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張氏將甄命苦壓在身下,居高臨下地按著他的雙手,不讓他動彈,側耳傾聽著李建成離開的腳步聲,接著,放開了甄命苦其中一隻手,從他懷裡掏出手機來,點開紅外探測儀,發現李建成已經漸漸地逃遠,這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渾身一顫,美眸露出驚慌之色,低頭看著一隻手得到解放後的甄命苦,只見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偷偷地鑽入了她的短裙,撫上她滑膩的**。
她裝著淡定自若的模樣,「壞蛋,接下來怎麼辦?」
只不過,她越來越紅潤的臉色卻出賣了她此時的不淡定,甄命苦的大手已經輕握住她的翹臀。
「就地法辦。」
……
李淵在尹德妃的寢宮中大發雷霆。
「混蛋,豈有此理,朕的女人他也敢染指,尹德妃,你說的這事可屬實,若有半點虛言,朕讓你人頭落地。」
尹德妃嚇得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顫聲道:「臣妾也只是聽宮中的人在傳聞。」
「是誰在傳這些謠言,立刻給朕抓來,朕要親自訊問!」
不一會,幾個太監被宮中侍衛給押到李淵面前,瑟瑟縮縮地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下。
李淵臉上烏雲密佈,陰沉著臉,努力控制著心中的怒火,低喝道:「朕問你們一句,你們回答一句,敢有半點虛言,朕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眾太監無不膽戰心驚地求饒:「皇上饒命,奴才絕不敢欺瞞皇上。」
「朕問你們,是你們在宮中傳播謠言,說太子跟張貴妃有染的嗎?」
眾太監和宮女們無不沉默,不敢回答。
李淵一聲大喝:「說!」
「皇上饒命,此事是奴才們親眼所見,一個月前皇上與貴妃娘娘大婚之日,貴妃娘娘抱恙在床,太子前來探望,在娘娘的房中呆了一個晚上才離開,臨走之時還與貴妃娘娘……」
李淵此時已經是被氣得勃然大怒,「來人啊,將這些個胡說八道,破壞我們父子感情的狗奴才拉出去,全都砍了!」
十幾個侍衛從大殿外湧進來,將這些鬼哭狼嚎的太監都拉了出去。
太監們知死到臨頭,卻依舊不願就此伏誅,哭嚷道:「皇上明鑒,奴才只是實話實說,前幾天還有人聽見貴妃娘娘房間裡傳來嬉戲的聲音,還有人看見太子殿下深夜潛入貴妃娘娘的房間……」
「把他給朕拉出去砍了,立刻!」
尹德妃由始至終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李淵氣得渾身發抖,看著那些太監被拉出去,哭聲漸漸遠去,最終聽不見,他這才回過頭,走到尹德妃的身邊,冷冷地說了句:「這件事誰也不能說出去,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朕不願聽到任何人說張貴妃和太子的惡意中傷!」
「臣妾知道。」
……
「皇上駕到!」
聽到侍衛的通報,張氏打開房門,恭迎李淵走進房間。
李淵進了房間,臉上卻不露聲色,在房間裡四周查看了一下,眼神很快落在了房間的其中一個角落裡放著的畫架上。
上面的畫尚未撤下,畫中的人物已經初具神態,誘人姿勢和動作都得到完整體現。
知子莫若父。
這樣的畫工,李淵一眼就認出了是出自誰的手筆。
他不露聲色,臉上帶著笑容,走到桌子旁坐下,看了氣色一點都不像生病的張氏,心中疑慮更深了些,問:「愛妃病可好些了?」
「托皇上的福,已經好些了,大夫說再服幾副藥劑就沒事了。」
「最近朕國事繁忙,沒來看愛妃,愛妃不會怪罪朕吧。」
「臣妾不敢。」
「朕聽說愛妃宮中前段時間出現了刺客,不知有沒有這事?」
張氏一慌,眼神有些躲閃,低垂下頭,低聲道:「有勞皇上關心,宮中一切安好。」
李淵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嘴裡卻問:「愛妃什麼時候開始學畫畫了?」
張氏表現得越發地不安,「都是胡亂塗鴉,讓皇上笑話了。」
「朕看著可不像是隨手畫的,倒像是有多年功底的人,沒想到愛妃不但歌藝舞藝天下無雙,連書畫也是驚才絕艷,朕正想著什麼時候找個機會讓人為朕畫一幅,今天正好有空,不如貴妃就為朕畫一幅吧。」
張氏登時慌了,臉上的笑容變得很不自然,「皇上,臣妾確實只是隨便畫畫,哪能描繪皇上威武龍顏的神采一二,畫得不好反惹皇上不高興,還是另外找技藝高超的畫師……」
「朕讓你畫,你就畫!」
李淵突然冷冷地說了句。
張氏渾身一顫,低頭道:「臣妾遵旨。」
…………
張氏好不容易調好了色彩,手執畫筆,顯得異常笨拙,畫了約摸有半個時辰,李淵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看了化作一眼。
這一看,臉登時沉了下來。
「愛妃這畫的人呢?還是什麼怪獸?」
「臣妾都說畫不好了,請皇上恕罪。」
「這幅不是畫得挺不錯的嗎?畫中之人是愛妃你自己吧?」
張氏低頭不語。
李淵冷笑一聲:「愛妃為何不說話,莫不是心中有鬼?」
張氏緊咬著唇,「皇上到底想說什麼?」
「這幅畫絕對不是貴妃你自己畫的,知道你剛才是什麼行為嗎?是欺君瞞上,這可是要殺頭的!」
「皇上既然不相信臣妾,只管殺了臣妾就是,何必拐彎抹角地試探臣妾。」
李淵氣極而笑:「你不承認是吧,有讓你承認的時候,朕現在就找人來跟你對質,朕倒要看看,被人當面揭穿之後,你還有什麼話說!來人,給朕傳太子入宮!」
張氏明顯有驚慌之色,她的神情,全都被李淵看在眼裡,對於宮中的傳聞,心中已經信了一半。
本來他以為這只是宮中那些善妒的妃子或是竇皇后派人故意散播的謠言,如今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啟稟陛下,宮外封倫封大人說有要事求見。」
李淵眉頭一皺,「他來幹什麼?」
「說是有關於太子的事要稟報皇上。」
李淵心中一動,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張氏一眼,冷哼一聲,「此事不算完,等朕查清楚,發現你若真的有背著朕與太子做出大逆不道的苟且之事,朕決不輕饒了你們!」
李淵怒沖沖地走了。
張氏聽他和他的隨從腳步聲遠去,這才輕呼了一口氣,衣櫃的門突然打開,甄命苦從裡面走了出來。
張氏輕拍胸脯,一臉緊張地埋怨道:「都說你不要在這裡了,萬一被他發現了你怎麼辦,計劃不是全都泡湯了嗎?」
甄命苦笑道:「我這不是怕他失去理智傷害你嗎?」
張氏心中歡喜,白了他一眼:「人家不會逃嗎?」
「宮裡侍衛成千上萬,你逃得了嗎?」
「你小看我?」
「娘子多心了,為夫豈敢,實在是因為不想讓娘子你勞心費力,動刀動槍這種粗活,交給為夫就行了,又何必勞煩娘子,只需負責演戲的部分,剛才娘子演得真是到位,直把一個背著男人偷漢子被抓包,不安抵賴卻又問心有愧的模樣演得入木三分,輪不到李淵不信。」
張氏秀美微蹙:「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甄命苦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眼神中射出冷漠銳利的光芒,「接下來娘子你就不用管了,不久之後,李氏父子將從天堂跌入地獄,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應得的代價!」
……
封倫此時正在宮門外等待召見。
自從發現甄命苦還活著後,他這幾天一直沒有睡過一次好覺,多少次從夢中驚醒,夢見自己一家上百口,像王世充一家一樣,死的死,傷的傷,男的被充軍塞外,死在了戰場上,壕溝裡,女的被充入了官ji,營ji,受盡**。
他多少次湧起向李淵告密的念頭,卻總是想起自從認識甄命苦以來見識過他的種種恐怖手段,選擇站在李家這邊,還是選擇甄命苦這邊,成了他這輩子最艱難的抉擇。
甄命苦派了個屬下隨時隨刻跟在他身邊,為了能隨時傳達甄命苦的命令。
他沒得選擇,告密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聽從甄命苦指揮行事,倒是有一線生機。
他一想到整個天策府都是甄命苦潛伏的內應,心中便不由地不寒而慄。
這樣的手段,他隱約在突厥的時候見過,那時候的甄命苦只是帶著暗衛軍的二十多名戰士,就將突厥可汗耍得團團轉,不但離間了啟民和突利兩父子,讓突厥陷入了分裂,還從容地帶走了和親被嫁入突厥的張氏,還有十幾年前和親到突厥的福臨公主。
他認識甄命苦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也跟甄命苦打過交道,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人在甄命苦手中討到過便宜。
突厥可汗,朱粲,薛舉父子,瓦崗,王世充,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這次輪到李氏父子,是否會有例外?
每次想到這裡,他都忍不住猜測李氏父子到底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這種念頭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對甄命苦竟然建立起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