他的腦海裡一直閃現,又想起姐姐看他的眼神,那樣依賴那樣信任,雖然不知道他們後來發生了什麼,但是就這樣接受了求婚的她要是真的哪一天記憶恢復,一定是痛苦的無法承受。
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她戴上所有權標示的戒指,依靠在別的男人的懷裡。
「我想讓天賜幸福……只是想讓她幸福啊……天賜,對不起,對不起……」貝奇哭的根本不成聲,她聽不見,也許永遠也聽不見。
而在另一邊——
「veno先生,你沒事!?」
伊扶住忽然捂著心臟跌倒的易清邵,一臉擔憂。
「該死……」他幾乎無法站立,就在前一秒,心臟忽然收緊般急促地痛起來,痛到他幾乎不能好好呼吸。
伊皺緊了眉頭,沉聲問:「veno先生,我還是去幫您聯繫一下醫生……」
他忍著苦楚拒絕了:「……不用,你忙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伊只能作罷。
看到急速消瘦下來的易清邵,他也感到非常為難。在他完成了母親的遺願以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生活的重心只剩下了日夜不停地工作和日夜不停地找許天賜,後者杳無音訊,前者快要拖垮了他的身體。
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剩下的20個小時像是機器人一樣馬不停蹄地工作著,像是只要停下來就會空虛的死去一樣。不對,機器人這樣超強地工作也會發動機過熱失去作用。
他開始不住地擔心起黑街領袖的過勞死問題,他們家族世代侍奉著黑街的首領,幾乎都是遭到不測而身亡的首領們幾乎沒有過勞死的先例……要是在他手上出現,那還真是玷污了自己家族的名聲。
不行,這樣一定不行——但是,恐怕也只有他知道,許天賜再也不可能找到了,因為她或許已經,死了。
死人怎麼會再來聯繫他呢?
那天,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是,是他打電話給綾欣,煽動她開著易清邵的保時捷去撞天賜的。
拖累黑街的人,絕對不允許生存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他一點都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