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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易清邵絕望地用雙手撐住頭,深深地閉上眼睛,「找不到她已經快讓我瘋掉了。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了?她是不是在報復我所以才躲起來,夠了……已經夠了,見不到她,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戴沂蒙歎氣:「早跟你說了,可你早幹嘛去了?」
他沉默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有一天,他真的把世界踩在了腳下,可他卻突然發現,他想要的不過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日夜夜。
她為他煎雞蛋,為他對著眼前眼花繚亂的食材手足無措。
起床就能看見她的睡顏,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柔軟的身體,感受到那溫暖的溫
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在街上牽起她的手,甚至親吻她,看她低頭臉紅的像是一顆草莓。
而現在,她連一個背影都吝嗇於給他。
也是現在,他才知道他要的也不過是這些而已。
那天,貝奇來找戴沂蒙,看到他在一旁,什麼都沒說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
很重很重,立即就清晰可見的五個血紅的手印。
「易清邵!是我瞎了狗眼看錯了你!我以為你能給她幸福,我以為你一定會好好愛她一輩子,給她所有她奢望的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愛!可是你!你這個騙子!你知道你傷了她有多深?那幾天她發了瘋一樣的找你,從上海找到香港,而你連一個解釋都沒有給她!好,現在好了,她不見了!你高興了!你利用完了她就像丟掉了一個不喜歡了的玩具一樣,這全是你的錯!要是天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說什麼也要你陪葬!」
要不是戴沂蒙竭力攔著她,貝奇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貝奇,別這樣,清邵也很為難,他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戴沂蒙,我告訴你,你居然聯合他一起騙我們!你明明知道他在哪裡的對不對?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天賜!只要天賜一天不出現,你就別想再跟我說一句話,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易清邵只是扯出一個恍惚的,而又殘忍的笑容來。他精緻如陶瓷般的臉上有著觸目驚心的指甲的劃痕和血紅的手印:「……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殺了我。我說什麼也會陪著她的。我不會奢望你原諒我,只要請求你到時候,請你一定殺了我。」
貝奇早就已經泣不成聲。
神哪,如果你聽得見的話,請你一定要保佑天賜平安無事。
那孩子19年的短暫的生命中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為什麼她注定要承受這些呢?為什麼我這麼沒用,我除了站在原地哭泣之外還能為她做些什麼?她所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能陪她安心過一生的溫柔的臂彎罷了,為什麼只是這麼小的一個願望,你都沒能實現她呢?
天賜,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天賜,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