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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9 沒有底的底線 文 / 鬼粒子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不知道生活裡如果沒有了她們,他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

    張氏和長孫貝兒出乎意料地並沒有追問他這幾天為什麼要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這份善解人意讓他感動,同時也分外地內疚。

    就算她們問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許會乾脆選擇插科打諢矇混過去。

    摟著兩個美嬌妻躺在顯得有些擁擠的床上,儘管有些擁擠,甄命苦卻不覺難受,他現在已經慢慢地適應了這種生活,心中某個角落始終縈繞著一絲負罪感,無法消解。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因為福臨,他幾乎顛覆了自己所有那些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接受過的所有關於愛情和婚姻的觀念,這是一個在道德底線徘徊,痛並快樂的過程。

    半夜時分,他睜開眼睛,分別親了親懷裡兩女的額頭,輕輕地從兩女的美腿交纏中脫離出來,輕手輕腳地打開窗戶,跳了出去,重新關上,消失在夜幕裡……

    ……

    香凝宮中的燈火依舊亮著。

    福臨沒有睡,坐在床頭,拿著繡花針,一針一針地縫製著手中的衣物,這些都是楊侗的貼身內衣,從小時候起,就是她給他縫製的。

    窗外起風了,桌上的油燈有些搖晃,窗戶被風吹得一開一合的。

    房間裡本來有甄命苦給她安裝的太陽能燈,只是楊侗害怕她睹物思人,讓人撤掉了,換上了油燈。

    天氣漸漸變得有些悶熱,雨季眼看就要到來,宮女們這會都已經被她打發去睡了。

    她起身穿鞋,走到窗戶邊,看著香凝宮的後花園裡那些隨風擺盪的樹木,天邊的烏雲遮蔽了月亮,池塘裡的水也泛起了陣陣漣漪,風雨欲來。

    她靜靜地看著外面烏黑的景物,發了會呆,原本顧盼生輝的眼眸如今少了一分生氣,多了一分木然,風越來越大,她踮著腳伸手去抓搖擺的窗扇,突然,晴天一記霹靂,轟隆一聲,狂風大作,雨傾盆而下……

    閃電的亮光照亮了窗外的走廊,也照亮了正在窗外的景色,離窗外十幾米外的遠處,竟站著一個黑影。

    她渾身一個激靈,嚇得手中的繡布也不知不覺鬆開,掉落到了窗外,被風刮進了池塘裡。

    閃電再次劈過,她急忙朝那黑影站立的地方望去,那黑影已經不見。

    她呆了好一會,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不要再想他了,三更半夜,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正要關上窗,一隻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抓住了窗戶,阻止了她關上。

    她嚇得正要喊「有刺客」,對方的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摀住她的嘴,與此同時,從窗外飛快跳進屋子,將她捂著嘴抱在懷裡,同時另一利落地將窗戶關上。

    他跳進窗戶來時,福臨便已經鎮定下來,心臟劇烈地跳動。

    她已經從這人的身形,他身上的氣味,和他摟著她腰身的手掌力度,認出了這個刺客。

    可是,他還來做什麼?

    「妞兒,是我,別出聲。」

    儘管早已猜到是他,福臨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原本有些掙扎抗拒的身子漸漸地順從,不再試圖掙脫。

    自從他將她從突厥帶回來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叫她「妞兒」,馬妞兒這個名字,是他給她取的,只有她知道這裡面包含的是什麼,是他對她的憐惜和承認,她是他的馬妞兒,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變化,她都願意做他的馬妞兒。

    甄命苦放開了她,她回頭愣愣看著渾身被雨淋濕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甄將軍,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甄命苦不答,在她夾雜著驚訝,痛苦和不解的目光中,開始四周翻找起東西來,終於在她的衣櫃裡找到了一件棉質的抹胸,看了一看,覺得挺合適,二話不說,竟當著她的面悉悉索索地脫起衣服來,只留下一條內褲,露出精壯的上身,將她的抹胸當成抹布,渾身抹了個遍,之後又當成面帕,擦起臉來。

    福臨呆呆地站在那裡,任由他將她最貼身私密的衣物當成抹布在用,心裡也不知是何滋味,直到他裸著上身走到她面前,在她眼前擺了擺手,她才反應過來,正待出言喝斥,甄命苦突然將她一把扛在肩上,朝床頭走去。

    福臨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麼,掙扎起來,「放我下來!你要幹什麼!再對本宮無禮,本宮就要喊人了!」

    甄命苦並不在意,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抓住她一陣亂擂的拳,壓在床上,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一隻手伸進了她睡衣的衣襟裡,攀上了她那傲人的乳峰,輕輕捏揉。

    因為受過傷害的原因,那豐滿的乳峰上,並沒有兩粒棉花糖,只有兩個似有若無的小疤痕,卻絲毫不影響它們的美妙手感。

    福臨渾身劇顫,漸漸地停止了掙扎。

    甄命苦駕輕就熟,很快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一件薄薄的抹胸和褻褲。

    當他的手從她的小腹游移到她滑膩的美腿,輕輕從她的小褻褲鑽入時,他的舌尖突然嘗到了一股鹹鹹的味道,那是眼淚的味道。

    他停止了動作,抬起頭愣愣地看著淚流滿面的福臨,只見她閉著眼,輕聲哽咽著。

    「妞兒,怎麼了?」

    福臨別開臉,只是哭。

    甄命苦全然不知為什麼,那天是她主動勾引他,如今他來了,她卻像是被逼的一樣,他實在不理解這些女人的心思,哪怕已經娶了三個娘子,他還是不能理解她們這瞬息萬變的心思。

    被她這一哭,他所有的心思也都變得索然無趣,他為了她關在房間裡冥思苦想了好幾天,就是為了能找到一種既不傷害她,也不傷害張氏她們的辦法,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答應她兩年前跟他提出的那個條件,給她一個孩子。

    也許有了孩子,生活有了寄托,她不會再寂寞,也不會覺得了無生趣,做出懸樑自盡這種傻事。

    然而事到臨頭,她卻哭了,坐在床頭,靜靜地看著她淚流不止,一種犯罪的罪惡感湧上心頭,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你別哭了,我這就走。」他起身穿上地上的濕衣服,轉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跳出窗外……

    由始至終,福臨都沒有說話,只是躺在那裡哽咽抽泣。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他重新從窗外跳進來,再次關上窗,走到她床邊坐下,無奈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我承認我敗給你了,你說,只要我能做到,就算是把這條命給你,我也沒有二話,妞兒,求你了,你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他自言自語著,福臨漸漸止住了哭聲,卻始終沒跟他說話,轉身背對著他,也不知是睡了還是不想看見他,接下來是一段尷尬安靜的沉默。

    甄命苦左思右想,打破沉默說:「你若是覺得為了我這種人懸樑自盡太丟人,我也懸一個你看看。」

    福臨一動不動。

    「我真懸了,你不回頭看看嗎?」

    福臨不搭理他。

    甄命苦起身悉悉索索地在她衣櫃裡翻箱倒櫃地找了一番,嘩啦嘩啦的撕衣服聲音響起,伴隨著他的自言自語:「用女人的抹胸自掛東南枝,也算死得其所了。」

    折騰了一陣子,總算是將一條完全用抹胸的布料連結成的自盡繩,接著又是抬椅,又是唉聲歎氣,做了一番彆扭煽情的告別辭,說了句「來生再見」,椅子翻倒在地的聲音響起,他嗯嗯啊啊地掙扎了一陣,便了沒動靜。

    福臨哪會相信他真的會上吊自盡,始終沒回過身來看他一眼,直到好長一段時間房間裡沒有了聲音,她才終於忍不住好奇轉身看了一眼。

    這一看,直把她嚇得從床上一個骨碌坐起身來,只見房間正中間的橫樑上,掛著一個人,穿著甄命苦的那些濕衣鞋褲,手腳都已經沒有了動靜,背對著她,頭耷拉著,水從他的鞋子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地上已經有了一灘水,顯然已經掛在那裡有一段時間,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她嚇得臉色都白了,從床上爬起來,顧不上身上只穿了褻衣褻褲,朝他跑來,還沒到跟前,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下,越想越怕,當她看見甄命苦那張已經沒有生氣的臉時,手腳無力,軟倒在他的腳下,嗚嗚大哭。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我,甄命苦,你這個大混蛋,你這個大混蛋……甄命苦,你不要死,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

    「你死了,我賠你一命……」

    說著,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到一個櫃子旁,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把剪刀。

    就在她準備用剪刀插進自己心窩結束生命時,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出,將剪刀奪了過去。

    「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動不動就尋死,你當自己有幾條命!算我怕了你了!」

    福臨回過頭,看著赤身**,若無其事地站在面前的甄命苦,又回頭看看那懸掛在屋樑上的「甄命苦」,突然發了瘋似地朝他衝過來,哭喊道:「混蛋,你這個大混蛋,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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