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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好像沉默了很久,才徐徐道來:「我怎麼可能不喜歡易清邵。^^要是不喜歡他,我就不會那樣乾脆地拒絕離鞝了。我覺得可能是我看到他第一眼就預示到了這種宿命般的聯繫,而後每一次裝作毫不在意地躲開他,好像一把雙刃劍狠狠地刺傷彼此。無法掙脫,苦苦折磨,終於在某一天幡然醒悟,想著為什麼不能試著在一起呢,然後就理所應當地在一起了。好像一開始就應該這麼做一樣簡單。「
是易清邵,他握住了深深刺進雙方心口的那把利劍,血自他的掌心以一種緩慢的姿態流下來。然後他笑了,笑得比夜晚盛開的罌粟花還要危險還要美麗,那雙可以叫人迷失的深色的眸子中蘊藏著蜜糖般化不開的甜美,薄唇微啟,他吐露出的字句像是清晨的霧氣一樣魑魅魍魎,他說,天賜,承認,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我們注定彼此相愛,並且深愛,你每一句言不由衷的拒絕都會讓自己陷得更深.
所以,放棄,我們在一起。
他就這樣一步一步誘導著她進入他的世界。
漆黑,陌生,煙霧繚繞,看不見盡頭,但是她心甘情願,不後悔。
「……嗯,聽你說的那麼輕易,有多少糾結也就你自己最清楚了,」貝奇抬頭看向星空,一片晴朗,就像是銀河寄來的明信片一樣,「高中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天賜你是一個很強的人,在我們還在半夜偷偷躲在被窩裡面看漫畫打遊戲的時候,你就已經迅速地喜歡上了一個人,並且迅速地決定了自己今後的方向,那麼倔強,那麼堅定,好像沒有什麼能阻止你離開這裡。你一直都是這麼我行我素,給人一種想要在一天之內迅速過完一生的感覺。」
她笑了笑,沉默。
「……可是啊,天賜,其實生活遠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你大可不必過得那麼累。隨波逐流,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壞事。順其自然,做應該在這個年紀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是啊,我覺得很對。我一直在追趕著什麼,當我終於停下來,發現周圍一片陌生。所以,你看,我現在就在隨波逐流,我不知道我要在這裡幹什麼,也不知道回到學校怎麼交代,只是跟著我喜歡的人,陪他過他最不好的一段時間……」
另一邊的水池裡,戴沂蒙一臉莫名。
「你現在不好?」他轉頭問易清邵。
易清邵沒有回答,但是眉頭皺的更深了。
「天賜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啊,你這部分wpo的子公司不是發展迅猛,昨天才剛剛收購了上海最大的集裝箱運輸龍頭企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