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早上好。〞許天賜揚起一臉牽強的笑。
沉默,沉默,沉默。
正當她覺得自己將要溶解在這個男人無邊的沉默中的時候,他卻森森地開了口:〞下周要去哪裡?〞
不是詢問,是質問!
她的笑凝固在臉上,僵持了一會,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剛剛還想打電話給你匯報來著,我為了下周東京的時裝周的新品發佈所以要去那裡一趟……〞
她的聲音漸漸在男生逐漸騰起的怒氣中慢慢削弱下去。嗷嗷,她一點都不敢看他的眼神,要嚇死人了!
〞所以你要和他,兩個人…一起去?〞
天賜點頭。閉上眼睛迎接接下來的暴風雨。
這時的易清邵卻反常地,溫柔地笑起來,然後摸摸她的頭說:〞好啊,那你就去。〞
什麼?她沒有聽錯。他居然一點都沒生氣?
天賜驀然抬起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靠,難道這個人不是易清邵,是別人假冒的?
〞你在大驚小怪些什麼,安心啦,我沒有其他想法,快上車我送你去a大,你早上幾點的課啊,不會來不及嗎?〞
他幫她打開車門,等到入座之後再回道駕駛座上,表現得一切都正常極了。可就是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普通戀人間的對白放到他們之間,就有種無比恐怖的違和感,好像背後隱藏著一個如膨脹變大的氣球般的陰謀,令人毛骨悚然。
車子開的飛快,寥寥無人的清晨街道通向大學城。a大離k大並不遠,如果開車的話十多分鐘就能到了,卻是營造著截然不同的氣氛。
a大是藝術類大學,男女比例均衡,各類活動眼花繚亂,耳目不暇,一到節日張燈結綵,全民動員,都是些好事的積極分子在青春的尾巴上抓住最後的狂歡,陳柯裔就是最典型的頭號人物。
而以理工科聞名遐邇的k大有著精英化的教學環境,男生人數居多,大多都是不苟言笑的理科男,就像烏鴉那樣。自然也有例外的,就像本應進a大卻上了k大的美少年米洛,生得水性楊花的一張臉在k大根本就是違和的。
不過這絲毫不能動搖一絲k大的嚴肅和森嚴,兩所天壤之別的大學一南一北,分佈在大學城的兩端。
易清邵的保時捷不一會就開進了a大熱鬧的校園。
這一路,他們都平常地交談著,絲毫沒有為了隻身去東京這件事而有什麼矛盾,甚至隻字不提,這讓許天賜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改性了麼,怎麼那麼冷靜,就好像……悄悄地在醞釀著什麼一樣。
她最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他認真開車的樣子男人極了,一如平常。
見鬼。
總不見得他對離鞝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