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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易清邵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頭有點痛,但是心瞬間緊縮的酸楚還是令他皺起了眉。天賜呢?他的大腦裡一整片全是空白,還伴著失落與來歷不明的恐懼。
他下了床,走出臥室門,直到視線落在客廳的餐桌上,有精緻的上海點心和剛剛沏好的綠茶,以及餘光瞟到的,那個站在廚房裡略微有些手足無措的身影。
好像心一下子落了地,那種踏實與放心差點讓他鬆了口氣。我在緊張什麼?怕她離開我不會來了嗎?怎麼會,但是看到她傲然消瘦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時竟然有「驚喜」那麼可笑的感覺?伴隨著微微的內疚。
「你醒了?」她感覺到了動靜,轉過身來。
「嗯。」他走過去,雙手圈住她,親吻她清香柔順的長髮,「剛才,我以為你不見了。」
天賜誇張的笑起來:「噯,這裡怎麼說都是我家啊,我回去哪裡?扔下你一個人回香港嗎?想得美啊。今天本小姐親自下廚給你煎雞蛋,已經失敗了兩個了,你別來影響我,一邊呆著去!」
幾乎是被趕出了廚房。
他站在一邊,看到她用一直拿著畫筆的手笨拙地敲開雞蛋,雞蛋碰到油鍋「滋滋」地騰起油煙來,她被嚇了一大跳,後退了半步,猶豫了一下又勇敢地上前小心地拿著鏟子翻動了一下。
完全是做菜的生手。不僅沒有任何經驗,而且連基本的做菜技能也沒有,幾乎就是憑著腦子裡模糊的映像大概地操作著。但是那樣認真、執著的表情,他卻常常在她的臉上看到。
無論是在畫畫的時候還是活動的時候,她總是專注地看著自己的工作,好像在證明自己的價值一樣努力。白皙細膩的臉上鑲嵌著他看著這個樣子的她,居然會有嫉妒的感覺,如果可以的,他想要她只看著他一個人,只專注於他一個人就夠了。
「噯,你發什麼呆啊,這次真的成功了啦。你不許嫌棄它~」
天賜端著雞蛋,一副「老娘好不容易搞定的你丫不吃光它你死定了」的表情。
易清邵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冷嘲熱諷幾句,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豐盛的上海早餐,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安靜的樣子就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藝品,沉靜,冷峻,毫無瑕疵的漂亮臉龐上似乎蒙有陰影。
「……怎麼了?好好,不喜歡吃的話我把它倒掉就好了。」
「不准。」他一下子拉住她,「是高興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笨蛋,剛才我決定了,無論發生什麼,我一輩子都不會放你走的。有覺悟了嗎?」
天賜在原地一愣,忽而露出如晝行閃耀的流星般璀璨的笑容,在晨光的照應下美得不可思議。
「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